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當然!溫小姐想吃什麼樣的料理呢?」管家愣了一下,隨即冷淡有禮地詢問。在這可算是各名門淑媛互較長短的時侯,這溫夢霓居然只想著食物!真不曉得她的腦袋有沒有問題?
還是這就是做醫生與眾不同的地方?畢竟帶面臨生老病死的環境,這種場合對她來說,或許算不了什麼;而她還真是幸運,真不知是否有人事先透露了稍息給她?當然,那是不可能!
「隨便,方便就好了。」溫夢霓強擠用一絲笑容道。什麼料理?
她餓得簡直快前胸貼後背了,哪還有心思挑吃什麼料理!總之,只要能馬上讓她填飽肚子,她就感激不盡啦!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溫小姐隨我至餐廳和偉治少爺一起用膳。」管家作出右手往旁一指,即恭敬地往前引路。
「等等!這位管家,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溫夢霓錯愕地忙叫喚住他。怎麼回事?和喬偉治一起吃飯?她該不會是餓得產生聽覺障礙了吧?但背後突然凝聚數十道比火還熾熱的眸光……若眸光可以殺死人,相信自己已化為灰燼了。
「溫小姐,你不是肚子餓了嗎?我現在就要帶你過去餐廳用歷,有什麼不對嗎?」管家仍是冷淡地回答。
「不對!我明明聽你說什麼喬偉治要和我一起吃飯。」溫夢霓緊張地追問。此番前來可說是逼不得已,而在來此的一路上,她更是打定主意要讓自己當個啞巴或是一陪形物體;結果才一踏進喬宅,事情卻好像變了樣?更糟的是——此刻她非但成了那八名坐在沙發上之名門淑媛的眼中釘,還得悲慘地與那皇太子一起吃飯。
拜託!她好不容易才撫平內心對他的不滿與忿恨,假若和他同桌共食,這……她實在很難想像自己到時會有啥反應。當然,就算克制住了她的怒火,相信吃起飯來,也絕對是食不知味難以下嚥啊!
「是的,溫小姐,你真是幸運!一來就能和我們喬偉洛少爺單獨相處,請快隨我這邊走吧!」
「我和你們少爺單獨相處?那她們呢?這位管家,我肚子真的很餓,拜託你別尋我開心好嗎?」溫夢霓委實哭笑不得地瞟了那八位女子一眼道。幸運?哈!她倒覺得今天是她這二十八年來最「霉」的一天呢!
「這幾位小組會在稍後和我們偉治少爺共處。溫小姐,請別讓我們偉洛少爺等太久好嗎?他的身體尚未完全康復,相信你應該也很明白。當然,若讓他因此而對你有了不好的印象,這對你而言也不太好吧」管家冷冷地說明。事實上,他越瞧她就越覺得她不對勁,衣著暫撇開一旁別論,她的言行舉止哪像是一個獲取新娘候選人資格應有的態度與表現;偏偏少爺無厘頭式的見面方式,就給她拔得了頭籌。這意謂著什麼?難不成他們真是有緣分,而溫夢霓注定將會是喬家的第三代女主人?
「是、是!這位管家說得極是!」溫夢霓一怔,隨即展顏笑道。
不太好?哈!對她來說簡直是好得不得了!最好那喬偉洛對她印象惡劣,就算沒有,待會她也可以好好地利用吃東西來令他對她印象深刻。當然,如此不顧形象的方法雖有違她溫家食好的教養,但為了自己的幸福著想,這一點犧牲還算有它的價值。
管家狐疑地瞄了一眼溫夢霓過於燦爛的笑容後,舉步在前引路。儘管心中有諸多困惑,他的臉上仍是一慣的漠然;但是,早先猛跳的眼皮似乎又開始活動時,他不禁在心中暗自祈禱拆……
一步入足以容納百名人用膳的餐室,溫夢霓的驚訝在看見餐桌上豐富至極的珍餚美味後迅速地給拋至九霄雲外。事實上,若非顧慮到站在兩旁的傭人們,她早就想衝過去大肆飽食一頓,而非眼巴巴地望著管家踱到餐廳的一角,向正望著窗外景色而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步去。
「少爺,這位是登記第九號的溫夢霓小姐,也就是溫綜合醫院院長的千金。」管家一走到男子身旁,即恭敬地說明。望著這暫時得坐著輪椅代步的喬偉洛少爺,他實在有說不出的心痛;畢竟,喬偉洛可是他從小看到大,而一向意氣風發的他,如今渾身上下卻散發著孤寂滄桑的味道。
「王管家,推我過去吧!別讓溫小姐給餓壞了。」喬偉洛輕聲吩咐。可過於安靜的餐室,使得他所說的每個字均能很清晰地傳進溫夢霓耳中。當然,或許說者無意,但聽者有心,使得強壓抑住內心不滿的溫夢霓,頓覺心中一把無名火熊熊燃燒。不過,「忍耐」這兩上字亦銳不可當地浮現眼前……
「是的,少爺。」管家邊推著輪椅,邊向一旁站立的傭人們使個眼色,而最靠近溫夢霓的一個傭人,慌忙引領她在長桌主位旁的座位上坐好。
「你們都退下去吧!」輪椅一推到主位,喬偉洛即下達命令。
「但是,少爺……」管家錯愕地抬起頭,卻在望見喬偉洛不容分說的眼神後,即恭敬地點點頭,並朝傭人們揮揮手,然後退出餐室。
「喬……」偌大的餐室,霍然僅剩兩人存在。溫夢霓倍覺納悶地望向喬偉洛,卻震驚懾於他那別有深意的溫柔眸光;事實上,她簡直像是被電到了一般!原以為她會看見一張有著殘缺的臉,豈知,他用假髮遮蓋住那灼傷的左臉,以至於只有那完好無暇的有臉呈現在她眼前;而俊美的容顏配上他那深邃幽遠的黑眸,在這毫無預防的情況下,她只覺得一顆心正大大地為之悸動不已,整個人彷彿就要被吸引進他的魂深處而無法自拔……
「我的臉有什麼不對嗎?」瞧溫夢霓杏眼回睜的模樣,喬偉洛不禁好奇地詢問。畢竟,早就見過他面貌的她,為何仍是一副被嚇到的神情?當然,他知道他的左險有多恐怖,但他不是已很完美地將它給隱藏住了嗎?難道她仍對他的左臉有著深刻的恐怖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