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有沒有『天相』的消息?」天王突然心血來潮地問道。對於天殺盟的叛徒,一向就是殺無赦,但他曾救過他一命的事實讓他在一接任職位時就取消他的狙擊令。不過這已是三年前的事了,對於他的行蹤能在三年內都未曾被天殺盟超一流的情報網探到,而他雖然是組織的第三把交椅,但這真正的原因絕對另有隱情;畢竟舉凡天殺盟想要狙擊的獵物,至今尚無一人能例外的活在世上,更遑論天上的蹤影能消失三年都未尋獲。關於這點,他似乎也要付一些責任。
「天相?天王為何提到那個叛徒?」嚴逸琛一震,隨即恢復鎮定,並不解地問道。
「你不想見到他嗎?當年他可是你大力保薦才得以坐上天相的位置。」看來天相的背叛是嚴逸琛心中永遠的痛,可痛歸痛,天相的狙擊令他仍是無法無動於衷。天殺盟的首席謀略策士,除了他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天殺盟的情報中心?
「天王,您是在影射我的不忠嗎?」嚴逸琛面無表情地正視天王瞭然的眸光。他微微一笑,他早該知道新天王不是省油的燈,事實上關於這個問題,他不懂為何遲來三年方提起,就連老天王都不曾質疑他。
「不。但你能否認他和你的交情嗎?」淡然地瞟過嚴逸琛唇邊那一抹詭異的笑容,天王皺起了眉頭。他果然有問題。
「我和他的交情在他背叛天殺盟時就斷得一乾二淨。」嚴逸琛冷冷地聲明。他不打算為這遲了三年的問題背負罪名,因為該來是不來,不該來時自無須理會,尤其那已經成為過去。
「何必自欺欺人?你背著我父親篡改了他的資料,對嗎?」
「天王,您證據何在?」嚴逸琛臉色霍然一沉。篡改資料這重責他可承擔不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不用緊張,我若真要致他於死地,就不會撤除他的狙擊令,甚至三年前他就該死了。天士,我只是想見見一個很久不見的老朋友罷了。」
「我不知道天王在說些什麼,不過天殺盟的天相應該早就不存在這個人世間。」
「不存在並不代表死亡,你不會想要我親自去查吧?若是,那恐怕真會為他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你希望我這麼做嗎?」
「天王,您一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的意見您又何曾放在心上。」嚴逸琛諷刺地回道。
「放肆。」天王不悅的一揚眉。他就非得死扣著岳飛不放嗎?死腦筋的傢伙!什麼樣的他竟會因為天相而甘冒生命危險來篡改資料,這中間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內情?還真值得推敲玩味一番。
「請天王恕罪,屬下失禮了。」嚴逸琛忙恭敬地致歉,待迎上天王若有所思的惱怒眸光,他突然不安起來。逞口舌之快本就是不智之舉,而他顯然犯下一個嚴重的錯誤,一個不該是他會犯下的錯。
「你是失禮了,但我倒是提醒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說來我還得感謝你。天士,你不愧是盟內智囊團首腦,讓你駐守在台灣還真是大材小用,你很久沒回總壇了,他們都很想念你。」
「是嗎?我也很想念他們,不過天王大喜之日能一解屬下想念之情。」嚴逸琛心頭一震!看來一時失言果真陷自身於萬劫不復之地。天殺盟總壇呀!離開三年要再度踏進,雖說也是身負使命來到台灣,但這使命跟放逐又有何區別?
「你真是懂得如何惹我生氣。出去吧,我今天不想再看見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一上嚴逸琛,在台灣待久了,真是越待越放肆,真以為天高皇帝遠嗎?他冷著一張臉,不慍不火地斥道。
「是的,天王。」嚴逸琛苦澀地暗暗一笑。他何嘗想惹怒天王,只是他不得不提醒他別泥足深陷,特別是關於女人。
☆ ☆ ☆
用過早膳換過藥,岳飛煩躁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一覺醒來她就沒看見天王,反倒是莫言隨侍一旁亦步亦趨,美其名是服侍她所有的需要,其實大家心裡有數,他的存在最大的目的就是要監視她。誰叫她是一個情報人員,所以被監視也是必然,但把她關在房間裡就夠了,犯得著要他跟她大小眼嗎?
她手受傷耶!能逃到哪去?再說和天王訂下了條件,她根本不敢逃。畢竟總統的生命掌控在他手中,要逃也得等事情塵埃落定後才能逃,因此莫言的存在根本是多此一舉;尤其他人如其名。她不問他,他絕不開口,就算她問他的話也絕不會超過五個字,所以他的回答有等於無。更令人受不了的是,他開口的前三個字一定是天王說。哇拷!天王說、天王說……她真會被這三個字給逼瘋,所以她乾脆不跟他說話以免自己真會「起肖」。
但來來回回踱著步,她愈走就愈有發瘋的感覺。她想要呼吸新鮮空氣,她想要看看這別館究竟是何風貌,她想知道自己所處的環境為何,她想要她想要……幾個大步,她衝到站在房門口的莫言面前。
「莫言,你能不能……噢!Shit!你一定又要說天王說不能、天王說不行,那天王要你去死你去不去啊?!」岳飛充滿希冀地開口,可在看見莫言仍是面無表情的死人臉時,積壓心中的不滿再也克制不住地爆發。
「天王要莫言死,莫言不敢不從。」莫言略抬一下眉毛地回答。這岳飛的脾氣還挺大的嘛,天王的情婦——她上輩子不知燒了啥好香,這世能得天王如此垂愛。
「不錯嘛,你居然說了十二個字耶。」她驚訝地上下打量他仍面無表情的臉。原來他還是能多說一些話的,如果這問題牽扯到天王的話。「如果天王要你死,你真的會去死嗎?你老實說吧,反正你的天王又不在這裡,你說得這麼好聽,他可是一個字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