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怎麼可以不結婚?」撒克拉寇爾眉一揚,臉一沉,輕聲斥責。好不容易三天後柳語雁即將成為他的妻子,她卻為了一雙核桃眼而不跟他結婚,開什麼玩笑!?
「但是——人家好醜嘛!他們一定會笑我的,都是你,都是你啦!」柳語雁難過得又嚎嚎大哭起來,那群狐狸精們個個均是一代尤物,就連瑪雅……為什麼她一點也不漂亮?
「我?我怎麼了?」撒克拉寇爾莫名其妙地反問,他永遠猜不透柳語雁那小腦袋瓜裡裝的是啥稀奇古怪的想法。
「都是你害的,你沒事長這麼英俊做什麼?你如果是鐘樓怪人那該有多好!』」柳語雁傷心地指控。
「鐘樓怪人?」撒克拉寇爾一愕——長得英俊也能怪他嗎?他的長相可是父母給的,豈容他選擇?「你真的希望我是鐘樓怪人嗎?」
「當然——不希望,只是人家大醜了嘛!」柳語雁自卑感抬頭,赫然發現她無論哪一方面均配不上他。
「丑?胡說八道,你一點也不醜!在我的心目中,你是最美麗、最可愛的女孩,誰敢說你醜?我的新娘一點也不醜,以後不准再說自己丑,知道嗎?」撒克拉寇爾緊緊地摟抱住她,他這番話可不是違心之論,雖然柳語雁的確稱不上美人的標準,但是在愛人的眼裡,她簡直就是西施再世。沒辦法,情人眼裡出西施嘛!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長什麼樣子我比你還清楚。」柳語雁自憐自艾地說。
「既然你這麼在意我的長相,我就毀了它。」撒克拉寇爾揚起右手就要往自己臉上揮去。
「不要!」柳語雁眼明手快及時地抓住他的手。「我不准你毀了它,我柳語雁的老公可不能是一個醜八怪。」
女人哪!真是世界上是最自相矛盾的動物。一下子希望他是鐘樓怪人,一下子又希望他是潘安再世,撒克拉寇爾不禁湧起一股無力感,舒適自在的單身生涯他不過,卻自找麻煩地跳進婚姻枷鎖裡,還無怨無悔,這就是愛情的偉大力量嗎?
「雁兒……」他哭笑不得,無所適眾,俊醜之間全由柳語雁作主,他似乎無自主的權力。唉!愛人真命苦,為了得她展眉歡顏,就算變成鐘樓怪人亦甘之若館。
「撒克拉寇爾,我們的婚禮延後好不好?等到我的眼睛好了再結婚。」柳語雁靈光一閃,開心地說。
「雁兒,咱們結婚的日子已散佈各界,你想能延後嗎?」撒克拉寇爾無奈地搖搖頭,說來說去,還是在介意核桃眼的問題。
「真的不能延後嗎?」柳語雁可憐兮兮地說,眼淚又凝聚在眼眶之中,她實在不想做個鬼新娘。
「當然不能延後!」撒克拉寇爾堅定的回答。延後?天知道又會出什麼狀況?他可不想夜長夢多。
「那人家……」
「先別哭,你這雙核桃眼,我有辦法治療它,不過,你可不能再哭了,知不知道?」撒克拉寇爾趕緊聲明,嘖!女人眼淚究竟是從何而來?怎麼這麼多,難怪歷史上有孟姜女哭倒萬里長城之事。
「真的啊?你真的可以治療我的核桃眼嗎?」柳語雁欣喜若狂地叫道。
「當然,不過你不能再哭了喔!我喜歡你的笑容,你知道嗎?
因為你笑的時候臉頰上有個小酒窩,真可愛。」撒克拉寇爾用手輕輕地撫觸柳語雁粉嫩嫩的臉頰。
「那你什麼時候幫我治療?」女為悅己者容,柳語雁不得不殺風景地詢問,因為她想要做一個美麗的新娘,況且,一生就這麼一次。
「當然是回冥界之後才能幫你治療嘍!」撒克拉寇爾沮喪地歎一口氣,這個小丫頭還真不解風情,一心只掛念著她的核桃眼,他到覺得這雙核桃眼讓他放心,因為沒有別的男人會再多看她一眼。
「那我們快走吧!」
「走?現在嗎?」
「對呀!不然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行,我得必須向阿瑪斯和莉莉安娜打一聲招呼,否則太失禮了。」撒克拉寇爾解釋的說,但心急的柳語雁早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沒關係,莉莉安娜不會介意的。走啦!走啦!求求你嘛!」
柳語雁撒嬌道。
「不行,雁兒,你不能像小……」撒克拉寇爾倏地將「孩子」二字吞嚥回去,沒辦法,「小孩子」這句話暫時處於敏感話題之一,若因此又起風波,他真的會發瘋。
「走啦!走啦!人家求求你嘛!」柳語雁仍然一個勁的撒嬌。
「王兄,你就帶她回去吧!魔界的人可以體諒的。」莉莉安娜的聲音從寢宮外傳了進來,並夾雜著壓抑不住的笑聲,室內的兩人立刻羞紅了臉,敢情他們的談話內容全部被外門的人給偷聽了去?真沒道德。
「莉莉安娜怎麼……」
「走吧!」撒克拉寇爾已經無臉再待下去,柳語雁真是讓他威嚴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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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夕,一直被關在禁區流水軒的哈陶爾終於被釋放出來了。在他被幽禁的這些日子,有許多「善心人士」特地來告訴他有關莉莉安娜嫁給阿瑪斯的消息;起初他痛不欲生,但到後來,他卻衷心為她祝福,因為他領悟到一件事——愛不是佔有,亦因為這番領悟讓他深刻地體會到——他錯失了一份友誼。
走出禁區,哈陶爾決定挽回這一份友誼,於是毫不遲疑地往銷魂殿的方向步去,正要邁開步伐時,遠遠的,一個高大的人影正往禁區的方向奔馳而來。
「哈陶爾,咱們來痛痛快快地喝酒吧!」火奴魯魯拎著兩罐酒飛至哈陶爾面前道。
「那有什麼問題!就來個不醉不歸吧!」哈陶爾感覺到眼眶微澤,人生在世,友誼誠難可貴。
兩人席地而坐,仰天對飲片刻。
「你有什麼想法?」火奴魯魯放下酒罐,神色黯然地問道。感情一旦付出,要想收回絕非易事,唯有靠時間來淡化這無與倫比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