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嗚——」
一聲驚天動地的哭泣,從房間飄出來,也把正在吃飯的家人嚇了一跳,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去哭聲來源處。一個長髮披肩,有一雙圓圓眼眸,調皮活潑的少女從房間走出來,她揉著眼睛,委屈地嗚嗚痛哭。
「你怎麼了?」母親放下手上的碗筷,皺起眉頭看著小女兒問。
「嗚——我要死了。」女孩一面說,一面扁著嘴巴,滿面傷心欲絕,她不斷抽著鼻子,樣子委屈極了。
「又怎麼了?怎麼說這樣的話?」母親皺起眉頭。
「嗚——我真的要死了。」女孩起勁地哭著道,她偷眼瞄瞄她的家人,見他們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她更起勁地哭泣。
「像什麼話?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坐在桌子前滿面威嚴的父親,兩眼一瞪,對女兒發問,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心裡還是挺緊張的。
「對啊,你是怎麼了嘛?」母親也緊張地問。
「會有什麼?還不是小貓、小狗不見了,所以哭得呼天搶地。」坐在桌子另一邊的姐姐,似乎對這個小女孩的把戲摸得很透,她不以為然地道。
佔據桌子另一邊的哥哥就更不以為然了,他無力地翻眼,大概這些戲碼上演得太多了,對小妹的把戲瞭然於心。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人……人家都傷心死了,你還在說風涼話。」小女孩瞪姐姐一眼,不依地道。
「那你到底是怎麼了?」父親非常正視女兒的問題。
」我……我被騙了,失心、失身、失戀了——」小女孩說得像天塌下來嚴重般。
父母及姐姐霎時瞪大眼睛,而哥哥只挑了挑眉,彷彿她在說天方夜譚。
「我……我去上吊。」小女孩見一家人全瞪著她,她扁扁嘴道。
「站住!」一家之主相當震怒,失心失身失戀?那還得了?她今年才幾歲?
「嗚——爸,你……你為什麼……這麼凶?」小女孩偷瞄了眼自己的家人,見一臉威嚴的老爸臉色黑如鍋底。哇!她是不是玩得太逼真了?
「那個男孩是誰?」一家之主站起來嚴肅地問。
「他……他……」小女孩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地瞪大眼睛看著父親。
「對喔,他是誰?我們把他找出來,把他狠揍一頓。」哥哥在一邊以一副看好戲的口吻道。
「不……不用了。」小女孩趕緊搖頭擺手道。
「怎麼行?快告訴爸,那個男孩是誰?」一家之主又兩眼一瞪,威嚴道。
「他……他不要爸知道。」小女孩眨了眨一雙圓圓的眼睛,滿面羞赧地道。
「你快說,我不會白便宜那臭小子。」一家之主看著女兒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更相信小女兒的鬼話,他要為女兒討回公道。
「爸,說出來你會不生氣嗎?」小女孩又眨了眨眼睛,狡猾地看父親一眼,小小聲地問。
「你不說爸就更生氣。」父親板起臉孔,從位置上站起來,在廳上來回踱步。
「那我說出來,你不能生氣的喔。」小女孩一雙調皮的眼睛眨啊眨,那雙眼珠轉了又轉。
「你快說。」父親顯得有點不耐煩了,他雙手反剪身後,威嚴地命令。
「他……他是……」小女孩瞥一眼父親,把話打住。
「誰?」父親全神貫注地看著小女孩問。
「是……忍者……亂太郎。」小女口深吸一口氣,似乎下了最大決心,終於說出來。
飯桌上的人一聽小妹說的話,愣了一愣,然後放聲大笑起來,笑得一家之主一頭霧水,聽名字好像是個日本人。
「日本鬼子?他在哪兒?」父親瞪著一屋子笑得好不開心的家人,莫名其妙地問,他還不知道自己被小女兒耍了呢。
「爸,他在電視裡,是六點檔電視裡的卡通人物。」姐姐哈哈笑著道。
「什麼?」男人一臉不可置信,當他確定自己的確是被小女兒耍後,他瞪大一雙眼,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好。
那年蘭多多十二歲。
第一章
天色晴朗,陽光充沛,在一座半舊不新的院落裡,蘭小蕊一臉不愉地衝進妹妹房間,嬌斥著要把蘭多多從床上揪起來。
「蘭多多,你給我起來。」蘭小蕊掀開蘭多多的被子,一臉凶相,她站在床邊不知吼了多長時間,而床上的妹妹卻睡得像死豬,運動也沒動一下。
「你再不起來我就放水把房間淹了,也把你淹死。」蘭小蕊出言恐嚇。
「你吵什麼?吵死人了,走開走開。」蘭多多終於在蘭小蕊的威淫下,睜開惺忪的眼睛,一臉睡眠不足地摔掉姐姐的手,翻了個身又繼續蒙頭大睡。
「起來!你這調皮精,昨天是不是把我的小白給放了?」蘭小蕊語氣不佳地問道。今天一早,她起床打算把小白帶回研究所去,誰知關著小白兔的籠子裡,哪還有小白的蹤影,她不用猜也知道,絕對是被蘭多多給放了。
「哪有?」蘭多多迷迷糊糊地道。
「還說沒有,除了你,還會是誰?」蘭小蕊認定了是蘭多多所為,在這個家裡除了這調皮搗蛋精之外,不作第二人選。
「呼——是小白央我放了它。」蘭多多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半睜開眼睛斜瞥姐姐一眼,大言不慚地道。
「央你個鬼,它會央你才奇怪。」蘭小蕊差點沒被蘭多多氣死,這隻小白免是研究所研究用的動物,只因它生病了,蘭小蕊把它接回家來照顧,現在卻被蘭多多放了,她己翻遍整個院子,哪還有小白的蹤影?說不定現在不知落在誰家的鍋子裡了。
「怎麼沒有?它看著我眨著一雙又圓又漂亮的紅眼睛,起勁地眨啊眨,小嘴都扁起來了,眼淚也快出來了,我怎麼忍心再讓它回到你們那個鬼研究所把它糟蹋。」蘭多多說得理直氣壯地。
「你鬼扯什麼?」蘭小蕊沒被她氣死,小白眼睛不眨難道要閉起來才對?
「你好凶耶,惡婆娘,太凶會沒人要喔。」蘭多多被姐姐這麼一搞,睡意全無,她打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來,調侃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