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色匆匆的他回到齊府後,又立即衝向自己的院所,連在大門前與自己的爹娘擦身而過都沒反應。
「馭兒幹麼一副火燒屁股的樣子?出了什麼事?」柳沅疑問。
「夫人,我一直跟妳在一起,妳都不知道了,我怎可能知道?反正這孩子平時就都是這個樣子,沒啥好擔心的。」齊驤道。
「這話也是。」柳沅點點頭附和丈夫的話。
馭兒這孩子平時的確就是這般模樣,若要一一擔心的話,那可會有擔心不完的事了。
兩夫婦相視一眼,便極有默契的坐上已準備妥當的馬車出門去了。
不是他們不關心,而是依他們對自己兒子的瞭解,現在就算是真出了什麼事,他們相信他自己也有辦法擺平的。
齊馭專心的直奔向後院,同時不忘扯開喉嚨大喊,「喂,女人,你快給我出來!」
因為府中的人早已知道三少爺口中的那個「女人」是誰,所以即使他這種叫法有點語意不清,卻也不曾產生過誤差。
聽到他打雷般的叫喊聲,聶汾汾只得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兒,起身推開房門迎向他。
「三少爺,奴婢在這裡,有什麼事要奴婢去辦的嗎?」
齊馭看見她後,立即不發一言的便將她拉到自己的書房裡,將門關上後便拉著她與自己對視。
不懂他這舉止的用意,聶汾汾只好以不變應萬變,等著看他接下來又要做些什麼。
誰知他就這樣默默的凝硯著她好半晌,久到她幾乎要懷疑他打算不說話之際,他卻突然的冒出一句話。
「我要妳。」
「啊?」她不懂他這話的意思。
「我要妳喜歡我。」齊馭實話實說,並等著她的回答。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聶汾汾明白的點點頭。
「我是喜歡三少爺啊。」她很清楚的告訴他。
「真的?」他的心頓時欣喜的衝上青天,高興的想要狂吼。
「是啊,因為三少爺這麼的慷慨大方,賞錢賞得又十分爽快,所以我當然喜歡你啊。」她邊說邊點頭強調。
「不是那種喜歡!」齊馭挫敗的低吼,一顆心頓時跌落谷底。早知如此,當初他賞錢時就別那麼大方。
「那是要哪種喜歡?」這下她可又不解了。不是這種是哪種?
「我要你喜歡的是我這個人,而不是因為那種原因而喜歡我!」
這兩者不都是一樣嗎?聶汾汾不是很瞭解的想道。她是因為他的慷慨而喜歡他,換個說法便是因為他慷慨的個性而喜歡他,這不就是喜歡他這個人嗎?
「反正妳就是要努力的喜歡上我這個人,是純粹的喜歡,而不是因為那些天殺的理由,明不明白?」齊馭用著命令的口氣道。
她若是因為那種理由而喜歡他,萬一以後出現個賞錢比他更大方的男人,那她豈不是要「移情別戀」了?他奶奶的,他才不准有這個情況出現。
「奴婢明白了。」其實她還是不怎麼明白,只不過是在附和他而已,同時心底則直犯著嘀咕。
這男人還真是討厭!雖然她對他的感覺是有那麼一了點兒奇怪的地方,但他也不能命令她要喜歡他啊,「喜歡」這種事可不是說喜歡就喜歡的呀!
「還有,以後不准自稱奴婢,也不准叫我三少爺。」他又下了道命令。
最近聽到她還是用「三少爺」這個稱呼叫他,他就覺得刺耳,因為這樣一來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被拉遠了。
「可是以往都是這樣叫的呀!」怎麼連這個都要規定?
「以往是以往。」齊馭不高興的吼著,「我們之間都已經那麼親密了,妳還喊的那麼生疏,真是天殺的見鬼!」
「可是……」聽他提起他們之間親密的行為,聶汾汾不覺紅了雙頰。
「沒有可是!」他咆哮的阻斷她的話,同時低頭攫住她擩動的小嘴,不想再聽她說些什麼狗屁可是、但是的話。
第六章
向她需索了一個激烈且纏綿的吻後,齊馭才心滿意足的鬆開她。
「妳看,我們都已經分享了這麼親密的吻了,妳還叫我三少爺的話,不是太奇怪了嗎?」
「喔!」聶汾汾被他吻得顯得有些虛軟無力,只得靠著他作為支撐。
「以後妳要叫我什麼都可以,就是別再叫我三少爺了。」當然,最後他一定會讓她喚他一聲「相公」的。
「嗯。」腦中仍是一團漿糊的她下意識的應道。
「還有,以後妳都別做事了,那些事情我會交代別人去做。」他心疼的執起她一雙顯得粗糙的手來看。
她的手上甚至還長了厚厚的粗繭,可見得她以前的生活一定很艱苦,這也怪不得她會出現那種搶錢的行為。
「什麼?你以後的錢都不要讓我賺了?」聶汾汾原本昏沉的腦袋在聽見他說的話後,頓時被嚇得回復清晰,急忙推開他問道。
這怎麼行,她都已經快要達到目標了啊!
「他媽的!我不是不要讓妳賺錢,我是不要你這麼辛苦。」齊馭咒道。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有錢拿的話,我就不會覺得辛苦。」她急急忙忙的說道,就盼他能大發慈悲而改變心意。
天殺的!他挫敗的抹了把臉。
喜歡上她這種愛錢……不,該說是愛搶錢的丫鬟,絕對是老天爺在懲罰他以往對女人那種過於鄙視的態度吧!
看她一臉期盼和請求的表情,他也只能無話問蒼天了。
這天午後,聶汾汾正在盡她今天的職責──休息,這是齊馭在臨出門前對她所下的「命令」。
那天她雖然表達了自己要工作的意願,但是他說什麼也不肯答應,甚至還說若她再堅持的話,他就連這個月她該拿的工錢也不給她,如此一來她也只能乖乖的閉嘴了。
不過昨晚她算了算這一個多月來所攢下來的錢,發現若再加上這個月底應給她的那筆工錢,她就達成目標了,所以現在她才會如他所願的坐在亭子裡休息。
因為既然已確定可達到目標,那麼她就算休息一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