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楊蜚滅則是掩著嘴大笑著,只是礙於主子在這,他才識相的沒笑出聲音來。
谷清兒非常不悅地瞪了眼楊蜚滅,然後才拍掉曹政生的平,自個兒站了起來。
「我事先聲明,我絕不跟你們去汝陽。」她說。
「不行。」曹政生立即拒絕。
「那我留在客棧裡等你們好了?」她退一步說。
曹政生還是搖頭不贊成,「留你一個人獨自在這客棧裡,我不放心。」
谷清兒有點光火了,奇怪了,他們認識也還不到一天的光景,怎麼他突然變得這麼關心她的安危了呀?
「你說不行也沒用,反正我就是不要同你們去汝陽。」谷清兒堅持著。因為她好不容易才來到了洛陽,然現在又叫她往回走,走回汝陽去,她又不是腦筋出毛病了。
「你非去不可。」曹政生話中有著強硬的語氣。
谷清兒非常不悅地瞪著曹政生,哪有人那麼「鴨霸」的強迫剛認識不久的人,去做人家不願做的事,而且臉上還流露出非去不可的嚴肅表情來。
如果她堅持不去的話,不知道後果及下場會是怎麼樣?
「若是我堅持絕不去呢?」她問。
曹政生沉沉地牽動唇角,詭異地朝她一笑,說:「那我就綁架你上路。」
「啊?」谷清兒有點吃驚地睜大雙眼,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在說假話,那這下子她該怎麼辦才好呢?
最後,她故意裝出一副極無奈的表情來,點頭妥協說道:「好吧!」可她嘴上這麼說,然她心底可不是這麼想的,她會真的隨他們一同回汝陽去?才怪!
* * *
原本,曹政生預定只要三天辦完正事後,他們便動身回長安去,並沿路四處找尋著那名女孩——谷清兒。
自從那天她不告而別離去後,他就有點失望、有點擔心,擔憂她一個女孩子家徒步走往太原去,不知路途上會不會遭遇上什麼危險c
於是,他便命令楊蜚滅——干人先行回洛陽找尋谷清兒,而他則是多停留在汝陽王宮一天,因為王妹曹玉兒身子虛,他放不下心回去。
所以,也就是因為這樣,當他們正要出邊關時,卻突然遭到一千盜匪的攻擊,而敵方雖是烏合之眾,但人數卻是他們的兩倍多,最後寡不敵眾,他們屈居於劣勢,保護他的士兵無一倖免。
他不知道他們為何要攻擊他,甚至俘虜他而不打算殺他,直到他假眠偷聽到兩名盜匪的談話,曹政生才明白了為什麼。
「他還沒醒來嗎?」一名瘦弱的盜匪走了進來問道。
「還沒。」胖盜匪頭也不抬地回答。那名瘦弱的盜匪坐了下來,彈了一粒花生進口後,說道:「這個傢伙還真是有夠難對付的,竟打傷了我們八位兄弟,真不明白老大為什麼不當場殺了他?」
「老大不殺他,自有他的道理。」
「可長安平原王府那位有錢少爺不是出重金要我們殺了他嗎?」胖盜匪問。
「話是沒錯,可那位有錢少爺哪知道他死了沒。」瘦弱的盜匪說。
「哦?」
「你不會覺得他長得既高大又魁梧,如果賣到奴隸市場的話,嘿、嘿……一定會有個非常好的價錢哦。」
「喔,我明白了,老大他想多賺一筆外快。是不是?」胖盜匪恍然大悟道。
「沒錯,有錢嫌,老大為什麼不賺呢?」瘦弱的盜匪回答。
「哈,哈……老大真聰明,聰明。」
「哎呀,少說廢話了,喝酒、喝酒。」
聽完他們的對話,在陰暗之處的曹政生,突然目露凶光,雙眼燃燒著一股濃濃的怒火與殺意。
他發誓,只要讓他有機會再回到平原王府,他一定將那叛徒揪出來碎屍萬段!
* * *
自從「逃跑」後,谷清兒已走了七天七夜了,而好不容易終於來到了絳縣,一進入市集後,她的肚子便不文雅地叫了幾聲,飢餓交加之際,她只好隨便捉個路人問客棧在哪裡,之後便筆直地往那客棧走去。
一到客棧,正當她要走進去的同時,她卻突然聽見一名老婆婆的乞討聲,回頭一看,只見老婆婆與一名壯漢正拉扯著,而那名壯漢絲毫不留情地便一把推開老婆婆,臨走前還啐了她一口。
谷清兒見狀,立刻走了過去,扶起摔倒在地的老婆婆,「老婆婆,你有沒有怎樣?」她關心地問。
然只見老婆婆噙著眼淚,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不……不礙事的,謝謝你,小姑娘……」說完,她便彎腰拾起掉在地的破碗,然後欲轉身走人。
谷清兒見老婆婆熱淚盈眶,一副滿腹心酸的表情,突然間同情心大發,她連忙叫住她,「等等,老婆婆。」接著,她至懷中掏出一包錢袋來,並拿了幾兩錢來欲交給年邁色衰的老婆婆。
「小……」老婆婆正轉過身來要問谷清兒何事時,但見她塞了幾兩銀子給自己,老婆婆驚訝地望著那些銀兩後,再抬起頭來看著谷清兒,眼神中儘是感激的淚水,「這……」
「收下吧,老婆婆。」谷清兒朝她淺淺一笑,「我想,你一定有急用的,所以,還是趕緊拿這些銀兩去應急吧,免得耽誤了就不好了。」
「我……」老婆婆感動得淚水縱橫,咚的一聲,她屈膝跪地,「不瞞姑娘你說,我孫子已發燒數日,可老身年邁疾病纏身無法作活,以至於無錢為他醫病,才不得已的沿街討乞……」說到傷心處,老婆婆哽咽得無法言語。
「好了、好了,老婆婆你快快請起。」谷清兒連忙扶起跪地的老婆婆,並催促她道:「醫病要緊,趕緊為你孫子找大夫去吧!」
老婆婆捉起袖子擦擦眼淚,才破泣為笑點點頭道:「嗯,好,謝謝你,小姑娘。」
目送老婆婆離去後,谷清兒笑著收回視線,並收起錢袋要放進懷中時,卻突然被不知從何處衝出來的冒失鬼給撞了一下。
她站不穩地搖晃了幾下,並撫著被撞疼的左肩,而也就在這時,她才想起她手中的錢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