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別這樣。」文妍柔拉著她的手,垂下的眼染上了絲絲喜悅。
「柔柔懷孕了,就是這樣。」文言倫知道瞞不過,索性簡單快速的說明。
文妍淇臉色微變,狠狠瞅住展拓不放,「姓展的,看看你做的好事!柔柔還這麼年輕,而且你們才剛結婚……」她猛然止住口中的碎碎念,「柔柔,幾個月了?」
「呃……」她垂下頭,迴避她尖銳的注視,「三……三個月了。」
「三個月!?」她整個人如遭到電極般震撼不已,在她與展拓結婚前,她不斷地保護、阻止他們見面,豈不是白費!最後還是讓展拓給得逞了,「這就是你們蜜月旅行提早結束的原因?」
「淇淇,你要當阿姨了,應該表現得高興一點嘛!」文言倫連忙加入勸說行列。
最近這個大妹的情緒不太穩定,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會遭到她的白眼對待,更慘一點的話,就直接受到她的炮轟,就是因為這樣不穩定的脾氣;所以現在整個業務部的同仁,都生活得如履薄冰。
「我高興得起來嗎?我才不要柔柔這麼年輕就活受罪,她還這麼年輕,要生孩子的話,可以再多等幾年,何必一定要現在生?」
「要不然你是想要怎樣?」展拓橫眉豎眼,這個大姨子打從他跟柔柔戀愛、結婚到現在懷孕,都有意見,她要到何時才能捨棄那種沒救的戀妹情結?
「姐,你別這樣,我很高興我有了孩子,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替我高興嗎?」文妍柔握住了她的手,言語中夾雜了一些傷感。
「柔柔,我……」當她一接觸到小妹那種哀求的眼光,她就很沒志氣的舉手投降,「你這個傻丫頭,姐姐可是在為你著想啊,你的孩子我當然喜歡。」
「那也是我的孩子。」展拓不甘寂寞的補上一句。
文妍淇白他一眼,「姓展的,我沒跟你說話,現在是我們兩姐妹話家常的時間,你這個閒雜人等,可不可以閃遠一點?」
「什麼閒雜人等?」展拓不快的揚起眉,宣告著他的所有權,「柔柔是我的老婆。」
「她是我的妹妹。」她抬高下巴,親姐妹的血緣可是大大勝過他這個搶走小妹的卑劣外人。
「喂,你們玩夠了沒有?」這兩個人難道就沒有安然相處的一天嗎?文言倫不禁頭痛的如是想道。
「拓……姐姐……」夾在他們中間的文妍柔,顯得不知所措。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文言倫趕緊擋在他們中間。
「你們給我暫時休戰,再吵下去,只怕柔柔會被你們兩人給氣哭了。」
展拓及文妍淇紛紛低頭一瞧,這才發現嬌弱的文妍柔已然泛紅了眼,因他們兩人的激戰而慌亂不已。
「柔柔,對不起,是姐姐不好。」文妍淇趕緊擁緊小妹,細聲哄著。
沒一會兒工夫,展拓便把小妻子從她懷中搶回,好生安慰著:「柔柔。我不是故意的,全都是你姐姐不好。」
「姓展的,你說什麼!?」他說那種話,分明就是要氣死她。
「你聽見我說的,全都是你不好。」她的戀妹情結如此嚴重,早就該送入精神病院治療去:免得她處處阻撓他與嬌妻恩愛的時光。
「展拓,你去死——」
文言倫拿他們沒辦法的直搖頭,反正展拓跟淇淇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只是他們每次見面都要吵上好半天,這樣的情況任誰也會受不了吧?
他打開了大門,門外赫然是一張與展拓相似的陰酷臉孔。
「你……」文言倫有短暫的失神,「你不是說今天還有一大堆會議要召開,所以不克前來聚會嗎?」
他記得展拓是這樣告訴他的,所以當大妹淇淇莫名其妙的向他問起展柘的動向時,他也給了她相同的答案——他不會來參加今夫的聚會。
「我現在有空了,所以我來了。」他大步一跨,自動踏入屋內。
一雙凌厲黑瞳在瞄見一抹火紅身影後,便筆直地朝她的方向走去。
原本與展拓鬥嘴不休的文妍淇,像是心有所感的一抬頭,那雙她極欲躲避的厲眸赫然出現在她眼前,惹得她驚喘一聲。
「文言倫,你不是說這個人不會來的嗎?」她趕忙自沙發中躍起身,主動找一個離他最遠的安全距離。
「你是說展柘嗎?那是展拓說他有開不完的會,所以不會參加我們今天的聚會,不過展柘又說他有空了,所以就過來了。」沒有發現到大妹臉上出現的焦慮,文言倫簡單的說明整個情況。
「你對我的到來,有什麼不滿嗎?」她在躲他,不用仔細察看他就可以知道,否則這一個星期以來,她不會逃得不見人影。
「沒有。」她的眼神始終與他沒有任何接觸,只是不悅的撇撇嘴。
自從那一次不歡而散後,她對自己是又怨又氣,怨自己怎麼那麼輕易就屈服於他的親吻,氣自己居然連問個答案都沒辦好,反倒是讓他吃了一次豆腐,她蠢、她笨,她是白癡——
「你們是怎麼了?」展拓注意到當弟弟一到之後,大姨子便跳到老遠的地方去了,難不成這兩個人也結上了跟海一樣深的冤仇嗎?
「沒事,什麼事也沒有。」文妍淇趕緊否認,視線越過眾人,黏上了可以逃出的大門。
展柘像是看穿了她的懦弱,眼底露出明顯的嘲弄,「你又想逃了嗎?」
又?這個形容詞讓她聽了就宜皺眉,忿忿的眸子一對上他那雙陰寒黑眸,氣勢就不由自主的減弱幾份。
她裝腔作勢的以指按住太陽穴,目光不敢與展拓有任何的接觸,「柔柔,我突然感覺到有點不舒服,我……」
「姐姐。」文妍柔一臉擔心的掙脫丈夫的懷抱,來到她面前,「我就說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你是不是著涼了?」
「沒有,我只是突然覺得頭有點痛,我……」望著那道門,她知道在展拓的注視之下,她根本沒有勇氣走出那道門,「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二樓應該有客房吧?我去躺一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