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幫主、文軍師,你們快逃吧,我快撐不住了。」死撐在廂房門口身中數刀數槍的弟兄,在生命終於走到最後一刻而嘶吼的叫道。
「少幫主,你何必陷我於不忠不義?」文天岳驚慌地叫道,晏翎再不逃走,可真的會想走都走不了了。
「天岳,那你又何必陷我於不仁不義?」晏翎皺起眉頭,第一次發覺他這麼固執。
「兩位,你們不要再爭執什麼不忠、不仁、不義的問題,我可以救你們,只要讓我加股『風華絕代』,晏老闆,你意下如何?」一輕柔的聲音在兩人爭執不休下懶洋洋地響起。
「路游?」兩人聽聞此聲震然地抬起頭,在看清來人的面容,均愣了一下。
「晏老闆,想不到你還記得我,我以為你這種大忙人早就忘記我這個無名小卒。」路易斯嘲諷地揚起嘴角。在這種情況下見面,若非他的獵物豈能由他人代勞,不然他根本就不會出面。
「路先生,你成謙了,我想見過你的人,沒有人會輕易忘記你。」晏翎撇撇嘴反諷回去,一瞧見他,心底就有股奇異的感受。
「哦,是嗎?晏老闆真是會說話。」路易斯挑挑眉,心中不可否認的受用很多。假如嚴逸琛有她一半會說話,他就不會看他那張冷冰冰的臭臉這麼不順眼。
「別讓晏翎逃掉。」驀然,廂房裡傳出吳大勇氣急敗壞的吼聲。
「晏老闆,不知你意下如何?」路易斯瞟向廂房一眼。
「成交。」晏翎點點頭,因為形勢都到這個節骨眼,她還有選擇的機會嗎?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第三章
輕而易舉!
路易斯性感的雄唇抿著一絲自滿的笑意,掠過坐在對面沙發上的晏翎。唉!他真是想不佩服自己都做不到。別以為他只有殺人了得,這救人更是不得了,在拖著一個重傷者的情況下,還能以一敵十的從容逃脫,他的身手真是出神入化,只除了在連著兩次暗殺晏翎失手外,他的紀錄永遠是毫無瑕疵的完美——
只除了晏翎!
「路先生,你到底是誰?」在換掉下體的污穢物所帶來的不適,晏翎看著對座的路游唇邊那抹自得的笑容,她的心就有股深沉的不安。在從適才的槍林彈雨中毫髮未傷安然地全身而退,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因為就連體能處於極優狀況下的她,都未必能有這等身手,更何況還帶著身受重傷的文天岳,可他卻眉頭不皺一下的辦到了。
「晏老闆,我是路游呀。」望著晏翎清亮有神的眼光在自己身上疑惑的游移,路易斯有趣地斂下眼眸。
「路先生,明眼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以你的身手,壓根不需要和任何人合作,就可以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晏翎微皺起眉,她討厭說正經事的人一副嘻皮笑臉的德性;但,經歷先前的事件,她只覺得他是一個超級危險的對手,假若不能成為朋友,無疑的,他將會是她最大的敵人!
「晏老闆,你真是太抬舉我了。或許我有這等身手,可不代表我有足夠的人脈為我打下一片江山,你說是嗎?」路易斯受寵若驚的笑著。
光是這樣看著她,他不得不摸著良心說話,因為就連此刻,他還是不認為她有一絲像女子的味道和感覺;儘管擁有偏女性的外貌,但她的聲音、氣質和舉手投足間,無一不像極個男人,可見她偽裝成男性實非一朝一夕。若不是昨晚湊巧撞上她的生理期,他恐怕也不曉得他的獵物竟然會是個女人。
唉,話說回來,她的命還真大呀,從無一個被他看上眼的獵物,能一再的從他手中死裡逃生,她真是好樣的,只可惜獵物終究是獵物,而他的獵物更無死在他人手上的道理。
「路先生,你又何必妄自菲薄?我們都知道,只要你願意,隨時都能取我們而代之。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我知道目前我還不是你的敵人,你——究竟想要什麼?」晏翎眉頭是皺得更緊了。他臉上的笑容讓她心中掠過一抹不安,只是反覆思忖,她實在想不出他的企圖究竟為何?假使他要對她不利,他有的是機會,甚至適才壓根無須出手助她;但要她相信他真只是為加股風華絕代夜總會如此簡單,她不是三歲孩童那般天真!
「呵呵呵……」路易斯若有所思的輕笑出聲,不愧是兩次讓他顏面盡失的獵物,晏翎總算是有腦子的人。假若她不是半男不女的,且又是他的獵物,說不定他真的會喜歡她,只可惜呀……她還是得死,只是這死法得讓他忘記前兩次的恥辱才行。現在沒動手了結她,是因為他還沒想出個讓他非常滿意的手法,所以她還不能死,當然夜長夢多,她的死期亦不遠矣!
對他的笑聲,晏翎僅是挑了挑眉沒說話。
「晏老闆,如果我說我想要的人,就是你呢?」路易斯促狹地朝她曖昧的眨眨眼。
「路先生,我對男人沒興趣。」晏翎若有所思的一笑。他想要「他」?她可不認為他是個gay!相反的,他還是個百分百的男人,所以他顯然是意有所指。只是若更如此,她實在想不透他為何要救她,實在說不過去,難道是她猜錯他了嗎?他真的只是單純的想利用她的人脈?
路易斯戲謔地笑著,翠綠的眼眸挑逗地在她平板的胸前流連忘返。唉!真可憐,為當一個男人,搞到胸部都扁掉,要知道乳房可是身為女人的驕傲和柔軟,也是魅惑男人最佳的本錢,只可惜該有的她沒有,不該有的她還是不會有,那何苦還執著當個男人?實在不值得唷。
「呵呵呵……是嗎?晏老闆,可是我對像你這樣的『男人』感興趣。」
晏翎心頭一震,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像她這樣的男人,難不成他看出她的偽裝?
不、不可能,連和她朝夕相處的文天岳都沒看出她的偽裝,他一個陌生人,更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