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要立妃,他依然可以享受她的服侍;驀然,夏若梅手上的戒指吸引住他的視線,誰在屬於他的女人身上戴上珍貴的彩虹石戒指?
「這個從哪裡來的?」他不悅地握住夏若梅戴著戒指的右手……混蛋!哪個大膽的傢伙?想必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別人送的,很漂亮吧!」夏若梅注視著散發著七彩光芒的蛇戒道。
「哼!不准戴!」沒來由的一股怒氣,使他火大地撥下了她手中的戒指,右手大力一捏,戒指頓時化為粉末飄散在空中;夏若梅不敢置信地坐起身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還給我!」她生氣地捶打著他,彷彿失去理智一般。
「住手!」菲狄雅斯不悅地抓住她的手,瞧她心疼的樣子更加令他生氣,也更加讓他決定,非宰了那個傢伙不可!
「還給我!你憑什麼弄碎我的戒指?」夏若梅指控道。
「看來,你還搞不清楚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我告訴你,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女,竟敢戴如此貴重的戒指。」他狂怒之下,口不擇言地說著;夏若梅聞言心一顫,宛若被萬根針刺著般地疼痛不已。「小小的侍女」……這一句話,馬上讓她認清了自己是何等的卑微。
看見她蒼白的臉色,菲狄雅斯驚覺於自己的失言,但話已出口,他貴為王者,實在無法拉下自尊求她原諒,更何況,也無此必要。她本來就只是一個身份低下的侍女,他根本不用把她放在心上的,早晚,她都得認清自己是什麼身份……但為何他的心,卻莫名地在微微刺痛著?
一時之間,房內安靜得嚇人,他拾起放置在床旁的晨褸輕輕披上。
「碰」的一聲,門由外向內被人大力地打開;他火大地走下床,迅速拉下紗帳……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他正好一肚子火沒處可發。
「王,不好了!大長老要抓若梅去治罪。」尼克十萬火急地說著;他是一聽見風聲,馬上就衝進來稟報。
「大長老要抓若梅去治罪?」菲狄雅斯不解地問道,奇怪?事情怎麼會址到大長老去呢?這完全與他無關呀!
夏若梅慘白著臉,迅速地穿好長袍走下床;她和長老素未謀面,長老沒道理要抓她治罪,除非……
「是的!好像是為了白雪郡主的事。」尼克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統統說了出來。
「白雪?」夏若梅不禁驚呼,難道,是為了百花雲雨釀的事嗎?消息這麼快就傳到長老那裡……「白雪郡主!?」菲狄雅斯一揚眉。
「是的!剛剛長老宣佈,要剔除白雪郡主立妃資格的消息。」尼克解釋道。他也不明白長老為何會如此宣佈,長老原屬白族之人,對白族繼承人白雪郡主競選王妃一事,更是期許最高;如今,居然破天荒地作此宣佈,大家均議論紛紛。
「剔除白雪立妃資格……」菲狄雅斯一愕,他將目光移向夏若梅。「難道,白雪也喝了……」
凌厲般的目光掃向夏若梅,夏若梅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她實在想不到事情會演變得這麼嚴重。
「該死!」菲狄雅斯詛咒道。已非清白之身的白雪,自然會喪失了王妃的資格,而大長老想必已暴跳如雷,再加上白族的懲罰……他不禁一震,擔憂地看著夏若梅。不行!他必須將她送走,凡人之軀的她,根本承受不了白族嚴厲的酷刑。
「長老,王正在休息……」韋風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一名怒氣衝天的老者來勢洶洶地推開了百般阻撓的韋風,大步邁進菲狄雅斯的寢宮;他赤紅的雙眼,緊盯著室內唯一的女子夏若梅,那欲將之生吞活剝之駭人目光,令菲狄雅斯下意識地將她拉至身後,保護之心油然而生。
「長老,不知您大駕光臨有何貴事?」菲狄雅斯冷冷道。目前,他唯有裝作毫不知情,好應付長老的怒焰。
「菲狄雅斯王,老臣甘冒一死,請求你將夏若梅交予老臣處治。」長老勉強壓抑住自己的怒氣道。他心愛的白雪郡主,被這身份卑微的侍女陷害而喪失了立妃的資格,他誓言要替白雪郡主報仇,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哦!她犯了什麼錯呢?」
「這……」長老一愣,這種丟人現眼的事他若說出口,那白族的名譽與尊嚴,豈不掃地!?
「既然你說不出她有何過錯,若梅是我的貼身侍女,我想不出為何該交由你處治。」他冷冷地說。幸好,長老死要面子,暫時讓他略居上風,但他若將理由說出,菲狄雅斯也不知要如何袒護夏若梅了。他暗暗地涅了一把冷汗。
「我……菲狄雅斯王,她將我族的白雪郡主害得這般淒慘,難道,你還要袒護她嗎?就因為她是你的妓女……」長老氣憤不已地說著。
「住口!長老,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再如此胡言亂語,休住我對你不客氣!
如果你說得出原因,我當然會將若梅交由你處治,苦不,就請你出去,我很累了,不想受到任何的打擾。」菲狄雅斯冷冽地下逐客令,對於長老惡毒的字眼,更是令他極度地不悅,反感至極。
「王,傑斯將軍都承認了,請你不要逼我說出原因,這事攸關白族的名譽,否則老臣……」
「夠了!看來,我說的話你是聽不懂,韋風,送長老出去。」菲狄雅斯打所長老的話,不客氣地說;這該死的傑斯,竟然先跑去長老那裡請罪。
「王,夏若梅私帶白雪郡主至雲雨園,還使白雪郡主在毫不設防的情況下喝了百花雲雨釀,以至於喪失了清白之身;她害我族之白雪郡主喪失立妃資格,今日王若不將她交予我處治的話,白族的人民將難消心頭之恨,請王成全。」事到如今,長老只好不顧顏面地豁了出去。他若不說出原委,王就不可能將夏若梅交出,為了白族的尊嚴,他非向夏若梅討回一個公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