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香抬起一雙充斥著混亂及迷惑的眼,「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念頭?」
「為什麼我就不能有這種念頭?」他反問。
「侯翼,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
是因為咒法嗎?天啊!這個咒法的威力也太強了吧!
「時間就可以來論愛情的深淺嗎?」他從鼻中冒出一聲冷哼。
「對你或許不可以,但是對我絕對可以。」她挺身迎視他眼中的不悅寒氣,不願意他因為咒法的關係,而斷送了他們彼此的未來及幸福。
「妳這麼在意認識的時間長短嗎?」
「是的,我在意!」
「我不在意,我一點都不在意!」他無法忍受拒絕的一把將她扯入懷中,「沉香,為什麼妳就不多為我好好想想呢?現在的我幾乎是離不開妳、我甚至無法忍受妳有離開我的念頭……」
「侯翼,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每當他對著她低訴濃濃愛意時,她的心扉間就湧入了一波波的痛楚。
他不愛她!真實正常的他不會愛上她,更不會看她一眼!
這些日子以來,她不斷地告誡自己,千萬不可以沉溺於他的甜言蜜語之中,不可以迷失於他那雙盈滿濃情暖意的黑瞳,不可以在他的關懷呵護下失去自我……
「沉香,妳告訴我,我是哪裡做的不好?」他感覺得出來她的抗拒,「為什麼妳就是無法答應我的真誠求婚呢?相信我的誠心好嗎?」
急切的想要證明他的決心及誠意,細碎的吻開始在她臉頰、鼻尖及眉心上落下。
「沉香,妳應該知道我有多愛妳,多渴求妳……」
「侯翼……」有那麼一瞬間,她就要相信他的話,相信他的誠心。
腦中突然出現一個名詞,驚散了她所有的軟弱,也讓她整個人從他的柔情對待中,猛地醒悟過來。
咒法!
他的所作所為、他的情感起伏、他的熱情狂愛,都只是因為那儷的咒法所致。
當咒法解開後,他會斷然收回他的情、斷絕他的愛,甚至是決裂的離開她,好了結這個可笑的笑話!
「沉香,答應我好嗎?」他靠在她的耳畔,試圖說服她。
「侯翼,不可以!」她使勁推開他,垂下的眼蒙上淡淡的傷情,「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的求婚。」
「為什麼?」他不死心的抓住她的雙臂,任她手中的文件落地,強迫她面對他的質詢,「因為妳不愛我嗎?還是妳認為我不夠愛妳?」
「都不是……」她一臉淒愴的搖頭,「我……我不是不……」
當愛字滑到舌尖時,她猛地一顫,強忍著內心的萬般掙扎,硬生生地吞下欲奪口而出的愛意。
不能……不能愛他啊……
如果不想受到傷害,不想在未來的日子暗自低泣,那就不能……不能愛上他啊!
「妳愛我對不對?」他不懂她為什麼不肯坦白?為什麼不像他一樣正視自己的心呢?「既然愛我,那就答應我好嗎?我不能忍受與妳有一刻的分離,我甚至不能忍受妳在其它男人身旁周旋。」
「我沒有。」她的時間全被他給霸佔,她的心總是繞著他打轉,她哪來的心思分給其它的男人呢?
「既然沒有,那就答應我吧!」他懇求著她的鬆口,無法阻止在內心翻滾的緊張情緒,一顆心吊在半空中得不到個落實感。
「侯翼……」望著他癡迷的視線,清楚感受到他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用心,可是……她就是無法接受他突如其來的愛意,以及爆炸性的求婚。「對不起,我真的不行……對不起……」
心處於掙扎兩難之境,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將要落在何方,自從遇上了他之後,她的人生突然變得驚險刺激,脫離了正常的軌道,而心……她知道她的心再也無法回復到之前的平靜了--
猛地,她推開了他厚實的胸膛,蹲下撿起了活頁夾,轉身走入了開啟的電梯間,任由銀亮的電梯門扉關閉,阻絕了他們兩人交纏的視線及不快的爭執。
看著電梯外的顯示燈不斷閃爍往下,侯翼擰緊了眉,一拳打向牆壁,被他拒絕的痛楚,讓他忽視了拳頭傳來的隱隱疼痛,「為什麼?為什麼妳就是不肯答應呢?為什麼……」
原以為這場爭執僅有他們兩位當事人知曉,然而一位路過電梯間的打掃歐巴桑,看見了所有的經過,然後帶著八卦的笑意悄悄地離開。
光速有多快,八卦就傳得有多快。
不消一個下午的時間,侯翼求婚被拒的事,便傳遍了公司各個部門,而玉沉香也淪為員工口中討論的八卦女主角--
☆☆☆☆☆☆
當這件八卦新聞傳進姬秋晏的耳中時,她簡直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一向表情冷淡的她面容布上了絲絲激動,聲調咄咄的向特來散佈八卦的同事質問:「妳確定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嗎?」
「我怎麼知道?反正現在公司上下都在傳她跟副總的事就對了。」被她揪著追問的女同事,也被她突來的反應給嚇了一跳。
「不可能!」沉香她才不會那麼傻的投入侯翼的懷抱,她絕對不相信這空穴來風的流言!
「誰說不可能?」另一個尖刻的女同事開了口,「前一陣子秘書部那兒還在鬧呢,說她不過才進來幾天,就被副總給調上樓去幫胡秘書,成了胡秘書的助理。現在會傳出這個流言……我看早就有跡可尋。」
「沒想到她看起來一副清純樣,勾引副總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喂喂喂,妳們說,這一次副總跟她會維持多久?」
接下去的議論姬秋晏再也聽不下去,她憤然起身離開座位,決心要去七樓找沉香問個清楚,她要聽她親口承認,她跟侯翼沒有半點關係,更沒有半點私情!
當她怒氣沖沖的來到七樓秘書辦公室時,卻不見好友的身影,反倒是瞧見了一臉凝重神色的侯翼,在電梯口來回踱步,眼底的焦躁依稀可見。
「副總。」原想轉身離去的姬秋晏,轉而一想,何不向本人求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