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感覺?溫夢霓頓感心悸而豁然無言以對。從頭到尾,她的確沒給他任何」好「印象,甚至從不諱言對他的感覺;但是他的深情、溫柔。甚至於包容與付出,卻是在今天才讓她深深地體會出,可惜已為時已晚,畢竟陰陽兩隔,她已喪失了資格。此一認知,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好疼哪!一個深愛著自己的好男人,她都無法及時把握,現在抱悔似也來不及,但心疼卻無法制止……
「我可以幫助你,只要你願意,你可以再見到哈陶爾;不過一旦你願意,你就無法回頭,所以你必須考慮清楚。」火奴魯魯未待溫夢霓有任何反應就旋身飛去。
「等等!我該如何聯絡你?」溫夢霓急道。怎麼回事?話都還沒說清楚呀!
「在心中默念我的名字即可。」
「請等……」溫夢霓仍有話要說,可她的軀殼纂然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硬生生地就將她的靈魂給吸引回去。而再睜開眼,映入眼瞼的是雙親關切的面容和好友困惑的眸光。
「夢霓,你醒了?天哪!你這一昏就是好幾個小時,可真叫我們擔心死了!」陳雅玲擔憂地叫道。
「夢霓,我知道現在不能刺激你,但這件事還是得告訴你,喬偉洛的屍體已火化了。」溫長青沉重地說。
「爸、媽,你們先出去好嗎?我想和鳳如單獨談談。」溫夢霓溫和地說道。在和火奴魯魯交談之後,此刻面對親人,讓她倍覺心情沉重……畢竟她若選擇愛情,就得放棄親情,不像好友在世上已毫無牽掛,而她究竟該如何選擇?
「好的。對了!夢霓,你大哥、二哥明天就要從美國回來了呢!」陳雅玲點點頭道。她明白溫夢霓不原父母在一旁安慰的心情,但一個好消息多少能沖淡一下她哀傷的感覺。
「大哥、二哥要回來?」溫夢霓一呆,簡直無法相信耳中歷聽見的訊息!大哥、二哥……對呀!她怎麼忘記他們的存在?現在他們要回來,那時就不用擔心無人照顧她雙親旦承歡膝下了。
「是用」他們決定要回來定居呢!「陳雅玲微笑道。當她接獲夢霓昏厥的消息,同一時刻接獲兒子們的電話,當時她直覺得內心是百味雜陳。如今看到女兒清醒,她的內心仍是一片紊亂,因為她壓根也沒料到女兒竟會愛上喬偉洛!而如今她又失去心愛的人,這打擊還用說嗎?因為」愛情「這東西,可是易放難收。當然,她只希望她沒有愛得過深,否則……
「真是太好了!大哥、二哥回來定居,那我就放心了。」溫夢霓含笑著說。看來,老天已幫助她做好選擇;而活了二十八歲的她,首度嘗到愛情的滋味,愛人卻已遠去。這分遺憾她並不希望擁有,她必須追回她的愛情,而雙親……唉!就請他們原諒她這個不孝的女兒吧!倘若有來世,她當犬馬以報親思。
「放心?」陳雅玲一怔!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心頭……
「爸。媽,麻煩你們讓我和鳳如單獨相處好嗎?拜託!」一旦有所抉擇,溫夢霓的心豁然開朗。
「當然!」縱有諸多疑慮困惑,陳雅玲只得偕同溫長青一道離開。但在經過梁鳳如身邊,她又不禁安下心來,畢竟她的再生應該會使女兒不致傷心厭世;再說,她和喬偉洛也不過處數日,就算有感情,相信該沒她想像中的深,而時間會治癒一切的,不是嗎?
「夢霓,振作起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我……」當病房內僅剩兩人獨處,梁鳳如不禁擔憂地安慰道。當她在病房內聽見溫夢霓昏倒的消息,她就急忙趕往探視;可在經過她昏倒之處,那一閃而逝的高大背影令她狐疑。因為她若沒看錯,那高大身影一定是她心愛的男人——火奴魯魯。但他不是已回返冥界,那又為何會出現在此處?看來她是眼花了。
「鳳如,我看見你的他嘍!」溫夢霓笑著截斷梁鳳如的安慰話語。在決定追回她的愛情後,她哪還需要甚麼安慰?但話說回來,梁鳳如能活生生地自冥界向抵凡界,那麼她應該也能。雖說火奴魯魯說她一旦願意就無法回頭,但她相信哈陶爾若真是愛她若逾生命,那她偶爾回訪娘家,應該沒問題吧!
「什麼?你說甚麼?」梁鳳如一怔,有點反應不過來地瞪視著她。她的他?難道溫夢霓看見過火奴魯魯?但……這怎麼可能?
「我決定和你一起到冥界做好朋友。」
「你要到冥界……夢霓」你知道你在說些甚麼嗎?「尚未反應過來,鳳如又被好友驚人的言論給驚得花容失色地問道。溫夢霓居然要和她到冥界做朋友!天啊!這究竟是甚麼意思?一個活生生的人要到冥界……天!她不想活了嗎?那個喬偉洛的死,對她的打擊竟然如此之深……不成!她必須開導她,她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不像她就算活在凡界。也僅有四年的壽命。況且她還有親人呢!
「我沒瘋,我很正常,我只是要去追求我的幸福。」溫夢霓極力聲明表白。她並不訝異她會有這種反應,畢竟她才剛從冥界回來嘛!
「幸福?」梁鳳如呆楞地楞在原地!說真格的,她已經完全不明白好友在想些甚麼。分開才短短數月,她們的默契與溝通顯然有待商榷。幸福?她的幸福怎麼會在冥界?再說,那喬偉洛一死亡就會被送人銷魂殿接受再生教育,試想那麼恐怖又嚴肅的地方,豈容魂魄談戀愛?所以這幸福從何說起?
「嗯。」夢霓含笑點頭。她都能在冥界獲得她的幸福,那她應該也能。因為哈陶爾是愛她的,所以她的犧牲相信更會讓他愛她到骨子裡;一思及此,她的心就雀躍無比。
「夢霓,你該不會是要去找喬偉洛吧?」梁鳳如為求確地詢問。並非每個女孩都能像她如此幸運,而魂魄的歸屬之地她曾進去過一次;當然,她很慶幸自已不用待在那個不是人待的地方,同時更不希望好友去那個地方追求她的幸福,因為,那實在太離譜了!而她有必要告訴她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