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力按捺住脾氣的齊駘再也無法忍受了,他由草地上站起身,走到元寶兒身邊硬要拉起她。「寶兒,過來。」
我就是不讓她過去,你又能怎樣?小黑穩著身子就是不讓開。
氣氛僵持了一會,齊駘決定改變戰術。
「寶兒,我的頭好痛,你快過來幫我看看。」他故意蹲下身子,用著難受的語氣道。
寶兒向來心軟,絕不會坐視不管的。
果然,元寶兒一聽便急了,她連忙將小黑推開,來到他面前蹲下。
「你怎麼了,很難過嗎?」她關心的將手貼上他額頭。咦,很正常嘛。
在她毫無提防之際,齊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住她柔若無骨的手腕用力一拉,她整個人被帶進他懷裡。
「啊——」元寶兒發出道輕呼,「哎呀!嚇了我一跳。」
他低頭吻了下她的頭頂,沒啥誠意的道歉,「對不起。」
「你的頭還痛嗎?」她拍拍胸脯定定神,仍舊關心的問道,絲毫沒察覺自己已經被騙。
「還有一點,不過只要你親我一下就不痛了。」他笑得好賊。
只要能得到佳人的青睞,任何卑鄙的招數他也使得出。
「喔,是嗎?」她不疑有他,很大方的便把唇印在她額頭上。「這樣子就了嗎?真的不痛了?」
「嗯,真的不會痛了。」齊駘煞有其事的回答。
他本來就沒頭痛,而這會兒不但成功的將她騙到懷裡,還偷到她一個吻,就算頭真的有痛也早就被治好了。
緊緊的抱住她,他只覺心曠神怡,可惜硬是會有破壞他好心情的傢伙出現。
「誰在扯我的袖子……是你?」齊駘轉頭便看到那顆黑不隆咚的頭顱,原本的好心情立即又飄來一朵烏雲。
「你在幹麼?餓了就自己到灶房去找吃的,別在這兒妨礙我。」他用著殺人的眼神瞪視著它,同時有如在趕走討人厭的蒼蠅一樣不停的揮揮手。
可小黑才不吃他這套,它兀自咬住他的袖子,同樣也沒給他好臉色。
你別欺負我主人單純就老愛吃她豆腐,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得逞的。它控訴的瞪著他。
「怎麼,你嫉妒啊?」他朝它露出得意的笑容。「嫉妒也沒用,事實證明寶兒較喜歡我而不是你。」
那是因為你用卑鄙的手段把她騙來!小黑不客氣的對他齜牙咧嘴。
「生氣也沒用,反正她就是在我懷裡,你又能拿我怎麼樣!」齊駘擺出優勝的姿態。
他志得意滿的模樣讓小黑真是愈看愈不順眼,它本來也想如法炮製的將主人再搶回來,可惜卻被他輕易的給識破了。
「怎麼,你也想學我嗎?畜牲就是畜牲,連用腦也不會。」他輕蔑的嗤道。
被自己討厭的人給看破心思,讓小黑的臉真有點掛不住,若非它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話,這會兒肯定會被人瞧出它泛紅的臉龐。
哪像你,盡會想些鬼主意來騙主人,我們豹族如此高貴的動物,絕不會去做那些拐騙的勾當!它無言的指責著他。
雖說小黑不會開口說話,但奇怪的是,發現自己並不難瞭解它的意思。
「我們人類就是因為有頭腦,所以才能想出各種招數來,哪像你們空有頭腦都不會去運用。」他毫不留情的反擊。
當一人一豹再度玩起瞪人遊戲時,元寶兒卻是欣慰地歎了口氣。
「唉,真好。」她臉上寫滿無限的滿足。
「好什麼?」齊駘溫柔的低頭看著她,一反剛剛那副橫眉豎眼的模樣。
「看你跟小黑相外得這麼好,我就覺得很高興啊!」老是見他跟小黑「眉來眼去」的模樣,相信他們的感情一定是挺不錯的。
「砰!」
四周圍紛紛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而齊駘和小黑則是面面相覷。
相處得這麼好?他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他們之間有的只是恨不得想踢掉對方,免得來礙著自己的想法,這樣也算是相處得好嗎?
黑眸對上金眸,齊駘頓時對小黑升起無限同情。
要照顧好像寶兒如此單純到離譜的主人,這些年來它一定很辛苦吧。看在它全心保護寶兒直長到這麼大的份上,他實在不應該跟它過不去才是!
體會出他眼底的同情,小黑朝他低鳴了兩聲,同時也為自己多年的辛勞而哀歎。
你現在總算知道我的辛苦了吧!小黑顯得不勝唏吁。
原本互相仇視的一人一豹頓時有了共識,若他們都是人類的話,肯定會勾肩搭背的一起討論小黑的心酸史。
不過小黑才感歎那麼一下下,隨即又用帶用憐憫的眼光瞧著齊駘。
要是想跟主人在一起的話,像這種基本的覺悟可是要有的哦!它完全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讓齊駘回以堅定的眼神。
即使照顧她會是件很辛苦的工作,他可是樂在其中,因為她是自己所選擇,即將陪他一生伴侶呵。
大少爺怎麼好像跟那頭豹兄達成了什麼共識?
剛才因元寶兒的話紛紛跌倒在地的人,在站起身後看見後續的情況發展,不免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他們是錯過了什麼嗎?可任憑大伙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什麼結論來。
☆ ☆ ☆
在某棟破舊的屋子裡,階前的空地正聚集著一群骯髒、落魄的漢子在那兒吃吃喝喝的吆喝著,而屋裡隱約的傳出陣陣男女交歡的叫喊聲。
「媽的!老大真不夠意思,獨佔了那個女人那麼多天,還不想放手。」說話的人忿忿不平的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別抱怨了,等到老大玩膩她後,自然就會賞給我們玩的。」單想到那女人白白嫩嫩的模樣,他的口水就快流出來了。
「可是是我先發現她的。」早知道他當時就立刻佔有她,也省得每回都得撿老大吃剩的。
「誰叫他是咱們的老大,我們這些做小的也只能認命點。」
「來來來,喝酒吧,只要老大沒把她玩死,早晚輪得到我們的。」
一群人又開始划拳喝酒,而裡頭的叫聲仍是斷斷續續的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