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著紙筆想去哪裡?」熟悉的嗓音帶著一絲困惑,張彩馨頓時一征!待看清羅密歐的身影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笑容猛然隱逸。
「你來這裡做什麼?」五天來毫無他的蹤影,忿怒霎時湧上心頭,張彩馨不悅地瞪著他。
「我來這裡做什麼?我倒想問你這幾天都跑到哪裡去了?」羅密歐碧綠的眼眸倏然瞇成一條線,看得張彩馨不禁心驚肉跳;隨即,她忙不迭地甩掉心中的懼意。哈!她又沒做錯事,怕啥?
「我跑到哪裡去,關你什麼事?」張彩馨將頭一揚。
「你竟敢說不關我的事!」羅密歐沉聲道。四天前,若非被探親回來的珍珠給纏得無法脫身,以至於他不得不毀約;晚上又因急著和父王擇定婚禮日期,而拖到隔日來向她解釋,結果等他上完早朝趕到迎君小樓,卻已人去樓空。然後他又被珍珠給纏上,就這樣日復一日,他總是見不到她的蹤影;今天,他不得不趕在上早朝之前先到迎君小樓,否則等他上完早朝,這小妮子十成十又溜了。
「茉莉,茉莉……」張彩馨懶得理他地朝花廳外邊走邊喊。既然他在蛇界已有一位美若天仙的青梅竹馬,現在還來找她做啥?這幾天雖不見他的蹤影,但他和珍珠相處的情形,則有許多「善心」蛇士一五一十鉅細靡遺地全告訴她了。
「站住!你要去哪裡?」羅密歐火大地抓住她的手。這小妮子居然無視於他的存在,分明是要活活把他氣死!
「你管我去哪裡,放開啦!你去找你美麗溫柔的珍珠,別來煩我好不好?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耶!」張彩馨掙扎地吼道。
「你知道珍珠?」羅蜜歐錯愕地抬眸,凝望著那張因用力過猛而漲得通紅的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張彩馨嘟著嘴道,還說要帶她去郊外玩,一轉眼就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哼!幸好她沒期望,否則非失望才怪!但不可否認,她的心仍然受到傷害;幾日不見,她發覺自己竟然很高興他的出現,就連此刻,她雖然努力掙扎,卻很欣喜兩人身軀的親密接觸。嘖!都什麼時候了,她還眷戀於他懷抱的溫暖?逃走才是首要之稱,蛇人還是配蛇女才是正確的,但……她竟有種不以為然的感覺。嘖!她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
「你是在吃醋嗎?」羅密歐赫然領悟地問道。敢情她的不悅,完全是衝著他和珍珠?
「誰吃醋?拜託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好嗎?咦?你不是要上早朝嗎?」張彩馨臉紅脖子租地反駁。她吃一個蛇女的醋?哈!要傳揚出去的話,非笑死人才怪!
「是呀!不過我想見你,所以找就來了。」羅蜜歐愛憐地用右手輕輕抬起張彩馨的下顎。珍珠的陪伴仍比不上和她相處來得愉悅;凝望著她那蘋果般的臉頰和艷紅的嘴唇,天啊!他已有五天未曾一親芳澤,此刻若不吻她,他鐵定會欲渴難耐;一思及此,他緩緩俯下了頭。
「你想見我才怪!哼!我才不會上當!」愈俯愈低的雄唇霎時令張彩馨的心如小鹿亂撞般狂跳不已,但一思及珍珠,她忙不迭地側轉過頭,羅密歐性感飽滿的嘴唇就將目標落空地降落在她的臉頰上。
「你呀!我說真話你都不相信,你究竟要我如何做你才肯相信呢?」羅密歐無奈地移開唇,但想熱烈地親吻她的慾念,卻因她的不服從而越發強烈。
「我……」張彩馨聞言側轉回頭,卻在望見那深情又略受挫折的眼眸而頓口。這一剎那,她的心宛若被外力給狠狠地撞擊著……喔!難道她的心已在不知不覺中淪陷了嗎?
「馨兒!我真的很想你呀!」凝望著那傍徨無助又迷惑的臉龐,羅密歐頓覺心口一緊,萬般憐惜地柔聲道。唉!她才只是個十七歲的女孩,就得獨自生活在和凡界完全迥異的世界裡,甚至勉強她與之共度此生,也從未曾考慮過她的心情。他……是不是錯了?愛她並非要完全地佔有,但他實在無法想像沒有她的日子該怎麼過……她已完全溶入他的生命中,就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無法分割。
「羅密歐,吻我好嗎?」瞅緊的心令她情難自禁地脫口而出。她該接受這世人所不容許的愛情嗎?她應該要慧劍斬情絲嗎?或者就這麼轟轟烈烈地變過才不枉此生?但她能拋卻她在凡界的人事物而無所埋怨、無所悔地留在蛇界……天啊!她不知道!
「馨兒。」羅密歐詫喜地俯下頭。她在要求他吻她,莫非她已能接受他的愛而心甘情願地待在蛇界。喔!感謝上天,她終於想通了!
「雜密歐殿下,珍珠郡主求見。」羅克的聲音徒然響起,花廳內的兩人均一征後分開。
「你……可惡!」張彩馨臉色一沉地罵完即衝進內室。她怎麼會亂了自己的決心?她不能愛上他,她必須逃回凡界,但她的心……好疼啊!
「馨兒……」羅密歐正欲奔進內室,卻看見擅自進入花廳的珍珠。「珍珠,你來這裡做什麼?」即將到嘴的吻不但沒了,還引發一場相當深又沒必要的誤會,霎時,一股深沉的無力感強烈地包圍住他。
「羅蜜歐,我惹你生氣了嗎?對不起,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的新娘……」珍珠輕咬著如攻瑰花般的下唇,楚楚動人地說。探親回來那晚,她就從母親口中獲悉張彩馨的存在,並被囑咐在羅密歐的婚禮前盡量少去接近他,但她根本做不到。從小她就戀慕他,無奈他總將她視作小妹妹般看待,而她也只認為能陪伴在他左右就已足夠,直到張彩馨的存在,令她深深體會到她以前的想法全錯了,而且錯得一塌糊塗!她不願意只做他的小妹妹,她不甘心只做他的小妹妹,但婚禮已擇定日期,她似乎無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