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展柘受不了的直翻白眼,直到今天他才發現,文妍淇不止是個瘋女人,還是個笨到家的大白癡。
她的頭之所以會昏昏沉沉的,是因為——她宿醉;她的身體之所以會酸痛,是因為——她昨晚像個瘋子似的拚命跳舞、扭動身子,身體酸痛那是難免的。
可她卻把這些症狀,當作是被他那樣那樣了,他真是佩服她的思考邏輯。
「你想怎樣認為,就怎樣認為吧!」他已經受夠她了,也受夠了因她而反覆翻攪的莫名心情。
「什麼叫作我想怎樣認為,就怎樣認為吧?」她氣焰高漲的眨去眼中霧氣,現在可不是哀悼她失去童貞的時候,展柘那種趾高氣揚、事不關己的態度,徹底惹惱了她。
「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展柘將披在一旁梳妝台椅上的皺巴巴襯衫穿上身,慢條斯理的扣上扣子。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她雙眼充血,後悔死了昨晚不該因為太過氣憤,而猛灌香檳的,現在可好了,被人吃干抹淨,還外加踢到一旁去。
展柘偏頭看了她盛滿了惱火氣憤的小臉一眼,「昨天晚上的事,你全部都不記得了嗎?」
「廢話!」如果她什麼都記得的話,還犯得著像個潑婦一樣質問他嗎?
「那就非常可惜了。」他擠出一抹詭異的笑,「昨晚……可真是多采多姿的一夜。」
他語焉不詳的口吻,大大加深了文妍淇的恐慌,瞧他那副神秘兮兮的嘴臉,昨天晚上肯定是有發生什麼事。
天啊!昨晚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為什麼——
就在她抱頭努力想搜尋一絲關於昨晚的記憶時,展柘已經穿上西裝、繫好領帶準備離去,而她的腦子,突然浮現了一個令她驚異的畫面——一個兩人親密擁吻的大特寫……
「啊——」她掩面,無法相信那個沉醉其中的女人是她,「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
大手搭上門把正要轉動的展柘,回頭給了她無聊的一瞥。才一大清早,她大小姐就淨顧著發癲,文家有女如此,可憐啊!
她瞪大了一雙眼,咄咄逼人的走到他面前,纖指用力的戳著他的胸膛,「姓展的,你要給我說清楚。」
「你還要我說清楚什麼?」不過說也奇怪,這個瘋女人臉部表隋變化多端,看起來甚是有趣,勾起了他玩味的好心情。
「你!」她的頰邊染上了酡紅粉彩,「你昨晚吻了我!」
展柘先是靜默了一會兒,然後咧出一個含義深遠的淺笑,「哦?這個你倒是想起來了。」
「這是真的?」驚訝錯愕都不足以形容她臉上的表情。
「是你誘惑我的。」他輕輕一語帶過,將責任撇得乾乾淨淨。
「什麼?」她張口傻眼,「我誘惑你?這怎麼可能?不可能!」
姓展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佔了她的便宜後,還硬說是她誘惑他的。
去!去去去!她是眼睛瞎了,才會去誘惑他,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像是看穿了她內心的想法,展柘好心的附帶一點解釋,「昨晚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倏地,她的臉色泛出青色,然後又轉變成白色,「我喝醉了……」那就說明了——她又發酒瘋了?
就在她處於怔仲之際,展柘眼角一掃,將她臉上既是懊悔又驚詫的神情收進眼底,嘴角微揚,情緒染上了些許的愉悅。
轉動門把,他跨步離開。昨晚雖然是充滿刺激與混亂的一夜,但是卻不失為奇異及快樂的一夜。
雖然極不願意承認,可是他突然發覺,與文妍淇這個瘋女人在一起,並不是那樣的糟糕,相反的,他對她臉上百變的表情,產生了興趣。
看著展柘離去的寬闊背影,文妍淇只覺得眼前跟腦子—片茫茫然,她捂著腦袋,跌坐在地面,不斷地喃喃自問:「誰來告訴我……昨晚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丁?誰來告訴我啊?」
嗚——昨晚她真是不該喝酒的,她是個毫無酒量可言的人。三兩杯酒下肚後,接下來的事,她就會什麼都不知道了。
「嗚……我好可憐喔……」她抱著枕頭低切的嗚咽。「不行!我一定要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會跟展柘那個傢伙接吻?我一定要弄清楚——」
* * *
辦公室裡,文言倫正處於批閱公文的忙碌之中,沒一會兒工夫,他便接到了秘書小姐的報告,再過三十分鐘,他必須去主持一星期一次的業務會議。
耐心批完今天該批閱的公文後,文言倫這才抬頭。對上—直緊盯著他不放的視線。
他幽幽歎了口氣,實在受不了她緊迫盯人的招式。「好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有什麼事了嗎?」
「我有說有事要找你嗎?」文妍淇偏過頭,內心不斷地在掙扎。
「如果你沒事找我的話,那你怎麼會坐在這兒,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對了,提醒你一聲,再過三十分鐘,業務部要召開—星期一次的檢討會議,你這個上司一直賴在我的辦公室,會惹人非議吧。」
「惹誰非議?」她犀利的一瞪,「你要的訂單,我可是特地飛到美國去幫你搞定了,現在誰還敢在背後說我壞話?」
業務部原是男人的天下,自從她仗恃是總裁之女空降到業務部後,曾引來一堆裴短流長,直到她憑著—己之力,拿下了美國B.J集團的合約後,那些自視甚高的男人,這才紛紛閉了嘴。
「好了,我已經提醒你了,等一下的業務會議不要遲到。」他頓了頓,「就算你拿回了一張大訂單回來,但是現在你也得收心回到工作崗位上了,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可公事跟私事是不能混為一談的。」「你在說什麼?」她聽得出來他是在說教,可他為什麼要對她說教?
文言倫看了她一眼,「我說,就算今天早上你依依不捨的送了柔柔上飛機,可是柔柔畢竟已經是展拓的妻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