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妍淇,你在給我胡說什麼?我警告你,如果今天下午的會議上我沒有看到你的話,你就等著被我開除吧!」
下達最後通牒後,文唁倫不願浪費時間與口水,直接結束通話。
文妍淇皺著眉頭百般的不解,「倫哥是吃了火藥嗎?」今天的脾氣好大啊!他說要開除我,可是……我還是不想回公司去……哎呀,好煩喔!倫哥都不知道我的煩惱,口口聲聲都是開會開會的,煩死人了。」
她將手機丟回皮包,手肘頂在桌面上,視線無目標的投射於街道上面,雙掌托著腮,迷惑的眼依舊蒙著一層無法勘透的迷思。
「我……不討厭展柘……」她的雙頰忽而染上了縷縷霞紅,只因她想起了他霸氣的索吻,那種既溫柔又狂野的親吻,讓她燒紅了粉顏。
「我不討厭他的吻……不討厭他的觸碰……喜歡他身上的古龍水味……喜歡他低聲細語的輕柔模樣……喜歡他寵溺我的眼神……」她低語著,隨著發現他的一項優點,幸福的笑也緊接著襲上她的眼瞳、染上她的唇角。
「因為……」一個重要的認知頓時襲上她的心,將心緊緊愀住,一直注視著對面街角的眼瞳,倒映出展柘的身影。
喜歡……她喜歡上層柘了!或許更糟……
她眨了眨眼,腦中思緒因為展柘本尊的出現而中止。
她無法置信的看著對面出現了展柘昂藏的身影,他依舊繃著一張酷臉,一雙寒眸依舊不帶一絲情緒起伏,標準的疏冷態度,一如往常所見的展柘。
她掛著淺淺的微笑,腦中赫然出現了幾個大字,喜歡、喜歡他、喜……愛……腦中的辭彙驟然轉變,喜歡突然變成了愛,心房也緊接著溢出了一波波令她措手不及的愛潮。
「愛……不會吧……」她睜圓雙瞳,耀亮的黑瞳映著展柘高傲的側顏,心已然迷失,「我愛上他了!?」
當她震懾於內心的真實感覺時,視線中忽然出現了一位娉婷佳人,她有著一張清麗的面容,含蓄愉悅的笑盈在唇畔,烏瞳迎上了展柘的身影,無法遮掩的愛慕癡戀立即傾出。
看到這情形,文妍淇整個人一愣,心被一股外力給揪緊,讓她無法恣意喘息,也忘記了該如何呼吸。
尤其當她見到展柘對那名女子展露出淺淺笑意時,胸臆間燃起了一把怒火,讓她失去了冷靜。
筷地站起身,眼角餘光掃見他們兩人,一同走進對街的高級餐廳,她也抓起了皮包,臉上忿忿的火氣清晰可見。
她像個抓到丈夫偷情的妻子,渾身籠罩在團團妒火及怒氣之中,緊抓著皮包的帶子、邁開憤然的步履,她走出咖啡廳,朝著對街的高級餐廳而去。
* * *
高級餐廳內,展柘邊快速的瀏覽手中菜單,邊思索著該要如何開口。
「我要一杯摩卡咖啡。」坐在對座的田蜜漾著柔美的笑意,將手中菜單遞到服務生手中。
「黑咖啡。」迅速的合上菜單,展柘將菜單一同交給了服務生。「不吃點東西嗎?」田蜜低頭瞥了眼腕表,「我聽你的秘書說,你的午飯還沒有吃。」
他眸底精光乍現,曾幾何時,她竟也跟他的新任秘書打成一片了?這個認知讓他鬱鬱不快起來。「我沒胃口。」
田蜜可以明顯感覺出,他在兩人之間劃出了一條界線,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將兩人間的關係劃分的清清楚楚,這讓她不禁感到些許黯然。
不該是這樣的,尤其對即將成為夫妻的兩人而言,他們需要的是增進感情,為往後的日子培養默契,而不是清楚的劃分一切,將她摒除於心門之外。
「是嗎?」她尷尬的一笑,以攏發動作來轉移話題,「對了,你今天怎麼有空找我出來?有事想跟我談嗎?」
「是有點事想跟你談。」他頓了下,不知該如何開口。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田蜜抿唇一笑,「我們之間沒必要那麼見外,畢竟再過幾個月,我們就要成為夫妻了,有什麼話不能對我說的嗎?」
夫妻!?尋到他們的身影,舉步向他們走來的文妍淇,在接近他們的時候,聽見了這段對話。
她的腦子在霎時變得一片空白,腳步定在原地無箋則進也無法後退。
聽見她自然脫口的夫妻辭,展柘不只覺得陌生,還感到陣陣不快之氣在心頭上縈繞著。「這樁婚姻是我父親決定的。」言下之意便是與他個人意願毫無關連。
要不是因為展家成年男子,一滿三十歲尚未論及婚嫁的話,婚事將由家長掌控,他也不願意將自己的婚事,交給暴君父親一手決定。
原本地覺得,反正都要結婚,那就交給父親去傷腦筋吧!但是現在的情形有了變化,他想奪回屬於自己的權利,只因為他的內心,已經有了在乎掛念的人兒。
田蜜唇邊的笑意有些僵硬,垂下的視線有著傷感與黯然,「我知道,不過我不在乎。」
要不是因為她擁有可以與展家匹配的身家背景,只怕今天頂著他未婚妻名號的女人,不會是她。而現在她慶幸著自己正因為有那些相配的身家背景,所以才可以與傾慕已久的他共結連理。
儘管他一顆淡漠的心沒有她、一雙陰寒的眼沒有她的身影,可是她相信,在未來的日子裡她可以改變他的心意;可以擄獲他的心。
她不在乎……她不在乎……田蜜輕輕吐露的言語正代表著她的心聲,同樣身為女人的文妍淇,敏感的察覺到她的真心。
她不要!她不要!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想法,竄上她的腦海、盤踞她的心;她不要!她不要展柘屬於其他女人;她不要!也不允許!
「展柘!」她隱忍著胸臆間跳躍的光火,緊握的拳頭顯示出她的忍耐。「淇淇!?」她的出現讓展柘緊繃的俊顏有了一絲鬆動。「你怎麼會在這兒?」
她直視著他,滿意他的心志動搖,「怎麼,我不能在這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