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師,她想問婚姻、事業和運勢。」見梁詠琪一臉茫然狀,葉可人忙不疊的代她回答。唉,可憐的詠琪,八成還在為那平安糕的事耿耿於懷。
「婚姻、事業和運勢啊,這……」羅大師正色的重複完即準備回答。
「不不,我不想問……」婚姻?梁詠琪猛然打斷羅大師的話。她已經想清楚了,無論她的命運幸或不幸,終究是自己的人生,而算命就真能改變她的人主嗎?·若是,那還算是她的人生嗎?
「詠琪,你別擔心,先聽羅大師怎麼說嘛。」葉可人輕拍梁詠琪的肩。唉,運氣的好壞還真會影響一個人的正常思緒,瞧她一臉的癡呆,說話還反反覆覆。
「可人……」瞧見葉可人擔憂的神情,梁詠琪怔忡的歎口氣。也罷,反正人來都來了,就姑且聽之吧。雖說這自稱羅大師的傢伙極可能只是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但為了不違拗好友的好意,也只好咬牙掏錢「消災」了。
「梁小姐,你究竟問不問呢?」羅大師肅整著一張臉。要知道,通常他是不會接這種未預約就來的客戶,可奇怪的是,今天下午他竟連一件Case都沒有,而正當他決定休息外出時,這兩個女孩卻找上門來。就這樣,他也就莫名其妙的決定幫她們,只因她們臉上鮮明的焦燥和不安。
「問。」梁詠琪歎口氣,點頭。
「梁小姐,那你想先聽好的還是不好的?」拿起簽詞,羅大師徵詢的問道。
「好的。」葉可人搶先回道,詠琪正處於楣運連連中,自然是先聽好的來安個心。
「不好的。」梁詠琪更正。先苦後甘,聽不好的才會更覺得「好」的珍貴。
「從這簽詞上來看,若是婚姻運勢,那可是上上籤;可若是事業運勢,那就是下下籤。既然梁小姐想先聽不好的,那我們就從事業運勢這方面先說起。」羅大師邊掐指推算,邊望著兩個表情各異的女孩。
聽見他這麼說,梁詠琪頓覺一顆心直直住下墜。儘管她已有心理準備,可萬萬沒有想到他僅憑一張簽詞和她的姓名、生辰八字,就能一針見血的指出她的事業運勢是不好的。雖說他是靠這行混飯吃,但此刻她真的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梁小姐,我就直接說吧。你目前的職業可能做不到兩個月,因為你的命格裡完全沒有事業線,就算有工作,也僅是短期的,若你執意繼續工作的話,將會禍事連連。」算命師緩緩陳述。
「什麼?!可我不工作不行呀,我家又不是很有錢,我若不工作,誰養我?」梁詠琪這一驚非同小可。她的命格裡居然沒有事業線!但她的志向就是做—名女強人,現在他竟說她若繼續工作下去的話將會有災禍!可她是從昨天才開始倒楣的,他會不會說得過於嚴重?況且她若不工作,這往後的日子還是得過,而nomoneynotalk,她總不能厚顏無恥的賴著爸媽做個伸手牌吧?果真如此,那她活著有何意義?
「你不用擔心,你丈夫會養你。」羅大師微笑說明。
「我丈夫?羅大師,我連男明友都沒有,哪來的丈夫?」梁詠琪哭笑不得。這個什麼羅大師,根本就是胡言亂語一通,淨說些危言聳聽和荒謬至極的話。早知如此,她剛才就該走人,現在可好,她的心沉重得宛若被一顆重逾千斤的大石頭給壓住般難受。嘖,本想破財消災,孰料卻是自找罪受。
「你的丈夫已經出現了。」
梁詠琪錯愕的瞪著羅大師一臉老神在在的神情,她已經有破口大罵的衝動了。
這一陣子,出現在她身邊的男性就胡嘉良一個,當然,他對她的特別照顧她不是無所覺,只是她對他壓根兒沒有—點心動的感覺呀。
「是的,而且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不過……」羅大師若有所思的頓口,醒覺自己好似已洩漏太多天機,可瞧這梁詠琪的反應,根本是難以置信加不以為然嘛。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梁詠琪一呆!她和胡嘉良的確是近在眼前,而這遠在天邊……莫非指的是她尚未對他心動?可和他在一起她真的一點觸電的感覺都沒有。事實上,對他的心意她只覺得心煩,因為現在的她只對工作有興趣,可照這羅大師的說法,她最好是找張長期飯票,而工作事業最好是想都別想,但胡嘉良……嘖!他根本就不是她會中意的那一型男人,反倒是那瘟神……唉,她怎麼又想到他了!
「梁小姐,總之,你這姻緣的關鍵全在你身上,若錯過這次,這一生恐怕就沒第二次機會了。」羅大師乾脆點明,因為梁詠琪的反應實在令他很不舒坦。既然不相信他,又何必來請他指點迷津呢?
「羅大師,您的意思是說詠琪這輩子只有一次結姻緣的機會,而這機會已經來了,且還在她身邊出現過,是嗎?」一直站在一旁聆聽兩人對話的葉可人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女人最終還是要走上婚姻一途,而談到婚姻,自然就不能遺漏掉戀愛過程。可據她所知,梁詠琪根本連初戀都未有過,這丈夫人選又從何而來?
「從她的生辰八字和簽詞上的暗示,這答案是肯定的。若不准,你們淨可拆了我的招牌。」羅大師嚴正聲明。想他執業二、三十年來,為人算命從未失誤過,當然,這個紀錄絕不會因她們而改變。
「羅大師,我們當然不是懷疑您的專業能力,只是覺得非常不可思議,所以……」葉可人急忙解釋。實在是他的說法完全在她們意料和想像之外,別說梁詠琪認為不可能,連她也非常存疑。
「這沒什麼好不可思議,緣分到了自是水到渠成。總之,別錯過這場姻緣,否則可是會抱憾終身的。梁小姐,我可不是在開玩笑,這場婚姻關係到你一輩子的幸福。」羅大師意味深長的向梁詠琪再次強調,至於要不要相信,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