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奇怪,不過話說回來,他完美的殺人史績卻因為他而出現第一次差錯,嘲諷的笑容掠過嘴角,這回他是絕不可能再輕估對方的實力,但究竟是什麼地方讓他感覺如此不對勁?或者,他其實又是一個替身……
「路先生,我認為開店和年紀是沒有關係,重要的是經驗、能力和成績,你說是嗎?」晏翎亦輕笑地代文天岳回答。
直視路游的眼光亦帶著審慎,遠遠的注視他,就覺得他魅力非凡,近看他,更覺得他多了股成熟的男人味;而他渾身上下所散發出的氣息看似悠然傭懶,可無形中卻帶給人一股龐大窒息的嚴肅張力,說簡單一點,他讓他覺得危險和莫名的慌張——
慌張!
晏翎怔然地抬起頭,從三年前父親被狙殺身亡後,他就不知何為慌張,如今竟只因路游一個不經意的眼光,他卻有片刻慌張的感覺。他是誰?他究竟是誰?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孔,怎麼會讓他有慌張的感覺?雖只是一剎那間,他卻不能否認那短暫片刻的無措!
「說得好,晏老闆,是我太失禮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因為看見一個比自己年輕許多歲的人,竟然擁有這麼大的事業和勢力,更是讓我自慚形穢,言語間不免多了絲酸意,還望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路易斯一怔,隨即自嘲的致歉。能坐上一幫之主,儘管是子承父位,晏翎還是有他過人之處,難怪三年前「竹林幫」沒被其它幫派給吞噬掉,他倒真是小覷了他。
「好說,路先生言重了。我聽天岳說你有意思想加股『風華絕代』是嗎?」晏翎試圖穩定住自己不安的情緒,他怎麼會讓一個陌生男人帶給他如此巨大的壓力和感受?尤其在他什麼都沒有做的情況下。這不是個好的現象,最起碼對他此刻的處境來說,這感覺真的非常不好。
「是呀,既然晏老闆挑明來說,那我也直接開門見山。實不相瞞,我手中有一筆錢,原本我是想自己開一家酒店,不過怕沒經驗,所以才找上門來;不過我不只是找上貴酒店,事實上,『富豪』酒店我也提出過此項要求,不過他們的態度暫時讓我不想和他們合作,所以……」路易斯笑而不語。
看著晏翎毫無表情卻神色自若的臉龐,他或許年輕,卻頗有大將之風,如果他不是他的獵物,或許他會想要結交他這個朋友。只可惜他是個早該死掉的人,特別是他,還帶給他永生難以忘懷的恥辱,他更要他死得驚天動地,這才能稍稍洗刷他心中的「綠」氣。
「路先生,很抱歉,晏某目前沒有增資的打算,即使有,晏某也不和來歷不明的人打交道;不過晏某很歡迎路先生隨時來飲酒作樂,自然今日路先生的消費,就全部算在晏翎帳上。」晏翎微微一笑,他從不和給自己造成困擾的人任何機會,而他僅是一個眼神,就令他坐立難安,他——
是敵是友還有待商榷,而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呵呵呵……我的確是個來路不明的人,晏老闆,你說話真是直接又爽快。不過這點消費,我路某人還花得起,雖然做不成合夥人,也沒道理要讓你破費,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路易斯仰頭大笑。朋友?可惜呀可惜,他只能做他的死神,至於朋友——或許下輩子吧。
「噢,既然如此,晏翎就不打擾路先生玩樂,這杯酒我先乾為敬。」晏翎拿起手中的酒杯朝路游致意後一口飲盡。「晏老闆真是好酒量,不過一杯好像沒什麼誠意。」路易斯微瞇起眼睛,好直爽的個性,嗯,他更喜歡了;特別是他喝了酒後臉頰竟然立刻緋紅,唉,年輕人就是身體好,哪像他喝了千杯都不會臉紅,看來他的肝臟有必要去醫院做個檢查。
「路先生,你……」一直靜默不出聲的文天岳皺起了眉頭,這個路游實在讓他無法放心。從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覺得他有問題,他的舉止來得唐突又過於直接,讓人無法不懷疑他的出現,他究竟是誰?
「天岳,路先生說得沒錯,無三不成禮,一杯的確是顯不出晏某的誠意,那我再罰喝兩杯好了。」晏翎一邊阻斷文天岳的話,一邊用眼神示意桌邊公主斟酒。
「晏老闆,真是對不住,我說話沒特別的意思,你可不要放在心上,一杯就夠了。」路易斯忙自責的說道。
看著晏翎因酒精而緋紅的雙頰貓如出水芙蓉,他的心不禁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他見過不少英俊的男人,自然也見識過許多絕美神似女人的男人,而他們甚至比晏翎還要來得艷媚動人。光是目測,他就可以判斷晏翎是個男人,但隱隱約約中又覺得他不像個男人,嘖!感覺完全不對,偏又找不出有何不對勁之處,這個感覺讓他心裡實在是舒坦不起來。
「不,是晏翎失禮在先,還請路先生海涵。」晏翎輕笑地拿起斟好的兩杯酒一一喝乾。
「晏老闆好酒量,那我也不能佔你便宜。甜心妹妹,麻煩幫我斟好三杯,謝謝。」路易斯微挑了挑眉,看見桌邊公主俐落的斟好三杯,他亦笑笑地拿起就迅速的一一喝乾。
「路先生,真抱歉,我還有事得先走一步,祝你和小姐們玩得盡興。」晏翎站起身,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服務小姐帶動歡樂氣氛。
「晏老闆去忙吧,貴店的小姐們個個貌美如花,今晚我一定會玩得很盡興才是。」路易斯點頭回以一笑,在晏翎走過他的身邊時,他猛然拉住他的手將他往懷裡帶。
「你——」晏翎早有準備卻驚駭地發覺自己竟掙不開他強勁的手腕,遂重心不穩的跌坐在他大腿上。兩旁之人立刻為此情景引起騷動驚呼,文天岳更是在目睹後就伸出手要誓死護主。
「晏翎,很高興認識你。」滿意地看著晏翎一瞬間變得驚慌失措,路易斯淡笑著在他耳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