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撒旦……」瑪雅在發現撒克拉寇爾的失神,心裡頗不是滋味,這七天的相處,她非但未能據獲他的心,就連她的委屈做小,至今仍未令他點頭。那柳語雁究竟有啥魅力?因為她,他不惜放棄了整座森林,這令她嫉妒,令她忿恨。現在,和他獨處,他卻神遊太虛,他在想什麼?嘴角那抹溫柔的笑容令她心悸,她能深刻地感覺到,這是一個深陷情網的男人專有的笑容,而她也有自知之明,女主角絕非是她。
「瑪雅,有事嗎?」撒克拉寇爾暫停心中對柳語雁的思念,回過神來注視著瑪雅;她是一個各方面都無可挑剔的女人,但他就無法為她放棄那座森林,原來一切只因他不愛她。愛情真是奇妙,他居然愛上樣樣都比不上瑪雅的柳語雁,唉!
「撒旦……」感覺異常惶恐,瑪雅猝然環抱住他。
「瑪雅……」撒克拉寇爾一震,卻未推開她,對自己的心如止水與身體的毫無反應,他不禁抿起一絲苦笑,從何時起他的身軀只眷戀於一個女孩?真是不可思議。
另一方面,借穿敏兒侍女衣服的柳語雁,在敏兒的協助之下,瞞過塞諾的耳目溜出珍珠居,在前往逍遙居的一路上,躲躲藏藏地來到逍遙宮附近;侍衛的身影赫然在目,糟糕,她該如何引開侍衛而偷偷潛人逍遙居呢?就在她費神苦思之餘,一對男女相擁地走出逍遙居。
彷彿青天霹靂,柳語雁當場愣住,臉色刷地由紅潤轉為蒼白,天呀!敏兒說的居然是真的,那女人和撒克拉寇爾站在一起,簡直就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無論在外表、氣質、身份,都是天造地設,她——拿什麼和她爭?
「撒旦,陪我去馨園逛逛好嗎?」一陣如黃駕出谷般的聲音傳進柳語雁的耳裡,馨園是什麼地方?為何她從未聽過這個地名?
「人家以前來時,你都會帶我去耶……」聲音越去越遠。
「喂!那名侍女,你過來一下。」前方一名守衛警見柳語雁匿身於樹下而喚住她。因為大王的婚禮準備過於倉車,逍遙宮裡的人個個是忙得焦頭爛額,天昏地暗。
「你——在叫我嗎?」沉溺於心傷的柳語雁,相當困惑又訝異地指著自己。
「對,你應該有空吧?」
「我——有呀!」柳語雁狐疑地點點頭,這名侍衛竟然不認識她,不過這也難怪,逍遙宮裡認識她的人簡直屈指可數。
「能不能麻煩你走一趟往生殿?」
「去往生殿?」柳語雁一愣,隨即心一喜,此刻她亦不知該如何處理紊亂的思緒,而往生殿乃哈陶爾的管轄範圍,她正好可去拜訪他,順便幫這名有眼不識泰山的侍衛一個小忙。「好呀!但是我沒去過往生殿耶!」
「這簡單,你走出逍遙宮大門往右邊走,大約一個時辰就到了。」
「喔!那我去往生殿要做什麼?我也沒有通行證。」柳語雁幕然想起這名侍衛尚未告知要幫啥忙?幸虧她細心。
「你到往生殿就去找一位叫文森的男人,他是守衛乘願池,你就跟他說要拿大王婚禮時用的聖水,他自然就會拿給你。喏!這個是我的通行證,拿回聖水時記得到逍遙殿來找我。」守衛從懷中掏出一面銅牌遞給柳語雁。
柳語雁接過銅牌仔細端詳,只見其上篆刻著一個「通」字,在銅牌的左下角刻著「維新」兩個小字。
「維新!」
「那是我的名字,你快去快回吧!」維新囑咐道。
「好。」柳語雁點點頭,遂往逍遙宮大門步去,順利地通過大門即往右轉,逍遙宮外的景觀令柳語雁看得目不暇給,敢情御林是在逍遙宮後方,瞧這一排排的屋舍、街道,來來往往的人潮,就過空氣也特別地新鮮自由。
東張西望、走走停停,當柳語雁抵達往生殿時,已是日正當中。在此同時,塞諾亦發現柳語雁的失蹤,火速趕往逍遙居,則被告知撒旦王和瑪雅公主的結伴遊馨園,於是他又十萬火急地趕往馨園。
甫踏人往生殿大門,柳語雁就被殿內的景象給震懾住——多美麗的噴水池啊!在陽光的照耀下,水色呈現七彩般絢爛。
「你是逍遙官的侍女吧!?」突兀的男性聲音喚醒沉醉於美景當中的柳語雁。
「對,我是逍遙宮的侍女,請問文森在嗎?」柳語雁趕緊稟明來意,眼光仍然依依不捨地流連在噴水池上。
「我就是,你是來拿聖水的吧?」
「是呀!」
「你在這裡稍等一會,我進去拿給你。」文森說完,正打算往殿內走去。
「等一下——」柳語雁急叫道,文森詫異地望著她。「呃——請問哈陶爾在嗎?」
「大膽,哈陶爾大人的名諱豈容你這名小小的侍女直呼。」文森臉色一變,大聲斥責柳語雁的無禮。
「我不能直接稱呼他的名字嗎?」柳語雁不解地反問道。
「當然,你大概是新進宮的侍女吧,連這點基本常識都沒有。」
文森以一副「難怪」的表情打量著柳語雁。
「呃……」柳語雁囁嚅得無言以對。說真格的,自從她到達冥界,對所處的週遭環境、地理、歷史,均屬於一知半解的情況,就像上次的麒狼事件,如果她曉得無月之夜是它敢闖關御林之時,說不定她早就離開冥界,哪還會被撒克拉寇爾以英雄救美之勢給偷走她的心呢?一切的原因就是出在她的缺乏冥界常識,否則今天她也不會為撒克拉寇爾和瑪雅公主相擁的畫面而感到傷心難過、委屈又六神無主了。
「哈陶爾大人目前不在往生殿,就算他在,恐怕也不會接見你。我是為你好,你就死心吧!哈陶爾大人的心裡只有莉莉安娜公主一個。」文森直截了當地說。原來他把柳語雁視作是暗戀哈陶爾的諸位侍女之一。
柳語雁聽到最後,由一開始的莫名其妙到後來簡直是哭笑不得,傷腦筋,文森完全想錯了方向,她和哈陶爾?八竿子打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