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小薇看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非得叫我老公嗎?」那聲老公,叫得他心虛。
小薇揚起美眸,驚詫地問:「不然要叫什麼?」
「叫我炎,難不成要叫耿先生嗎?」耿之炎想板起臉,但面對她可人的笑靨卻做不到。
「不,我喜歡叫老公,你就是我老公啊!」小薇嘟起唇,執拗地堅持,她脫離他的大手,回頭去提行李。
耿之炎一愣,居然再也提不起勁再去「糾正」她,更被她嘟著小嘴的模樣兒給逗笑了。
他是怎麼了?
「走吧,老公,別傻笑了。」小薇挽住耿之炎的手臂,走向房門口。
耿之炎睨著「老婆」,一時間失去了主控權,誰是誰的「同夥」,在此時已有些牽扯不清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夜晚,東京新宿的商店街。
「好可愛的小圓帽啊!」身為哈日族的小薇沿途採購,路經嬰兒用品店的櫥窗,駐足發出驚歎。「那件小衣服也好可愛啊!」
耿之炎提著她沿途搶攻而來的戰利品,冷睇櫥窗;很不期然地他聽到她用甜膩的聲音對他說:「我想買那頂白色的小圓帽。」
「買那個做什麼?」他不覺得有必要買。
「說不定過幾年會用得到啊!難道你不想要一個好可愛的baby嗎?」小薇憧憬地說。
Baby?不,他討厭小孩。
「我好想要呢!我們公司可以放四十五天的產假哦!」
他們連床都沒上,哪來的產假!耿之炎想一口回絕,她卻像貓兒般倚偎在他手臂上,充滿期待地問他:「我們買下來好不好?」
不——「好。」他瘋了!他怎能跟著她「起哮」,讓她以為他想要孩子?這是不智之舉!
正想反悔,小薇已開心地進了嬰兒用品店;耿之炎杵在外頭許久,最後仍是硬著頭皮進去付帳。
「你好大方哦!」離開嬰兒用品店,小薇一路都喜孜孜地,挽著耿之炎漫步在商店街,愉快地站在店家前吃拉麵。
耿之炎心情沉悶,卻不多說什麼,因為她不懂他的心思,但也因為她的不懂,讓他可以保留更多的空間。其實和她在一起,他並不會感到有壓力、無趣或厭煩,她總會找輕鬆的話題和他聊,即使說著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她的表情仍那麼生動可愛。
何時開始,他覺得她可愛?
坦白說以他看女人的標準而言,她算得上是美麗且賞心悅目的,當初看上她,也只因她的外表能和辛雪如抗衡,如今他的眼卻不自主地跟著她的身影轉。
他究竟是怎麼了?
「拉麵好好吃哦!」小薇吃得津津有味,捧著碗把湯喝光光。
「要不要再來一碗?」他問。
「可以嗎?」小薇放下見底的大碗公,伸出舌頭舔嘴唇;這有點俏皮又有點性感的小動作,令他喉頭一緊。
「當然。」他沙啞地說。
「再來一碗。」小薇用日語對店家說。
店家很快又送上一碗,她口口滿足地吃著;耿之炎在一旁候著她,欣賞她向來就不造作的模樣。
吃飽喝足了,他們徒步回旅館休息;東京都的旅館房間超狹窄的,除了兩張床一張沙發,幾乎沒什麼多餘的空間,就連小浴室都設計精巧,是難得一見的塑鋼材質且一體成型,只容得下一個人。
小薇把一件件戰利品收進行李箱裡,把行李撐得鼓鼓的,隨後進了浴室。「我先去洗澎澎了。」她對倚在沙發上看書的耿之炎說。
「哦。」耿之炎頭也沒抬地應著。
半晌,浴室裡傳來水流聲,在狹窄的空間裡不斷刺激著他的感官;他眼睛盯著書,卻再也沒看進半個字。
煩躁地合上書,起身,卻發現這小房間令人無處可逃;這下可好,遠在異鄉,共處在斗室中,今夜該怎麼捱?
掏出口袋裡的煙,燃上一根,他看著窗外璀璨的東京夜色,陷入沉思!
「呼,好舒服啊!老公,該你洗嘍!」小薇圍著浴巾,從一室氤氳的蒸氣中走出來。
耿之炎沒有回眸,從窗子的反射中看到她纖柔的倩影,她噙著笑坐在小梳妝台前,梳理長及腰的秀髮,姿態如此撩人心弦。
也許他該和她說明白之所以娶她的原因;也許他該真心接納她……千百個也許在他心底糾纏。
「老公,幫我解開這條項鏈好嗎?它纏住了我的頭髮。」小薇求助。
耿之炎回顧,捻熄了殘煙走向她。「怎麼這麼不小心。」他撩起她的長髮,仔細解開纏在項鏈上的髮絲。
「我一向不習慣戴這些首飾,但媽一直要我戴,說是新婚添點喜氣。」小薇粉頸低垂,好讓他順利解開,她意外發現他的手指好輕柔,像是怕扯疼她似的;她敏感地感覺他指尖傳來的溫度,心旌搖蕩。
「終於取下來了。」耿之炎把項鏈交還給她。
「謝了。」小薇伸手去接,一伸手,裹在身上的浴巾竟掉了下來!「啊!」她驚喘。
他接住了浴巾,但春光已然外洩,她完美無瑕的身子被他盡收眼底,驚艷和慾望在他心頭形成激流,目光深受她的吸引。
小薇抓來他手上的浴巾趕緊圍上,情怯地說:「不許看。」
「不是只有我能看嗎?」耿之炎唇邊扯出一抹淡然且落寞的笑痕,心底有說不出的矛盾。
小薇無言以對,雙頰暈紅,眼睛如星光閃動。「當然,只有你能……」她遲疑的鬆手,嬌羞地垂下眼簾說:「愛我,好不好?」
耿之炎以為自己會不予理會,但他卻是默默將她擁進懷中,低語道:「我情願遭天打雷劈,也無法傷害無辜的你。」
「你在說什麼?」小薇不解地問。
耿之炎俯視她,在黑暗中掙扎的良知令他做出決定,他必須讓她知道一件事……
第四章
「我其實……」他直視她清澈的眼睛,想清楚地告訴她,他娶她的真正原因,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