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晏翎差點沒因他的碰觸而驚跳起來。若不是極時壓抑住體內不安的情緒,她差點就洩漏出自己內心真正的情緒——她害怕,她竟然在害怕他將做出的行為,他難道真的要侵犯她嗎?
穩定震盪不已的心緒,她暗咬住牙,使出全力的格開他觸摸的手,要曉得她的身上完全沒有女人該有的柔美線條,有的僅是鍛煉過後結實的肌肉,就連胸部都平坦的一如男人,只除了下半身還保有女子的證明,她這身子,哪還能引得起男人的興致?
他怕是想要折磨她,但他怎麼會知道她是一個女人?還是他根本就是個雙性戀者……
「別怕,我只想證明我是對的。」路易斯禁不住想要為她喝彩,她為何還能如此的冷靜過人,他都揭穿她的底牌,她竟連一絲驚慌都無顯現出。但他可是親耳所聞,她絕對是個百分之百的女人。
她絕對是,不然他的心動所為何來?
「你是在白費功夫,我勸你最好殺了我,不然你一定會後悔。」晏翎冷笑的聲明,一顆心卻已慌得無所適從。他不是要取她性命嗎?那就該趕快殺掉她,結果他竟要證明她是個女人——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這麼做有何意義,他到底在想什麼?她實在猜不透他的心,就算證明她是個女人又如何,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他的心思為何這般反覆無常,教人捉摸不定,她從未遇過像他這樣的男子,徹底擾亂牽動了她的心……
「你錯了,不證明你是女人,我才會後悔。」路易斯唇邊漾起一抹好溫柔的笑,手卻伸向她西服長褲上的腰帶。
「住手!」晏翎一震,忙不迭地抓住他的手,因為她萬萬沒想到,他真的要證明她是個女子。但為何他如此堅持確定她是個女子,難道他真的看穿她的偽裝這、這怎麼可能?
他究竟是從何處識破她的偽裝?這秘密,二十四年來,除了她身邊最親密的人知曉之外。而她甚至敢用這顆項上人頭保證,她身邊最親密的人,絕無一人會洩漏出她的秘密,所以他不該會知道……
「女人叫男人住手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想要。」路易斯輕易就扯拉開她的手,俐落的解開她的腰帶扣環,不容分說地拉下她長褲拉鏈。
「該死的,你這個變態,放開我,你的行為令我噁心的想吐……」再也遏制不住內心的慌亂,晏翎臉色慘變的掙扎著不讓他得逞。只可惜她的力量和他相抗衡,無疑是以卵擊石,就兒他狂妄的手掌伸進敞開的拉鏈中,一把摸住她的褲襠……
「我變態,哼,我若是變態,你就是瘋子,看看這是什麼?男人的那話兒可不是用棉布襪做成的。晏少幫主,還是你要說東方男人的命根子,和西方男人的不一樣?」硬是將晏翎偽裝成男子生殖器官的替代物從褲襠中抽出,在看清那團用棉襪緊緊捆成一長條狀的填充物,路易斯譏笑的將之拿到她面前,另一手則放肆地欲扯下她的長褲。
「你夠了吧,住手,該死的你……」長褲硬生生被他強扯落到腳踝處,晏翎頓覺一股氣血往上湧,無奈對抗他的力量是如此困難,而被緊壓住的身軀因掙扎而不斷的摩擦著他,她突然發覺自己的身子不知何時漸漸發熱起來,就連一顆心,都莫名地熱燙……
「承認你是女人吧,不然我永遠不會罷手。」凝望著她因掙扎而泛紅的臉龐,那艷麗的緋色,襯得她俊俏的五官平添一絲嬌羞的小女人神態,眩惑了他的雙眼,他幾乎看癡了!
「就算我承認那又能代表什麼?別忘了你我是敵人。」晏翎冷笑地提醒他,心頭卻泛起猶如吃檸檬般的酸意。
女人,天曉得她該如何承認?她又從何承認起?這一切完全毫無意義,偏她的心,竟想大聲回應。
天啊!她究竟是怎麼了?他可是她的敵人呀,一個即將致她於死地的殺手,她的心怎能為他蠢蠢欲動?這是不對的,甚至她必須明白一件事,他極可能就是殺她父親和威武的人,而他不也說要了結她的性命。故今日若非他死,就是她亡,她這傾動的心呀……
「敵人?或許吧,但現在我只想要你成為我的女人。嘖!我真是不對勁,明知道不可以,偏我好想吻你……」路易斯眼眸倏地變得深邃,只因她那張嫣紅的小嘴兒,不住在眼前一啟一合,艷紅的唇色花瓣,深深地吸引住他的視線、魅惑他的思維……他低咒一聲,緩緩俯下頭攫取教他情難自禁的那抹唇香。
「我不……唔!」察覺到他赫然靠近過來的臉龐,晏翎想要閃躲卻為時已以晚。那張性感的雄唇再度欺上她,當四唇相接,溫熱的觸感令她微熱酸楚的心頭為之一蕩,不同於上回的驚慌失措,這回她幾乎是在感覺的同時,迷失在他強而有力的親吻下……
他強健的體魄、自身所擁有的力量,和成熟的男性魅力,一直是她夢寐以求,就連悍猛的威武,都不曾令她有片刻的心動,唯獨與他乍見之初,就令她平靜的心湖起了漣漪。原本還以為自己此生不會有愛人的心情,在她知曉自己真實性別的那一刻,孰知她卻對敵人動了心。
這是不對的,她亦不容許自身肩負的責任和使命有任何差池。因為她在父親墳前立過誓,她亦在威武墳前許下承諾,故這份心動,僅能跟隨著她埋入一杯黃土下。此刻……就讓她自私的擁有這短暫的悸動。
感覺到身下人兒的反應不再是激烈的抗拒掙扎,路易斯只覺得一顆心雀躍得像是要跳出胸腔。她終於接受他了嗎?還是因為無力反抗?可無論為何,他都要定了她。
這一生,他從來沒有想要一個女人,像想要她這般強烈;更令他不可思議的是,她還是主子親自指派給他的獵殺對象。曾幾何時,想要取她性命的心情,已然變了質,替補上的,是一份異樣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