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烹調好後,裝盤也是項重要的手續哦!假如能把煮好的食物美美的裝在盤子上,將會給這道菜有加分的效果。譬如這道清蒸鮮魚,要是我們什麼也不做的直接把魚人蒸籠。等熟後又直接上桌,看起來是不是很單調?但是如果我們能在魚身上先加些姜絲、菇絲等,是不是就會比較美觀啊……」
「心心,娘教你的,你都記牢了嗎?」
娘。心心全都記得牢牢的!輕撫著略顯破舊的灶台,冉心心因為久遠前的回憶而紅了眼眶。
她永遠都記得,娘是如何的握住她的小手,小心仔細的教她要怎樣才能把萊切得漂亮;也記得娘極有耐性的為她解說做菜的要領;更記得當她頭一回燒出一道完好無缺的菜請娘試吃時,娘臉上那道驕傲的笑容……
一切的一切,都恍如昨日才剛發生般的歷歷在目,只是景物依舊,人事全非。
在廚房內的椅子上坐下,冉心心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順頰而下。
娘,您知道嗎,女兒現在好後悔跟您學得一手好廚藝,因為要是女兒的廚藝平平,便不可能會遇到小姐,後來也不會遇到那個霸氣的男人,現下也不會因為失了心而感到難受。
討厭,她為何會愛上那個男人?
他明明就是那麼的霸道、那麼的不講理、那麼的奸詐狡猾、那麼的……像他這種集了多項缺點的男人,怎會有人愛?
可是她就是愛了!她愛他在安慰她時的柔情、愛他將她摟在懷裡時的溫暖,甚至連他的霸道、不講理、奸詐狡猾她都愛。嗚……她真是愛慘他了啦!
可他為何不能愛她……不,這種說法有欠公平,因為他並非不愛她,只是他愛的是她的「特異功能」而非她的人!
想起那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冉心心的眼淚掉得更凶。
怎麼辦?雖然她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他,並且要用力的
把他忘掉,然經過這些天來的日子,她非但沒能忘掉,甚至還想念他想念得緊。
真是、真是太沒志氣了啦!她在心中暗罵自己。
反正他要的只是她有令他恢復味覺的功能,等到他另外找到別人或被醫好後,他肯定就會把她給忘得一乾二淨,與其到時痛苦,不如現在她先抽身……只是她的心真的好難受、好難受!
就是為了要徹底的躲避他,她才會要求小姐讓她回到這個她生長的家中暫住,這兒以前雖然是個小村落,可後來不知為何大家似乎全搬走了,所以這會兒恰恰僅剩她一人在此生活,倒是剛好給了她一個清靜的空間,好能夠試著忘卻他。
但真的忘得掉嗎?
冉心心拭去臉上的淚水,站起身往外頭走去,打算如同往日般的到母親的墳前與她講講話,豈料她剛踏出廚房沒幾步,一道人影突地由旁竄出,同時間一把利刃亦快速的抵在她的脖子上。
「我勸你最好別亂動,刀子可是不長眼!」陌生男子的威脅聲由她身後響起。
「你是誰?」冉心心並不驚慌,只覺得詫異。
怪了,小姐應該會……那麼現在這個情況不就是小姐又想要玩什麼了?她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眼前的那個人。」
冉心心定眼往前一瞧,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臉孔是她永難遺忘的。
「爹。」她開口,平淡的聲音中完全沒有一絲絲的喜怒哀樂。
即使他看起來很落魄、很骯髒,不過他容貌卻幾乎沒有任何改變,尤其是現在他露出的那種貪婪的表情更是沒變。
「唷,你聽聽,她還記得我這個爹呢!」冉豪諷刺道。
「畢竟她可是靠你才能進到富貴人家去吃香喝辣的,她怎可能會忘記?」以刀壓住冉心心的王六說道。
「不過像這種忘恩負義的女兒,我還真羞於承認。」冉豪故作心痛狀。
「我沒有忘恩負義。」冉心心冷冷的應道,卻為自己招來一記耳刮子。
「小賤人!你別忘了,當年是靠誰才能把到有錢人的?結果你得意了,就忘了還有我這個爹了!」冉豪憤恨難當的罵。
「我是靠娘傳授給我的廚藝遇到小姐的,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她這話又讓自己得到一個耳光。
「閉嘴!都是因為你,害得我現在才會這樣!」冉豪越想就越嘔。
當年他先是以妻子的好手藝來欺瞞世人,原本在妻子因病過世時.他還以為今生自個兒是完了,沒想到後來他才發覺到女兒年紀雖輕,可手藝卻稱上流,所以又繼續以前那種李代桃僵的戲碼,直到那年碰到那名小煞星為止。
雖然他至今仍不明白當初那個女孩到底是由哪瞧出破綻的,可就因為她戳破了他的騙局,叫他頓成人人喊打的對象。也令他由一代名廚淪落為沿街要飯的乞丐!
想到這幾年來自己連狗都不如的生活,再瞧著眼前光鮮亮麗的女兒,冉豪怒火再起,當下又賞了她一耳光。
」好了!別打了!別忘了咱們還有正事要辦!」王六見狀。忍不住開口提醒。
「你想幹什麼?」冉心心對於耳朵傳來的熱辣感完全無動於衷。
「幹什麼?」冉豪嘿嘿的笑。「那日我在街上看到你時,原以為是我眼花,結果經過我的打聽,才知道你是真的回來了,甚至還成為修羅門的座上賓,當時我就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冉心心面無表情的等他繼續說下去。
「據說修羅王他很喜歡你,你想,他會願意為你付多少贖金?」他注意她的行蹤許久,但在修羅門及那棟宅子時皆無機可趁,就連她來到這裡時,他每每想接近她,就會出現一、兩個路人壞了他的計劃,害他遲至今日才成功。
原來是想綁架勒索啊!冉心心算是明白了他的企圖。
「應該不少吧。」冉心心的心因想到獨孤煞曾說要買下她的話而刺痛。
「你很有自信嘛!如何,說你是如何去媚惑那個修羅王的?是高超的手藝還是高明的床技?」冉豪笑得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