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麼說呀!
要是讓姨母和振雷哥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對她浪蕩的行為感到失望透頂的!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小兔驚喜的嚷叫聲,打斷了蘭冰兒的思緒,她連忙振作起精神,努力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小姐,你怎麼了?為什麼渾身濕透了?」一看見主子狼狽的模樣,小兔驚慌失措地問。
「我……呃……」
「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剛才去何嬸那裡,聽何嬸說小姐根本沒過去,簡直快把小兔給急死了!唉呀!我剛才真應該跟著小姐一塊兒去的,都是我不好!」小兔自責又懊惱地說。
看著貼身丫鬟如此關心自己的模樣,蘭冰兒的心裡既感動又有些無措,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就在小兔還想再追問的時候,夏振雷聽見聲音走了過來,一看見蘭冰兒渾身濕透的狼狽模樣,他立刻對一旁的小兔說道:「現在不是問這些事情的時候,你沒瞧見小姐渾身濕透了嗎?還不快去準備熱水讓小姐沐浴?」
「啊!對!都怪小兔急瘋了,小兔這就立刻去張羅!」
看著小兔匆匆跑開的身影,蘭冰兒的心裡並沒有輕鬆多少,因為和小兔相較之下,此刻她更不知該如何面對振雷哥。
一看見振雷哥那張斯文端正的臉孔,蘭冰兒的心裡就因為深深的罪惡感而感到剌痛不已。
「冰兒,你還好吧?我瞧你好像受了點傷?」
「我還好,沒什麼大礙。」蘭冰兒勉強扯開一抹微笑,就怕讓振雷哥為自己操心。
從小到大,只要她受了傷,哪怕僅是一點小傷,振雷哥都會為她擔心不已,彷彿她像個珍貴易碎的瓷娃娃似的。
「沒什麼大礙就好。」夏振雷體貼地說。「你先去換下這一身濕衣裳,免得染上了風寒,那可就糟了。」
「嗯,謝謝振雷哥。」
蘭冰兒暗自鬆了一口氣,正打算要轉身回房的時候,忽然間想起了獨居在附近的那位何嬸。
「對了,振雷哥,我剛才發生了點意外,原本要給何嬸的那盅湯藥不小心打破了……」
「我會差人重新煎好送過去給何嬸的,你就別擔心了,趕快去泡個熱水,換下身上的濕衣裳吧!」
「嗯,那……我先回房去了。」蘭冰兒勉強扯開了一抹笑,神情有些不自在地轉身離開。
或許是因為心裡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因此她在面對著溫柔體貼的振雷哥時,竟突然有股想逃跑的衝動!
心裡的那股罪惡感,幾乎快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蘭冰兒只好加快腳步地離開,免得讓振雷哥看出了什麼端倪。
望著她那匆匆離去的背影,夏振雷雖覺得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只當她是因為渾身濕透不舒服而想要趕緊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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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騰的熱氣,瀰漫在房裡。
蘭冰兒褪下了一身濕衣裳,裸身浸泡在注滿了熱水的浴桶裡。
「呼……」她閉上雙眼,長吁了一口氣。
自從在街上差點被鬼千刃的駿馬踏死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處於慌亂無措的狀態下,情緒與精神異常的緊繃。
現在她終於一個人獨處在房裡,並且浸泡在舒服的熱水之中,整個人放鬆下來,這才感覺到一陣深沈的疲倦席捲而來。
透過清澈的熱水,她低頭審視自己的身子,發現原本白皙無瑕的肌膚上,多了些許的擦傷。
「還好沒有什麼嚴重的傷口。」她輕輕撫著手臂上的紅痕。「拿些振雷哥配製的藥膏來塗抹,應該很快就會復原了。」
由於浸泡在熱水中實在太舒服了,蘭冰兒有些不想起身,而那蒸騰的熱氣,讓她逐漸變得昏昏欲睡。
恍惚間,她沒來由地想起了在破廟裡,被鬼千刃圍困在牆壁與他胸膛之間的情且尿。
那時候他灼熱的氣息將她密密地包圍住,那感覺就像是此刻被蒸騰的熱氣籠罩住的感覺一樣。
她還清楚地記得,當他的呼息拂過她的臉時,她的身子會竄起一陣無法克制的輕顫,而當他的唇親吻她時,她……
「天哪!我到底在想些什麼?」赫然發現自己竟不由自主地想著那個男人,蘭冰兒的心裡驚愕不已。
她怎麼可以想著那個男人?她怎麼能讓那個如惡魔般邪惡放肆的男人進佔她的心和她的思緒?
「不行!我不能再對不起振雷哥了!」
回想起振雷哥對她的溫柔與關心,蘭冰兒心裡的罪惡感就愈發沈重。
她使勁地甩了甩頭,不許自己再想著不該想的男人。只是,她忽然憶起了她被迫答應再度去破廟和鬼千刃見面的事情。
「怎麼辦?難道我真要再去見他?」
可……倘若再和那個男人碰面,他不知道又要對自己做出什麼輕佻逾炬的舉動了!
那個俊美邪魅的男人實在太過危險了,他就像是朵毒花,有著俊魅惑人的外表,但是只要一沾染上,整個心思就會難以控制地沈淪……
「不行,我絕對不能再和他見面!」
雖然她並不是個背信之人,但是這一回她肯定要破例了。反正,他也是用不光明正大的方法逼迫她答應明日之約的!
只是……她明晚要是沒去赴約,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她?
蘭冰兒有些忐忑,但她在心裡安慰自己,只要她這些天都待在家裡不出門,他就拿她沒辦法了吧!
「再怎麼樣,他總不可能大膽地闖進夏家吧!」
這麼一想之後,蘭冰兒才終於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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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到了約定的時間,蘭冰兒獨自待在自己的房裡,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為了怕自己異常的反應會引來小兔的擔心與追問,她索性差小兔幫她送藥給附近的何嬸。
這麼一來,她既不必擔心被小兔發現自己的異樣,又不用擔心在送藥給何嬸的途中被那男人給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