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導演,請問……」率先衝到陳宇揚跟前的記者已毫不遲疑的發問。
「無可奉告。」
陳宇揚冷冷的截斷他的問話,隨即面無表情的朝大樓走去。一群吸血鬼!想挖黑暗森林續集的內幕?那可沒這麼簡單。
「別這樣嘛,陳大導演,你多少透露一點和伊莉莎小姐的秘密戀情,讀者們都非常關切……」那記者猶未死心的一口氣說完。××晚報的影劇版頭條報導已造成轟動,名導演和名模特兒爆出愛情火花,這不啻是當前最搶手的影藝新聞。
「是呀!」「是呀!」一旁的記者忙附和。
「你說什麼!?」陳宇揚震驚的停下腳步,使得緊跟在他身後的記者群差點收勢不住的撞上他。
「陳大導演,你就滿足一下讀者的好奇心嘛。」記者囁嚅的請求。要採訪面無表情的陳宇揚本就夠令人膽戰心驚了,更遑論此刻他這一副欲噬人的恐怖神情,委實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好奇心?你是說我和伊莉莎……」
陳宇揚難以置信的環視這群吸血大蒼蠅們。什麼他和伊莉莎的秘密戀情?莫非……哈哈!看來連老天都在幫他啦。
「陳大導演,你們兩人之間的事都上××晚報頭條啦,你就多少透露一點,拜託、拜託!」記者可憐兮兮的直哈腰。這麼天大的獨家新聞,別說事前完全沒有一點風吹草動,就連陳家班的成員亦毫不知情,所以這保密功夫可真到家了。任誰想破了頭也猜不到陳宇揚和夏若蘭會是一對,但鐵證如山——或許在餐廳裡的那一張不算什麼,可進入飯店房間那張卻不容人懷疑。
「你們要我透露什麼?」陳宇揚挑眉的打量著眼前一張張好奇的臉。
「你和伊莉莎小姐的交往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們的關係真的如報導所說的這麼親密嗎?」記者看見陳宇揚表情緩和下來,趕緊抓住時機追問。反常啊!陳大導演可不是時常這麼親切的。也就是說,他和伊莉莎的關係——嘿嘿!
「你說呢?」陳宇揚不置可否的將問題丟還給他。因為,他現在的心情還算可以,否則誰也別想從他嘴裡套出一個字。
「我說?陳大導演,你真是愛說笑,我又不是你,怎麼會知道答案。」記者乾笑,內心則直犯嘀咕。
「那就對了。你不知道答案,我又怎麼會知道答案呢?」陳宇揚撇撇嘴,聳了聳肩的回道。在還沒有弄清楚夏若蘭對這件事的反應前,他可不能隨便回答。雖然他很想趁這機會昭告全世界他們的關係,但從他今天犯下的「錯誤」看來,最好還是先三緘其口比較保險。
「但你是當事人呀,陳大導演,你就別再賣關子了。」記者哭笑不得的繼續纏鬥。但看情形似乎不怎麼樂觀,那——叫他怎麼交差呀!煩!
「誰規定當事人就一定要知道答案?不是還有另一個當事人嗎?」陳宇揚「也」好心的為他們「指點迷津」。說真格的,他雖然是這件新聞中的男主角,可這答案還真是得靠女主角來揭曉,畢竟,他總不能一廂情願的自以為是,到時徒惹笑話而已。
「陳大導演,你是說伊莉莎小姐……」
「這件事你們問她會比較準確清楚一點,抱歉我不能給你們答案。各位,恕不奉陪了。」陳宇揚似笑非笑的丟下話後即朝大門走去,留下記者們面面相覷。
「喂!那陳宇揚是不是在笑啊?」一記者呆愕而無法肯定的詢問。此時此刻。這採訪似乎已沒陳宇揚的笑容來得重要,因為——實在太詭異了。
「好像是吧。」另一記者同樣被「事實」震住了,甚至到現在都還在消化剛剛所看見的。
「什麼好像!他是真的笑了,而且還是因為伊莉莎而笑。」另一記者篤定的語氣,霎時引來眾人關切的目光。
「你是說……」
「愛情的力量呀,不然這魔鬼導演今天怎麼會跟我們說這麼多話!用肚臍眼想都知道這答案是什麼,現在欠缺的不過是證據!」
「證據……哇!那大家還不快走!」
一語驚醒所有在場的人,當下各自分開朝他們的新目標衝去。
嘿!今年的績效獎金就靠這個了。
☆ ☆ ☆
陳宇揚一走進陳家班的所屬樓層,頗意外的看到班底成員忙碌工作的情景。這令他非常的感動,原本在電話中他已吩咐下班時間一到就可自行離去,因為他和夏若蘭之間的「約會」不知道會拖到多晚,總不能要他們傻傻的在這裡隨時待命。更何況這三天來他們幾乎都是超時在工作,嗯,這倒提醒他該給他們加個薪啦。
「導演,段副導打電話來,交代有重要事情,請你回個電話給他。」服務台小姐一瞟見陳宇揚的身影忙開口報告。
「紹帆?我知道了。」陳宇揚蹙眉的斜睨那張過於殷切的臉。事實上,她此刻的臉部表情和先前圍堵他的記者群是一樣的,看來她的留守是有目的的。不過,他現在的心情真的是veryexciting,所以,還是算給她加班費吧。
「導演,那……」頭條新聞的男主角就站在眼前,服務台小姐囁嚅的張口,卻在看見那張冷冽的臉後馬上將到口的話全給吞嚥了回去。雖說她實在好奇得要死,但若因為好奇而被炒魷魚,那就太划不來了,畢竟這種薪優又輕鬆的工作可不易找。更何況在這裡工作還能常常看見電影明星,而且男同事們大都長得滿順眼,只除了老闆老愛擺一張臭臉比較討厭外。
「你若沒事,可以先下班了。」陳宇揚淡淡的瞅了她一眼,即懶得再理會她的朝大廳走去。女人!真是麻煩生物!
「下班,哦,是,導演。」服務台小姐當下只好死了那顆好奇的心。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反正捱過今晚,明天報紙上的報導應該能夠滿足她的好奇心。所以嘍,只有忍耐、忍耐了。才剛想走,電話卻在這時響了起來。她很盡職的接起,尚未來得及開口,電話那端已十萬火急的劈哩咱啦說個沒完,她只得拿離話筒扯開喉嚨叫道:「導演,段副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