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鐵烈身邊的侍從?」她還記得在溪邊曾見過他一面。
「是的。」
「你有什麼事?」
「可汗要小的帶樣禮物來給公主。」
「禮物?」
「是的,請公主移動尊駕隨小的來。」
約定之後,她搬回帳篷,等了兩天,不見他有任伺行動,執寧以為他是忘了,好啊!她倒要看看他搞什麼花樣。「好,你帶路。」
跟著他後頭走,他們來到漆黑的馬廝。「禮物就在裡頭。」「哦?」摸索著進入裡頭,頃刻間燭火通明,刺眼的光線照亮了馬廝,她看到了它。執寧不想太喜形於色,雖然她一眼就愛上了這個禮物。好美!赤棕色的毛髮,還有那一雙靈活轉動的大眼睛正骨碌碌地盯著她瞧,這是一隻甫出生沒有多久的小鹿。「它是?」
「幾個月前.可汗出去狩獵的時候發現一頭有了身孕的母鹿深陷在陷阱裡,於是就將它帶了回來,昨兒夜裡,母鹿難產,可汗在這兒待了一夜親自為它接生,這才救小鹿一命。」
術赤沒忘記可汗的話,好好替他在公主面前多說幾句好聽的。
「那母鹿呢?」她左望右瞧的,卻只看見一隻小鹿。
「母鹿很不幸的死了。」
「可汗打算把小鹿送給公主,所以他才會命我請你到這兒來,他相信公主你會好好的照顧它。」
「我有了一頭鹿……」她歡心雀躍地看著它。
來到馬廝,以為他會很老套的送她一匹馬,沒想到卻是出人意料之外的驚喜。
「如果沒事,那屬下告退了。」
「我可以帶它出去走走嗎?」
「當然可以,它已經屬於你。」
執寧從圍欄裡小心地牽出它走到外頭,才上午,陽光就很炙人,可是這無損她的興奮和小鹿的好奇。
一瞧見東西,它就不斷用鼻子去嗅、去碰觸,一點也不怕受傷。
大樹根下躲了一隻刺蝟,它用鼻子湊上前想去聞聞,沒想到卻扎到利刺,而呦呦叫著。
「小心!」
小鹿聽到她的聲音,蹦蹦跳跳地朝著她跑來,瞧了她一會兒,便淘氣地用頸子磨蹭她的臉頰。
「好癢哦!」她笑著閃躲開採。
玩耍得正高興,小鹿突然離開她,神情緊張。
「怎麼了?」執寧不斷撫著它背上,也聽到腳步聲。「是誰?」
一名身材中等的男子從隱藏處走出來。「是我。」
「你是誰?」這個人相貌雖不錯,但是他眼眸裡透露出的色慾眼光讓執寧第一眼就不喜歡他。
「我叫札薩,是八王爺,當今的可汗就是我皇兄。」雖然他很痛恨鐵烈,但是像這種能利用的機會,他是絕不會放過。
「你有什麼事嗎?」
「我正巧路過這兒,瞧見姑娘單獨一個人,不知道你是?」這麼美的—個姑娘,看得他的口水「熊熊」要流下來。
「我叫執寧。」
「原來是執寧姑娘,你是此次來參加大會的公主?」
「是的。」
「你一定覺得很遺憾吧!」
「遺憾?」
「是呀,比賽尚未結束,皇兄就決定了皇后人選。」札薩此次進宮也是為了這個。
這次的選妻大會,他根本就懶得來參加,也懶得理,若不是他前天聽到鐵烈在比賽尚未結束,便擅自決定皇后人選,他才不會好奇地進宮采,想看看未來皇后是長得啥樣子,竟然能弄得鐵烈團團轉。
難怪他會這副調調,原來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執寧心想。
「對啊,好討厭哦!可汗娶了她一定會後悔的。」
「不過你也別傷心,像你這樣美如天仙的女人,只要你跟著我.鐵烈能給你的榮華富貴,我一樣能給你。」
「你要娶我?」
「當妻子有什麼好,我可以給你更好的。」其實呢!札
薩的後宮,除了一名妻子外,還有五、六名的寵妾。小妾嗎?這個傢伙真是找死。「可是我怕有人會不
答應也!」
「誰?」
「就是現在站在那棵樹下,兩眼發凶、拳頭緊握著的
那個人嘛!」她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往後瞧。
「皇、皇兄!」他什麼時候來的,他有沒有聽見什麼?
「呵、呵!有人死定嘍!」她幸災樂禍地牽著小鹿走到鐵烈身邊。「叩見可汗。」
「你在這裡做什麼?」鐵烈非常不喜歡札薩和執寧在一塊兒。
「我、我是…」
「他正在說服我當他小妾。」執寧故意地放大音量,讓札薩聽個清楚,然後再小聲地靠在他耳邊私語:「他認為我嫁給你,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你要她當你的小妾?」
札薩起先看到皇兄是怕得要死,但是隨之想想,他又沒說出什麼大不敬的話,幹麼要怕他呢!「是,既然皇兄的妻子人選已經決定,我希望你能將她賜給我當小妾。」
「你好大的膽子!」
「皇兄?我……」他是哪裡說錯了?
「別生氣嘛!烈,他又不知道我就是未來的皇后。」她故意又插入話題搗蛋。
「皇后?她就是——」
「我就是。」執寧又替他答話了。
「皇兄,這是誤會,如果我曉得她就是你選的皇后,就算有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冒犯她,皇兄饒命!」他媽的,這個女人竟敢捉弄他。
「下去,別再讓我看見你跟她在一塊兒。」
「是,謝謝皇兄。」札薩腳底抹油,立刻就跑,跟鐵烈的仇又為此記上一件
執寧和小鹿坐在樹蔭底下,等待他責罵的話。
「以後不許跟他在一起。」鐵烈瞭解他的為人,他既然對執寧起了興趣,就不會輕言放棄,這不是個好現象。
「是他自個兒要纏著我的,我就不相信他能對我做出什麼。」
「你可以走,札薩一向色膽包天,不是他會做出什麼,而是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他只是調戲我,又沒做什麼天大地大的壞事。」
「你喜歡他的調戲?」
「我喜歡他的甜言蜜語。」才怪!那油腔滑調的,執寧討厭死了,可是,為了刺激鐵烈,她必須假裝很開心。「不像某些人,冷得跟塊鐵似的,一點情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