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用了。」她搖搖頭。
此時的小黑早已趴臥在她的椅腳旁,打算稍微休息一下。看來主人在這裡會很安全,那它也就用不著再為她的安危而提心吊膽了。
「姑娘,我們還不知道你的芳名該如何稱呼?」楊裫問道。
「寶兒,師兒及師兄們都喚我叫寶兒。」元寶兒說道,同時反問:「你呢?」
「在下是楊裫,而這位是我家大少爺齊駘。」楊裫為他們彼此做了個介紹。
「麒麟?」她敬畏地看向齊駘。「祥瑞之獸?」
「不是那個麒麟。」楊裫被她臉上的表情逗笑了。「齊是齊心協力的齊,而駘字則是麒麟的麟改成馬字旁。」
「哦!」元寶兒這才恍然大悟。「那麼他就是齊駘,而你便是小楊了。」
「小楊?」楊裫為之失聲。
怎麼、怎麼把他的名字喊成這般好笑?他隱隱約約已呼到眾人竊笑的聲音。小楊聽起來與「小羊」是一模一樣的,這讓他覺得自己好像真成了只咩咩叫的小羊兒!
地上的小黑微微地睜開一眼,用同情的眼神往楊裫的位置瞄了下,又事不關己地閉上眼。由它所被取的名字看來,這個愚蠢的人類還能奢望主人會用什麼好的名字來稱呼他嗎?真是妄想!
「寶兒姑娘,能不能別那麼叫?」楊裫苦著臉請求。要真讓這個名字跟上他,他一生的英名豈不全毀了?
「不好嗎?」元寶兒頓時難過的垮下臉。
齊駘這個名字很好記,但是楊裫就不好記了,所以她才會想,叫他小楊的話應該就好記多了,但他看來卻是很不喜歡的模樣,這可讓她傷腦筋了。
「也不是不好,就是……」原想抱怨的楊裫在接到主子所投射而來的警告目光後,很聰明地把所有的話全給吞回肚內。「小楊很好,聽起來很親切。」
「你有沒有打算往哪個地方去?」滿意地收回視線,齊駘朝她問道。
「沒有啊!原先我就是想到山下來看看而已,誰知道你們山下的人都好奇怪,每當看見我和小黑便手拿東西追趕我們,弄得我找不著回家的路,而現在也不知道該去哪才好。」
要是不追的話那才奇怪!齊駘在心中想道。不過因為她根深蒂固就認為她的小黑是隻貓,也難怪她會對那種情形感到不解。
「那你……願不願意暫時在此住下?」他清清喉嚨,狀似不經心的問。
「好啊,只要你不嫌麻煩。」反正小黑看來也沒有想反對的樣子,那她就開開心心地答應下來。
她的答允讓齊駘暗暗地鬆了口氣。在他心中一起有股渴望想把她留下,這會兒總算能如願以償了。
「楊裫。」他喚道。
「是。」楊裫不愧為跟隨齊駘多年的貼身護衛,此時他已明白主子喚他何事,他朝齊駘微微地欠了欠身子後便往外頭走去。
少爺既然開口將寶兒姑娘給留下,鐵定就希望她能在此住得舒舒適適,所以他得親自去為她準備間上好的客房才行。
楊裫才剛剛離開飯廳幾步遠,外頭的人群已將他團團圍住。
「楊護衛,那分姑娘是少爺的什麼人,大少爺對她好像很好的樣子?」
「楊護衛,大少爺有告訴你他與那位姑娘是如何相識的嗎?」
「楊護衛,那頭黑豹又是怎麼回事?」
大夥兒七嘴八舌的,問題其實就是那麼幾項,所以楊裫舉起手示意眾人安靜後,便不疾不徐地開了尊口。
「關於寶兒姑娘與大少爺的事我無可奉告,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那頭黑豹的事。」
「什麼事?」大夥一字不差地齊聲問。
「它其實不是豹而是貓,只因吃太多及做太多運動,所以才會長成這麼大。」楊裫忍住笑意嚴肅地說完,迅速地環視過眾人驚愕的神情後便快步離開。
他要不快點找個地方大笑一場的話,鐵定會憋成內傷的!
楊裫所說的話讓有養貓的人心頭同時浮現出一道決定,以後鐵定要減少貓咪的飯量,同時也要它們少做運動,免得也長成如此龐大那就傷腦筋了。
☆ ☆ ☆
儘管客房整理得很舒適,但是元寶兒卻有點不能適應,所以在房裡的臥榻上睡了會後,便包著被褥下床與小黑擠在一塊兒睡,以至於半夜齊駘踏進房內第一眼所見著的情形,便是她睡在地上的景象。
她摔下床了嗎?他原本還擔心她不知是否摔傷了哪兒,但仔細一瞧便知道絕對不是那麼一回事?
應該不會有人在摔下床時還會記得蓋好被子的吧,況且她若真摔下床的話,依她以黑豹當枕的模樣看來,那豹子也提供了十足的保護措施。
齊駘向前走了幾步,原本想把元寶兒抱回臥榻上睡好,豈料他離她尚有幾步遠時,豹子突然睜開雙眼,用著金色的眸子狠狠地瞪視他,同時傳達著濃厚的警告意味。
它不敬的眼神可惹毛了他。
「你有什麼指教?」齊駘用著冰冷的語調說道。小小一頭畜牲竟敢用那種眼神看他,未免太膽大包天了!
那要問你想做什麼?小黑無言地回答他。吃他、住他是一回事,若他對主人有任何不軌的舉動,它還是饒他不得。
任何在半夜裡闖進姑娘家臥房的男人都該殺無赦!
「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對她怎麼樣?」這畜牲看他的模樣就好像他是個採花大盜,眼神輕蔑到了極點。
嘖!他齊駘就算再沒女人緣,也不可能對個熟睡的女人做出那種下三濫的勾當,若非它只是頭畜牲而不是個人,他早要它為自己的失禮付出代價。
再說他會來這並非有啥不軌的意圖,不過是因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害怕她會不告而別,所以才想來看看罷了。
但小黑才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依舊威嚇地瞪視他,全心全意捍衛主人的名節,直到靠在它身上熟睡的元寶兒輕輕地蠕動了下。
「唔……小黑……你在跟誰說話嗎?」元寶兒睡意朦朧的問,她雖想睜開眼睛看看,但卻累得無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