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臟有問題,是突發性的病症。」要這麼欺騙兒子,聖王的心裡也不願,但……為了保護聖後的名譽以及在兒子心目中的完美,他也只有隱瞞「真相」,繼續堅持著這個病死的說法。
「是這樣嗎?」
「是的。」
伊萊暫且相信了,他的父親一直如此說的話,該是不會騙的才是。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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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克利離開聖王和伊萊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去見他的雙親,也不是先去和他的未婚妻打聲招呼,而是先去問當天當班的守衛名單。
在探尋過程中他卻發現當晚當班的兩名侍衛已以失職處分,經過「伊甸」的公審,將兩人貶至下界。
接下來,他竟查出女侍衛長莉莉絲,因自願隨兩名失職人員原先更為嚴重的處分,聖王見此情形而答減輕兩侍衛的處分為貶至下界。莉莉絲也因此同樣被撤去職務一起無限期貶至下界,直到他們能以功抵過,才會將她們重新招回「伊甸」。
賽克利曉得他的未婚妻和莉莉絲的交情,想來知道莉莉絲所受的責罰後,必然不好過。
一想到此,他立即趕到未婚妻的家裡。
「朱蒂。」朱蒂家中的身份感應裝置裡有賽克利的資料,因此賽克利能毫無阻礙地進入朱蒂家中。
「賽克利。」躺在床上的朱蒂,吃驚地看著闖入她臥房的賽克利。
「你回來了?」她的語氣有著吃驚,不過接著想想也是,賽克利是跟著聖王子伊萊一起去下界出任務的,聖王子既然回來見他妹妹聖公主最後一面,那跟隨聖王子的賽克利也會回來,她不該驚訝才是。
「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是不是因為莉莉絲的關係?」見臥在床上的朱蒂一臉菜色,賽克利忙關心地問。
「也是,也不是。」
「啊?」他可聽不懂,怎麼又是,又不是了。
「最近這段日子我一直生病,發了一陣高燒,直至今天都還不能下床。當然,在知道莉莉絲被下放下界後,我的心情一直好不起來,因為太難過了,害得我的病更嚴重,醫生今天還特別囑咐我,一定得好好臥床休養身子。」她柔柔地解釋。
一場重病下來,讓她遺忘了好多事,連她一個月後要和賽利克結婚的事,她都一點印象也沒有。要不是醫生提醒她,她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只是到現在她都不想不通,怎麼才生個病,發個燒,竟會讓她遺忘了許多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心中有著疑惑,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再加上聽聞莉莉絲和兩名侍衛被下放的事後,她總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她心裡總是有種不踏實的異樣感覺。
她簡單地解釋,讓賽利克明白她的不安及難過。
在大病一場後聽到好友被趕出「伊甸」的消息,在此情形下誰不會難過呢?
在重病和壞消息的折磨下,也難怪朱蒂的臉色會這麼差。
「別難過了,我相信,總有一天,你和莉莉絲還會再見面的。」雖然他總是對莉莉絲有種異樣的嫉妒,但賽克利仍如此安慰著朱蒂。
「會有這麼一天嗎?」朱蒂懷疑著。
「會的,會有這麼一天的。」賽克利誠心安慰。
「喔!賽克利。」朱蒂投入賽克利的懷中,吸取他懷中的溫暖和力量。
「朱蒂。」他為她顯露於外的軟弱而詫異。
朱蒂看似柔弱,但事實上她內心卻堅強,因此賽克利會詫異她竟然會顯露出這柔弱的模樣。難道莉莉絲的事這麼讓她在意和難過?
「賽克利,不知為何,我覺得好怕。」但她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一點也不明白為何會如此駭怕。
不,這不止因為莉莉絲被下放的關係,還有些什麼,她知道她還駭怕些什麼,卻又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
她知道賽克利以為她是因為莉莉絲而駭怕,而她……也只能讓他這麼以為了。
「朱蒂。」
「嗯?」朱蒂抬起頭看著他,他看來似乎有什麼事想問她。
「你可知道聖公主的當天,誰是她的侍從?」
「我……」她的腦海裡閃過一絲影像。「我不知道……」突來的影像很快就消失,快得讓她來不及抓住,她努力想去抓住那模糊的影像,卻因此引起陣陣頭痛。
「怎麼了?不舒服嗎?」看到朱蒂痛苦的模樣,賽克利以為是生病的關係,而擔心的要她躺好。「看來你的病還沒完全好,多多休息吧!」
「賽克利……」
「沒事別想太多。你先好好休息,別忘了我們快結婚了,得先把病養好才成。」賽克利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我會再來看你的。」
望著賽克利離去的背影,朱蒂忐忑的心更加不安起來。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而她失去的記憶……她覺得失去的記憶裡,一定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她必需想法子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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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伊萊和賽克利相偕溜進了聖堂。
兩人來到玻璃棺旁,小心翼翼的將棺蓋打開。
伊萊望著妹妹臉色蒼白無生命的小臉,心酸地低下頭輕吻著她冰涼的額頭。
「我到外面。」賽克利不方便打擾,而出去守衛監視外面情況。
待伊萊走出來時,賽克利發現他的臉以比先前進入聖堂時還蒼白。
「她……不是死於猝死。她……是死於劍下。」伊萊悲痛不已。他已查看過她胸前的傷口,那分明就是以劍由後面穿透的傷,伊莉莎白絕對不可能會是死於猝死,而是死於非命。而且,那個劍傷……
「什麼?」賽克利不敢相信聖公主竟是死於非命。
「為什麼……為什麼?」伊萊來到無人之地,停下身子,對著黑暗的天空大聲怒吼。
「伊萊……」賽克利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一陣怒吼後,伊萊也較為冷靜下來。
「你……打算怎麼做?」賽克利更擔心冷靜後的他,因為這時候的他冷靜得更為可怕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