天地浩劫,生靈塗炭。
「是那些魔鬼做的,對嗎?」徐彩彤淚眼婆娑地問。
「是的。」
熊熊燃燒的村莊映紅了半邊天,他們走出很遠很遠,仍然看到沖天的火光。
劉不群帶著徐彩彤風餐露宿,馬不停蹄地向著北方趕路。一路上他們打聽鳶鳴山的所在,但似乎並沒有人知道鳶鳴山。
這天他們來到黃州地面,只見城外旌旗蔽日,十里連營,營中俱是遼兵番將,將旗上寫著個「耶律」字。
戰鼓擂響,城門開處,只見一隊人馬出城應戰,守城將軍手拿鐵戟上前迎敵。遼營走出一員身材高大的猛將,正是耶律哈赤,他把一雙流星錘舞得出神人化。
黃州城外吶喊之聲響徹雲霄,只十來個回合已分出勝負,守城將軍已漸漸露出不敵之勢。耶努哈赤的一雙大錘,險險地俗取他性命。
耶努哈赤又是幾錘打過去,守城將軍終於抵擋不住,被耶努哈赤一錘把守城將軍打下馬來,城外大亂。耶努哈赤一馬當先,擁兵進城。城內將士手忙腳亂升起吊橋。
遼人犯境,燒城掠地,只怕城中百姓又要遭殃了。劉不群勒馬不前,雙眉緊皺。
「你在這兒,不要走開。」他躍下馬,施展輕功奔向敵陣。
劉不群衝到敵陣後方,把敵人掃倒一大片。遼人被勝利沖昏頭腦,哪想到後面還有敵人?敵陣後方一時大亂,前後難以呼應。
前面的遼兵已掉過頭來,耶努哈赤舉起鐵捶向著劉不群打過來,劉不群聽得身後聶聶生風,不群手執莫邪劍,向左側傾斜,反手一劍,「噹」地把雙錘格開,劉不群縱身向前,只想離開敵陣。
徐彩彤騎在馬上,遠遠看著劉不群揮舞寶劍把敵人殺得片甲不留她分明看到的是遠古的戰神,他為拯救人類,開劈天地浴血奮戰。
「我眼花了?」徐彩彤摔了摔頭,使勁揉揉眼睛。
突然草叢中人影幌動,徐彩彤大吃一驚,她的心掠過「魔鬼」兩字想起夢中情景,徐彩彤勒緊韁繩,用力向馬肚一夾,黑馬一聲長嘶,放歹四蹄向前直奔。
劉不群遠遠聽到黑馬長嘶,心下一沉。他只顧殺敵,罔顧她的安危。他使出一招「開天劈地」,把身邊幾個遼人掃倒。莫邪劍雖未出鞘,卻透著無窮殺氣與力道。
劉不群無心戀戰,心裡掂掛著彩彤的安危,剛才黑馬長嘶,不知彩彤遇到什麼麻煩。劉不群虛晃一招,跳出陣內,望著黑馬奔馳的方向跑去,但哪兒還有黑馬和彩彤的蹤影?
劉不群心裡發急,提氣跑出數十里外,站在一個土崗之上,但仍然不見彩彤和黑馬。
「彩虹——彩虹——」土崗之上迴盪著劉不群的呼聲。
劉不群的足跡踏遍了黃州城外,一連幾天尋找彩彤不果,他犯下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他恨死了自己,他頹然跪在地上。
第七章
徐彩彤拉緊馬韁,黑馬風馳電擊般向前狂奔。徐彩彤也不辯方向,只知道盡快逃脫,遠離魔掌。也不知跑出多遠,徐彩彤只覺得應該把馬停下,連連「吁吁」地叫了幾聲,但黑馬並沒聽從她的指揮。
黑馬的速度似乎越來越快,徐彩彤嚇得心驚膽顫,只得趴在馬背上,死命摟著馬脖子閉上眼睛。但覺得耳邊生風,身邊的一切都咻咻的過。
「天啊,誰來救救我?」
她怪自己剛才還沒看清狀況就急急催馬走,草叢裡是否有人?劉不群找不著她只怕急壞了,她連自己現在在哪方都搞不清。如果,她有台手機,他有台尋呼機……想到此處她自己忍不住發笑了,她以為是在二十一世紀嗎?
黑馬仍然起勁地狂奔,徐彩彤無法把馬兒弄停,只得任由它把自己帶到一個未可知的地方。她坐在馬背上,有份騰雲駕霧的感覺。
馬兒狂跑了二個時辰左右,慢慢地減緩速度,又慢慢地停了下來,繼而慢慢地走著。徐彩彤睜開眼睛,坐正身體,她向四處打量,不看猶可,一看驚得她目瞪口呆。
「天,天,我在做夢嗎?我……我精神分裂?精神……障礙?」
只見處高樓林立,高壓電線無線電波有線通信網路縱橫交錯,廣告牌高豎,一片現代都市的景象,馬兒站著的地方,一排低矮卻別有氣派的房屋,到處樹木掩影。她看得呆立當場。
「天啊,都是真嗎?真嗎?」徐彩彤無法用目瞪口呆來形容。
「喂——這兒是二十一世紀嗎?誰可以回答我?」徐彩彤高聲大叫,希望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她的幻象,
一輛小轎車從路那邊開過來,開到彩彤跟前,見坐在馬背上的女子並沒讓路的打算,大吼大叫地攔在路中央。司機停下車,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哎,你不就是隔壁徐家的徐小姐嗎?你不是失蹤了大半年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你去拍電影嗎?」車上下來的男人五十來歲,他看見徐彩彤身穿一身古代衣服愕然地問道。
「真是二十一世紀?我現在真是站在二十一世紀的土地上?你沒騙我?」徐彩彤癡癡呆呆地看著男人,仍沒從震驚中醒過來。
男人見徐彩彤胡言亂語,連忙從衣袋掏出台小型手機,在鍵上撥了一組號碼,只說了幾句話就收起手機。過了一會兒,路面上開來一輛小轎車,停在馬後。
男人迎上去,車上走下一男一女。徐彩彤恍惚從夢中驚醒過來,掉過頭看去,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父母親。
「媽媽?真是媽媽?真是回來了?」
徐彩彤跨下馬來,撲進女人的懷裡。徐彩彤百感交集,她做夢都沒想到,她可以再回到二十一世紀,再見她的父母親。
彩彤媽媽雅萍摟著女兒,喜極而泣,女兒失蹤大半年,她以為女兒已遭不測。當初女兒單位來電告知彩彤失蹤,雅萍哭得死去活來。
「真是彩彤,真是彩彤。」
徐廣生見失而復得的女兒回來,站在旁邊高興得不知所措,這半年他四年找女兒,懸出重金希有請知情人告知,但始終沒找到。現在女兒回來,叫他怎麼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