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岳飛驚詫地倒抽一口氣,並忙看向嚴逸琛,不敢置信地問:「他就是你說的貴客?」
「是的。公爵,請容我為您介紹。這位是岳飛小姐,目前服務於警政單位重案組偵一隊,且是該隊的隊長。岳大隊長,請容我為你引見這位來自英國的柯德勒·雷安克·葛林·倫薩穆三世公爵。」嚴逸琛恭敬地忙為兩人做簡單的介紹,雖然他已聽到他們相互說過名字,不過基於禮貌,他還是正式為雙方做介紹。
「您好,很榮幸認識您。」岳飛隱藏起心內的失望伸出手,因為她不可能會認識一個英國爵爺,所以她剛剛似乎說了一些蠢話,而且還是很蠢很蠢又丟人現眼的蠢話。老天!他該不會以為她想釣凱子吧?那麼老掉牙的開場白……她還是趕快找個理由走人。
「很高興能認識你,岳小姐,台灣的女警察都像你這麼漂亮迷人嗎?」柯德勒紳士地執住她的手,打趣地問,然後俯下頭在她手背上印下輕輕一吻,似乎沒有鬆手的打算。
「倫薩穆公爵……」那基於禮貌的一吻,照理說不該會給人什麼反應,偏偏當他那溫熱的唇觸到她手背時,她的心竟有如小鹿亂撞般狂跳起來。慌張地抬起頭,她想收回手,偏偏他仍是不放,還用那雙藍天般的眼眸癡望她。這一看,她竟覺得自己迷失了一顆心……「我有這個榮幸和岳小姐認識嗎?」一聲剛硬的男音很是殺風景的插進兩人忘我的凝視中。
「你是……」岳飛一震!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之後,狼狽地轉過頭望向那聲音的主人,並猛然抽回手。儘管來人一臉自若,但她就是覺得自己的一張臉是熱辣辣的滾燙。老天!大庭廣眾之下,還有嚴逸琛這個討人厭的傢伙在場,她居然像個花癡似地沉醉在倫薩穆公爵的藍眸下而忘記週遭的一切!就算他再吸引她的目光,她也不該看著他的眼睛就無法自拔地呈癡迷狀態!甚至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那彷彿早已認識他的強烈感覺。難道人真有前世今生?還是這就是世人所謂的一見鍾情?
「我自我介紹吧。我叫路易斯·安德烈·愛其華,我是倫薩穆公爵的保鏢。」男子酷著一張臉,一雙碧綠如青草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那個先前站在嚴逸琛身邊的陌生男子敢情是柯德勒的貼身保鏢。他從頭到腳都酷得有保鏢的型格,這酷味不像僅是一個保鏢,倒像是一個目空一切、坐擁權勢的人物。換句話說,做保鏢還真是委屈了他。
「你好,我是岳飛,很高興認識你。」岳飛微笑著伸出手。酷哥她見多了,就沒見一個男人酷得過他。雖然他的外貌過於陽剛,就連聲音都冷得沒話說,不像倫薩穆公爵,人長得英俊也就算了,就連聲音都迷人得不得了,簡直像是專門來蠱惑天下女人的撒旦。她不禁偷偷瞄他一眼,孰料他亦看著她,當場她就羞紅了臉。
路易斯並未像柯德勒一樣按照英國禮節親吻她的手背,僅只是握了她的手一下就快速放開,因為他可沒忘記自己適才硬是插進主子鮮明的宣告佔有意味握著她的手不放的舉動中,所以一次的不識相尚可原諒,這兩次……他還想多活幾年咧。
「我……」路易斯才說一個字,大門口立刻響起一陣警笛的鳴叫聲。
「啊!不好意思,我同事來了,我得過去一下。」處在三個男人中間,特別是柯德勒·倫薩穆面前,岳飛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正愁不知找什麼理由閃人,結果她竟忘了那個被她踢昏的羅文興,還有她的相親!
「請便,岳大隊長。」倫薩穆公爵依然很「紳士」地做出請的姿勢。他都這麼說了,嚴逸琛和路易斯當然很自動地讓開一條路。
「再見。」岳飛打完招呼即朝大門走去,這回她可是盡量很優雅從容地大步走,只因背後那藍眸的主人正看著她。
「嚴逸琛,一切都準備好了嗎?」她一步離三人的聽力範圍,柯德勒·倫薩穆緩緩開口,視線仍緊鎖住她刻意走得優雅的大步伐。
「請天王放心,一切全在屬下的掌控中。」嚴逸琛恭敬地回道。
「掌控?那最好,否則……」柯德勒·倫薩穆一撇嘴。原來他不是別人,而是統治天殺盟的天王,三年前在嚴逸琛獵殺掉台灣黑道的第一幫——竹林幫幫主晏慶新後離開台灣,回到天殺盟的大本營,亦就是他的出生地——英國;即奉父命迎娶意大利黑手黨第一世家的娜坦莉·貝羅茲小姐為妻。事隔三年,他再度回到台灣就是為了岳飛。事實上一回到英國他就後悔了,因為再沒有一個女人敢像她這樣大聲跟說話,甚至在床上,亦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這樣瞬間就撩撥起他的性慾。他要她!瘋狂的想要她!這念頭強烈地在他心中翻攪,強烈到幾乎要把他給逼瘋!他——天殺盟的天王,一個令全球黑道聞之喪膽的殺手帝王,居然為了一個不是他妻子的女人寢食難安,傳出去怕不笑掉他人大牙。偏偏這是事實!唉,真是人生一大諷刺!
「我還是那一句話:天王,請放心,傷不了岳小姐一根寒毛。」嚴逸琛自信地一笑。他自導自演的劇碼如果會出差錯,別說等天王來懲處,他早就自行了斷。
「以你的能力,我是沒什麼好擔心。」柯德勒這才滿意地揚起嘴角。打從踏上台灣這片土地,心中就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可在見到岳飛如嚴逸琛計劃中如期出現,他為心中的悸動忘記了一切;但此刻他卻竟又有不祥的感覺,可一切全在嚴逸琛掌控中,是他想得太多了嗎?
「天王,你在擔心。」路易斯霍然冷下臉來,眼光苛責地盯著嚴逸琛。三年前他若殺了岳飛,天王何須如此擔心?牽腸掛肚本就會導致患得患失的心情,繼而影響應有的舉止,就像眼前的天王外表和行事作風看似和三年前沒多大改變,但他知道他的心實已非三年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