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的恩典。」夏若梅恭敬地說,然後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滿懷戒懼地與他保持距離;看著他冷漠的臉,她想,她還是處處小心,招子要放亮一點為妙。
「呃……關於昨晚……」菲狄雅斯才起了一個頭,夏若梅頓時渾身冰涼。糟了!他果然是為了昨晚她擅自闖入侵宮的事,想要征罰她。
「王恕罪!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要闖入您的寢宮,實在是逼不得已,求王饒命!」夏若梅又猛地跪下身,哀求地說。她也太不幸了,才剛從傑斯的魔掌下死裡逃生,此刻又羊入虎口,眼看性命垂危……這回,肯定不會有人來救她了。
菲狄雅斯哭笑不得地坐在沙發上……她在胡言亂語什麼?瞧她害怕、恐慌地求饒,好像他即將對她不利似的,他真的有那麼恐怖嗎?
「你冷靜一點。」他無奈地抓起她,將她放置在沙發上……夏若梅被此一舉動驚嚇得不敢動彈。「我只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你不用這麼害怕的。」看來,她將他傳喚她來的用意,完全猜測錯誤。
「我什麼都沒有說!王不用擔心我會把昨晚的事給說出去,我已經把昨晚的事都給忘記了。」夏若梅自以為是地說,原來,菲狄雅斯不是要殺她,只是要她保守秘密,反正,她根本也不可能會將這種丟人現眼的事給傳播出去。
「你……」菲狄雅斯簡直無法想像這小妮子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聽她說話的口氣,彷彿昨晚的事她很樂意不願意再被提起,還叫他不用擔心,她已經都忘記了……忘記!?難道,她不明白和「王」發生親密關係,是無上的光榮!?若因此而獲得他的青睞,她便會烏鴉變鳳凰!?這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呀!而她,卻視如敝屣,一點也不珍惜;他突然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王,若沒有別的事,那我先告退了。」夏若梅安心地說。瞧他那一臉陰睛不定的表情,夏若梅認為還是趕快離開得好,免得他臨時又改變心意。
「等等!我想你完全誤會了我的意思。」菲狄雅斯尚未說出自己的目的,這小妮子就想離去,真傷腦筋!
「難道,您不是要我保守秘密!?」夏若梅驚訝地反問。聽他的口氣,應該是不會對她不利才對,但除了「保守秘密」之外,他和她根本沒有任何瓜葛,他又會為了何事找她?她疑惑地打量著他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完全猜測不出他的想法。
「當然不是!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去服侍任何一位郡主,更不需要去做清潔工作,你只需要來伺候我就夠了!」他宣佈道,並等待著夏若梅受寵若驚的反應。
但,令人失望的是,她卻僵立在一旁,臉色煞是古怪,她那奇異的表情,彷彿看見了鐘樓怪人似的。她這種異常的反應,直令他百思不解,換作任何一位侍女有此殊遇,恐怕早就欣喜若狂了;說真的,她的反應令他相當不悅。
「您……您說什麼?」夏若梅遲疑地、不確定地詢問。她是不是轉錯了?他要她伺候他!?這代表著什麼意思?單純的解釋是王的貼身侍女,只需要負責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便可,但是,王目前的侍女,據她所知就有五、六位,根本輪不到她插手的餘地,那他要她伺候他,又意謂著什麼?憑它的長相……不可能!她告訴自己。
「從今天開始,你的職責就是服侍我。」他冷冷地重複一遍,她耳聾了嗎?他諷刺地想著,他竟然在期待著她的正常反應!菲狄雅斯啊!你該不會是中了邪吧!
「服侍您!?王,您別開玩笑了!您的侍女這麼多,不差我一個吧!」夏若梅不敢相信地說。這消息若讓服侍王的侍女知道,她的日子可就難捱了!身為王的貼身侍女,是最接近王,也是最能誘惑王的肥缺之一;自己若趟入這渾水,恐怕不被那群女人給生吞活剝、屍骨無存才怪!因此,無論如何,她都得想辦法拒絕才行。
「不是那種侍女!」菲狄雅斯火大地說。這小妮子完完全全誤解了他的意思,若只是一般的侍女,還需要她來湊熱鬧!她的思想也未免太天真了!
「不是那種侍女,難道……」夏若梅驚駭地瞪著他……不可能吧!他居然是要她來伺候他的生理需要,她不敢相信地用眼神詢問他,她想,她一定是聽錯了。
但,菲狄雅斯卻拋給她一個既堅定又認真的神情。
天啊!他竟然叫她做他洩慾的工具!這無恥的男人,所謂「士可殺,不可辱」;昨晚失身於他,她已經自認倒霉,誰叫她首先發難強吻他呢?想不到他居然食髓知味,毫不滿足地還要她出賣肉體,供做享樂……一思及此,一把熊熊怒火便迅速地燒上心頭。不行!他是王,她是婢,她不能衝動,必須忍耐。
「我不會虧侍你的!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送你,只要你像昨晚一樣那麼地令我滿意。宮裡的侍女之中,你還是第一位……」菲狄雅斯兀自滔滔不絕地說著「優惠條件」。夏若梅愈聽愈受不了,這個自大的傢伙!瞧他說話的語氣,似乎她還得要受寵若驚地謝主隆恩,欣喜若狂地慶祝獲得他的青睞。她咬牙切齒死命地瞪著他,暗自強忍著怒氣,而他,仍不停地述說著成為他的情婦所能獲得的種種優惠利益與權利。
「啪!」的一聲,夏若梅終於忍無可忍地給了他一記火辣辣的「鍋貼」!
「你以為你是誰呀!誰要做你的「妓女」,不要臉!」夏若梅怒不可遏,火大地咆哮著。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豁出去了,與其讓他這般羞辱並踐踏她的自尊,她情願死了算了!哼!做他的妓女?門都沒有!
「你這個不識抬舉的丫頭!我看上你,是你的光榮,別不知好歹!」菲狄雅斯撫著他熱燙的臉頰,一把將夏若梅拉進懷裡,狠狠地咬著牙說。長這麼大,居然被一個身份卑微的侍女打耳光,他男性的自尊深深地受到打擊,更別提他王者的威嚴;他極力克制著一股波濤洶湧般的怒意,在她對他如此無體的舉動後,早就應該叫侍衛把她拖出去殺了,而不是如此莫名其妙地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