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麒和仲晴……呵呵,他們當然會來參加,不過不急,我待會再通知他們。」俞大海飽含深意的笑道:他就知道不能小觀這小子。想要轉栘目標?嘿嘿,他們可全在他算計中,當然,最保險的方法是是一個一個解決,而解決的方式是從最有希望的人先下手;
「乾爹,沒必要因為我而舉辦宴會嘛,我們還是一切從簡……」梁詠琪囁嚅的開口。在看見俞大海因她而如此熱切的欲舉辦宴會,而再思及自己的想法,她突然覺得良心下安。做人不能那麼現實勢力的。至於宴會……老實說,她實在興趣缺缺,尤其這宴會是為她舉辦。媽媽咪呀,這上流社會的交際應酬,她哪能適應,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會是一幅多格格不入的畫面。嘖,她剛剛在喊乾爹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以她的身份,不正好讓那群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給批評得體無完膚!
「不行,你是我的乾女兒,怎麼可以從簡。」俞大海不容分說的截斷梁詠琪的話。開玩笑,一切從簡?那這齣戲可怎麼唱下去?再說,他既然起了頭,就得有個圓滿的結局,不過他倒沒想到像梁詠琪這種年輕女孩,居然會不喜歡熱鬧。仔細覲察,她看江子麟的眼神並沒有「異常」,這不禁令他懷疑起自己是否老眼昏花。可瞧鄰座女人頻頻投來愛慕的電波,這表示他世侄對女性的殺傷力仍無堅不摧。如此說來,他這乾女兒喜愛的男人典型可能不是子麟這一型,那麼明晚的宴會……唔,反正還有兩個不同類型的可供選擇,而他就暫時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然而他還是覺得子麟的動機有問題,雖然他的言行舉止並無絲毫異狀,可他就是覺得有一股暗流存在那兩人之間。
「就因為乾爹你收我做乾女兒,我才希望一切從簡,我不想讓人認為我是貪圖你的財富。」梁詠琪思索著回道。愈想愈後悔自己適才的一時利慾薰心,若非怕這份保單沒了,她真想告訴他:她已經不想做他的乾女兒了。可若稍一不慎而惹怒他,那她在高雄還混得下去嗎?天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麼複雜?一個午餐約會競像已威脅到她的人生似的,剛剛她還慶幸自己是個幸運兒,可才一會兒工夫,她卻有種大難臨頭的不祥感覺;莫非她的楣運仍未終止?
「詠琪,你想太多了。子麟,你說是嗎?」俞大海一怔,隨即笑著望向一直保持沉默的他。唔,他今天也未免太沉默了點,而這異常現象實在啟人疑竇,不過,他倒是沒想到梁詠琪會有這麼多的顧慮,而她這顧慮卻是一針見血,姑且別論她這顧慮是否發自肺腑,單瞧她小小年紀思慮就如此周密,就夠讓他更喜愛她一點:因為她看似天真,腦筋卻不天真,若日後加以調教,一定能成為保險界的女精英。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若你沒有那種心思,又何需在意別人怎麼說。」江子麟淡淡的回道。老實說,對梁詠琪這番表白,他還真是意外。畢竟俞大海一開始提到保單的時候,她那欣喜的表情就像小孩吃到大人給棒棒糖般開心,儘管她極力掩飾臉上的表情,可眼睛是騙不了人的。然後緊接著俞大海說要收她做乾女兒,她的眼裡充滿了¥,孰料在提到舉辦宴會的時候,她的眼神卻全變了,變得令他無法捉摸。她究竟在想什麼?畢竟有一個高雄首富的乾爹,離飛黃騰達的日子實指日可待,結果她卻說出那樣的話,莫非她也察覺出了俞大海的真正用意?但這—切對她而言可說是百利而無一害。像他這樣富有多金又英俊瀟灑的男人,就算她打著燈籠也難找到,反倒是他還得跟個老狐狸鬥法,且明得還不能得罪他,而她……唉,這麼「好康」的機會若不把握,那就太傻了。
「話不能這麼說,我……」梁詠琪有話要說,實在是這好運來得太掹太快,讓她不敢接受,擔心會樂極生悲。
「抱歉,上個龍蝦濃湯。」此時,服務生正好來上菜,打斷了她的話。
待服務生離開後,俞大海和江子麟不約而同、很有默契的停止了談話,悠閒的享受這頓午餐!梁詠琪只得耐心的等他們吃完,再繼續剛剛的話題,可一直到午餐結束,她都沒有機會把擱在心裡的話說出來,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這頓午餐她沒花到半毛錢,不但保住了面子,也留住了荷包裡本來就不多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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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莊嚴的神佛法相前,梁詠琪在膜拜完天公廟中的大小神祇——當然連供桌底下的虎爺也沒忽略,畢竟今年是虎年嘛,豈能遺漏掉它。不過為以防萬一,她還是決定求個簽。很幸運的,她連擲了三個聖盃三口語),並求到了一支籤。她忙不疊的按照簽上的名稱,從放置簽詞的櫃筒拿出一張簽紙。
「詠琪,你求到簽了?」梁詠琪正想看裡面寫什麼時,身後突然傳來葉可人性感低沉的嗓音。
「是呀。」梁詠琪眼巴巴的看著她邊說邊搶走她手中的簽紙。有沒有搞錯?她這求籤的人都還沒看,怎麼可人反倒比她還關心。當然,這些話她只敢在心裡想,因為她太熟悉葉可人的「能耐」了。只要說一句她不愛聽的話,就得有心理準備——準備接受疲勞轟炸。說到這個,她不禁想起另一個遠在台北工作的好友范桃花——一個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女孩,偏偏她的個性洽好和可人完全相反;膽小怯懦的她在一家公司任職行政助理的工作。事實上,行政助理這工作對她而言並不太困難,問題是,一向依賴家人、朋友的她,竟然會獨自北上,且到現在都沒打電話跟她們哭訴,這實在是一件相當不可思議的事。不過她還是壞疑她究竟能撐上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