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打斷她的話,走至她面前撩起一撮她的秀髮說道:「從現在開始,我才是你的主人!」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谷清兒震驚錯愕地望著他的背影,思考著他話中之決,半晌過後,她才慢半拍地叫喚著他,「喂,你是什麼意思啊,偽;……」
可曹政生已走遠了,哪還聽得到她的喊叫聲。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才那麼一下下的時間,他們的身份就調換了呢?
* * *
「姑娘,請往這邊走。」一名高大削瘦的嚴肅男子作出了「請」的動作。
谷清兒原本想反抗的,但一看到四周士兵們全一副枕戈待旦的模樣時,她便心中不悅地狠狠瞪了眼他們,然後她才不情願地邁開腳步。
可走了沒幾步,她卻突然停了下來。
她愈走愈不對,她現在可是男兒身耶,可剛剛那個嚴肅男子叫她什麼來著?姑娘嗎?
「喂!」她叫住走在前頭的楊蜚滅。
「怎麼了?姑娘。」他有禮貌地問。
「這就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是女兒身?」她口氣—術好地瞪著他問道,而這時,她覺得他很眼熟,在眨了幾眼後便認出他來了,「哈,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隻老公羊嘛!」
聞言,楊蜚滅臉色大變,不可思議地瞪著她,問道:「你陔不是……是那個小不點吧?」
「嗯!」谷清兒猛點頭道,並由衷地朝他一笑。
「天啊,我的媽呀!」楊蜚滅暗自呻吟了聲,並翻翻白眼,一副她是魑魅魍魎般地迅速轉身走去。
他的態度惹得谷清兒很火大,直朝他的身後嘀咕著,「差勁的傢伙,真沒禮貌。」
跟在他身後,谷清兒一踏進這偌大的平原王府,她便一直驚歎連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屋頂覆蓋著黃色的琉璃瓦,屋頂下則是青綠色調的彩畫,殿身是紅牆柱和紅門窗,下面有白色的石台基和深色的地面,在藍色的襯托處閃閃發光,這樣大膽的把黃與藍、紅與綠、白與黑幾級相互對比的顏色放在一起,使整座平原王府光彩奪目,
「哇呀!建築巍峨,富麗堂皇,好美哦!」她情不自禁地讚歎出聲,「美得不似鎮南王府那樣的……」
耳尖的楊蜚滅突然打斷她的話,問道:「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她聳聳肩,不打算回答他的話。
「可你剛剛明明提到鎮南王府。」他堅持著。
「沒有!」谷清兒口氣不好地回答著。
「我不會聽錯的,我……」
這次換谷清兒不悅地打斷他的話,「喂,你煩不煩啊,我說沒有就沒有!」
見她擺明了不肯說的態度後,楊蜚滅也沒再追問什麼了,只拋了一句,「小不點,你的住處到了。」話一說完,人也跟著離去了。
而就在他離去後,她的背後也跟著響起了三名女孩的清脆嗓音。
「小姐。」
「啊?」谷清兒緩緩地轉過身,指著自己問道:「你們叫我嗎?」真是奇怪了,是不是她女扮男裝太過於失敗呢?要不然大家怎麼都知道她是個女的呢?
「是的,小姐,奴婢們是奉了王爺之命前來服侍小姐的。」其中一名侍女答道。
「服侍我?」谷清兒蹙起雙眼疑惑著,因為至今她仍搞不清楚整個狀況。
「是的,請姑娘隨我來。」
在那三名女僕的帶領下,谷清兒來到了一處全種滿紫籐花的閣樓處。
「哇呀,這裡真清靜幽雅。」她一眼就愛上了這個地方,深吸了一口氣後,她才回過頭問道:「這兒是我的住處嗎?」
「是的。」
「哇啊!真捧!」谷清兒興奮的撩起裙子,在這片紫籐花下到處飛舞著,然後才由那三名女僕服侍她沐浴。
沐完浴之後,女僕們為她換上了一襲紫色飄逸的裙裝,並為她插上竹簪,綁上綵緞後,她們才退了下去,留下她一個人面對銅鏡發著呆。
她發呆並不是被銅鏡中的自己所吸引,她也知道自己長得很美、很出色,但令她沉思的是,曹政生怎麼可能知道她是個女的呢?
而這時,谷清兒突然想起那張契約,怎麼可能知道那張契約被她放在懷中呢?除非——他搜她的身。
那麼他不就……
頓時,怒火燃燒著她的雙眼,她怒氣騰騰地衝出房間,並咒罵著:「曹政生,你這個王八蛋!」
* * *
一衝出紫騰苑的閣樓後,谷清兒使後悔極了,因為她迷路了。
這座王爺府邸大得簡直就像是一座迷宮似的,以至於害得她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不過,在她逛了這麼久後,她發現平原王府的建築形式,真是多樣化,極富變化。
像建築的平面除長方、六角、八角、圓形、十字形,甚至還有特殊的「流水」亭。
逛到最後,她在花廊停了下來,因為她發現壕邊裡有一大片黃帝菊,煞是美麗極了,忍不住的她終於步下階台走往那兒,隨手摘了幾朵後,無意間,瞥見了八角軒亭上坐了個老人家。
她走了過去。
「我不是吩咐過了,誰也不許進來的嗎?」那老人嚴厲冷淡的聲音霎時響起,嚇了谷清兒一大跳,
「走開!」他再度不耐煩地咆哮著。
可她谷清兒可不吃那一套,那幾聲咆哮聲根本嚇不走她!
「這個花廊又不是你的,上面也沒刻你的名字,我為什麼要走開?」
整個平原王府,絕對沒人敢用這種不敬的口氣與他說話的,而這個女孩,顯然不知死活,他回過身來,生氣地問道:「你是誰?」
因為她不是身著橘紅的女僕裝,所以他可以很肯定她一定不是宮裡的下人,那麼她會是誰?而從她的言談、舉動又看不出來像一般的貴族之女。
「人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東西』啊!」谷清兒凶巴巴地回道,因為她很不高興他剛才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評估物品似的。
那老人凌厲嚴肅的臉孔,突然因為她這句凶話,而略露出一絲笑意來,因為他在她身上似乎看見了他女兒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