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出現在門後的,是他不意外會出現的人--那儷。
「那儷,我記得我們已經分手了,不是嗎?」把自己整理得神清氣爽後,他有了與她周旋的耐性。
那儷原本緊繃邪肆的美麗容顏,在一見到他仍帶著絲絲笑意的俊逸臉龐時,緩緩地扯開唇,露出大大的笑意。
「雖然我們分手了,可是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嗎?」她風情萬種的倚在門邊,一雙棕眸纏繞上他的臉龐。
她在確認……確認她對侯翼存在的強烈愛意,艾爾莎要她親眼確認自己是否真的愛侯翼,若是她真的深愛著他,那麼……
一隻纖手探進了肩側的皮包,撫摸上光潔冰涼的玻璃瓶,紅灩的唇瓣微微揚起,宣示出她莫大的決心。
侯翼從辦公椅中站起,朝她走近,俊帥的面容布上一層冷凝,「那儷,我不反對我們分手後可以當朋友,但是妳該知道我的脾氣。」
「我知道。」她巧笑倩兮,凝望著在她瞳中擴大的俊顏,「你不喜歡任何人涉入你的工作,所以你向來禁止你的女朋友們來公司找你。」
「既然妳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做出這種事?」他以眼角瞥了下被她倚靠住的門扉,「那儷,我現在在辦公,不希望受到任何干優,所以現在可以請妳離開嗎?」
「離開?當然可以。」她隱去唇邊的笑意,「只是在我離開之前,我必須對你做一些事。」
「什麼事?」那儷的奇異態度引起他的糾眉關切,問話才剛剛脫口,就見她從皮包中拿出一個裝滿粉末的玻璃瓶。
那儷的一雙棕眸射出魔邪的光點,手伸進玻璃瓶抓出一把粉末,嘴裡喃喃念著一串句子:「讓他的眼有我、心有我,讓他成為獨鍾於我一人的男人,讓他一生一世只獨戀我一人,貫徹我永誌不渝的愛情--」
接著她將掌心所握的粉末,朝侯翼的臉灑去,嘴裡喃念的辭句不曾停止過,手一把一把的抓起玻璃瓶內的粉末,朝著侯翼身上灑去。
「哈啾!哈啾!」一種怪異又強烈的氣味隨著粉末的飄散,引起了他的不適感,「那儷,妳……哈啾哈啾!妳在幹什麼?」
那儷完全不理會他的質問,滿心專注於下咒,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成功。
就算這只是一個荒謬的傳說,就算這事兒傳出去只會成為他人的笑話,她都要試上一試,因為……她要獨自擁有侯翼,她要定他所有的愛。
所以不論是多愚蠢的方法,她都願意去嘗試。
「侯翼,我要你完全屬於我!當你再次睜開眼時,你的心裡只有我一人!」當玻璃瓶中最後一把粉末灑向他時,她尖聲說出了她內心的渴望。
「啊!」最後一把粉末直接突襲他的門面,讓他的雙眼受到刺激,不由得閉起眼來防衛,而飄蕩在鼻間的味道,已教他分不清是酸、是辣,還是嗆。
「侯先生,你怎麼了?」帶著熱騰騰的午餐直接來到侯翼辦公室的玉沉香,才剛走進辦公室,便聽見裡頭傳來一聲驚叫。
「侯先生,發生什麼事了?」她好像聽見了一個女人得意張狂的笑聲。
當下,她顧不得手上的午餐,連忙轉動門把,焦急的想要打開門,可是卻莫名的遇到一股阻力。
「奇怪!門怎麼會推不開?」她明明都已經出力開門了,怎麼會……
疑惑竄上她的腦,形成一個個末得解的問號,但隨著門內斷斷續績傳出侯翼的呻吟聲,她心下一急,使出不知從哪兒冒出的蠻力,奮力將門板推開--
「啊!」那儷沒料到有人會在這關鍵時刻出現。
她只感覺到身後一個力量一頂,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旁側的地面上撲去,探出的右手下意識地拉了侯翼一把,接著顏面直接撞地,一股暈眩朝她襲來。
「天……不能……我不能昏過去……」然而黑暗之神已然吞沒了她。
來不及適應滿室粉末飛舞的侯翼,在睜不開眼睛、鼻子受到粉末刺激之下,接著又被那儷拉了一把,讓他猝不及防的被拉倒在地。
當門扉在她眼前開啟,一片飛揚的粉末教玉沉香對眼前的詭異場面有些怔仲,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帶著滿心疑慮踏入室內,灰濛濛的場面讓她看不清眼前的情況,而一陣陣刺鼻的味道竄入她的肺部,引起她短暫的咳嗽。
「咳咳咳……這是什麼奇怪的味道?」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味道,但是這古怪的刺鼻味,教她難以忍受的捏住了鼻子,以保全她脆弱的呼吸系統。
直到她的耳接觸到一聲聲虛弱的呻吟,她立即辨識出那是侯翼的聲音,也讓她從眼前的混亂場面中回神過來。
「侯先生,你在哪……」話未問完,她便瞧見一個昂藏的身軀倒在地面。
她趨上前,趕緊將倒在一片粉末中的侯翼給扶起,夾雜著焦慌的嗓音急急問道:「侯先生,你沒事吧?」
「我……」侯翼才剛開口,那股嗆人的刺臭味道又直襲他的喉嚨,讓他暫時失去了說話能力。
玉沉香吃力的將他攙扶起,「侯先生,我先帶你出去好了。」
「我……」侯翼才剛站起,一陣天旋地轉就奪去了他的心神,黑暗朝他整個人襲上,教他腳下的步履顛簸了下。
「侯先生,請你站好。」突感肩上壓力一沉,玉沉香咬緊牙關的死撐住他的重量。
然而在下一秒鐘,侯翼倏地像具失去生命力的布偶掛在她身上。
「侯先生……小心啊!」她無力負擔他全身的重量,急急發出警告卻已來不及。
她的纖弱嬌軀撐不到兩秒鐘,便被他給壓倒在地,後背直接碰撞到堅硬的地面,讓她逸出一道虛弱的呻吟,「哦……好痛!」
在迷迷糊糊間,侯翼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以及神志,隨著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飄浮在一個無法解釋的空間中。
他感覺到頭昏昏沉沉的,腦中轉繞著一串串他似曾相識的文句,那一聲一聲、一句句的宣誓,如火灼般烙上他的心,教他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