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希望見到我嗎?哈,這句話多麼可笑啊!她應該高興見到他嗎?高興又見到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
而他……樓行風,又是存著什麼心把她叫來樓氏?又想把她當成小丑般戲耍?以見她出糗為樂?!
她冰冷地看著他。「我今天來,只是想解釋一件事,那份履歷表不是我寄出的,原因……唉!反正只是一場誤會。所以,我不會到樓氏任職,今後也不想再看到你。我可以走了吧?」
一說完,她就像是逃難般想衝向門口;但,一堵高大的身軀硬是將她攔下。
「巧萱?」樓行風大手扣任她的雙肩。「發生了什麼事?你的臉色真的很不對勁──」他真的不明白為何單純可愛的巧萱,今天卻以充滿怨恨的眼神瞪著他?
「我說過不要碰我!」巧萱怒吼著揮開他的手,濃濃恨意射入他的眼底。「樓行風,你今天為何要把我叫來?你還想戲弄我嗎?難道我被你傷害得還不夠深?對!也許你是有錢有勢的富家公子,以為用錢就可以解決一切!但,我余巧萱就算再窮,也沒義務再度當你們這種貴公子的玩物!」
看著他上八年前那股撕裂心肺的痛楚再度傳入巧萱心底,一點一滴地凌遲她的心……
他是她以生命來愛的男人啊!她那麼信任他,卻得到最難堪的羞辱,她怎能不恨?
樓行風眼瞳的色澤轉深,表情更困惑。「戲弄?巧萱,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傷害過你嗎?我們之間是不是存在某種誤會?」
在他的記憶中,巧萱是溫婉而善解人意的,除非受到很大的刺激,否則她的個性不會變得如此偏激。
我借害過你嗎?這句話又像一條鞭子般鞭笞著巧萱的心,痛得她失去了所有感覺。她定定地看著樓行風,諷刺地大笑。
「哈,我今天才知道,堂堂樓氏集團的總經理,除了擅長集團營運,還是一個好演員!『睜眼說瞎話』這等本事可真是被你發揮得淋漓盡致啊!樓行風,你沒有往演藝圈發展,真是好萊塢的最大損失。」
他有沒有傷害過她?有沒有?這句話還要再問嗎?
「巧萱?」行風的表情更加沉重,緊扣住她的肩,望入她的眼底,一字一句道:「不管你為何恨我,我想,我們都必須好好地談一談,把誤會解釋清楚。」
誤會?誤會?巧萱憤恨地看著他,還有什麼誤會呢?又有什麼好談的?難道他要問她──當年她懷的那個孩子拿掉了嗎?解決得夠「乾淨俐落」嗎?
或是,他要問她──是不是那張支票上的錢不夠,所以她才會再度回到溫哥華?
她怨!她恨!這個擁有邪惡雙瞳的男人到底要把她傷到什麼地步?
樓行風提出一直積壓在心底的疑問。「巧萱,我一直不明白,為何六年前你們母女三人會突然消失,到底出了什麼事?」
「不管出了什麼事,都與你無關!」巧萱冰冷地回答。她好恨!為何他可以像沒事人一樣地跟她提起當年?他忘了她曾懷過他的孩子嗎?不,不是忘記!只是他不想負責任,他根本看不起她,認為她沒有資格生下他的孩子!
「巧萱?」樓行風雙眉鎖得更緊,他真的不明白為何今天的她變得渾身是刺?
他還想說些什麼,安迪卻敲門進來,怯怯問著。「呃……總經理,很抱歉打擾您,但曹姿妤小姐來電,她說有很重要的事……」
樓行風厭惡地一揮手。「跟她說我在開會!」
「是!」安迪很識相地趕緊退出,不敢再惹主子。
曹姿妤?這三個字又像一枝利箭,狠狠地射穿了巧萱的心──
她微笑,但笑容比冰山更冷。「對了,我差點忘了『恭喜』你跟曹小姐締結婚約,兩大企業的聯姻可真是天作之合,標準的門當戶對啊!恭喜!」
咬著牙說完話,最後的那兩個字,蘊涵了最深最深的恨意。
行風的臉色轉為陰沈。「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我會跟她訂婚,只是……只是……」唉!他該如何解釋?他的心底只有「余巧萱」這個人,但當時的情況下,他能不答應訂婚嗎?
「你不用對我解釋什麼。」巧萱譏諷地笑著。「你可是堂堂樓總經理啊,愛跟誰訂婚,就跟誰訂婚,何必跟我這等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解釋呢?」
她傲然起身。「我話說完了,你也沒有別的廢話可說了吧?」她轉身就想走。
行風一把抓住她。「等等!」他不明白為何她的態度變得如此冷淡,而且還帶著恨意?他一定要弄個明白!
「放手!你沒有資格碰我!」想起他加諸在她身上的恥辱,巧萱憤恨地大吼。「放──」
兩人拉扯之際,巧萱一個不慎,重重地扭到腳,她穿的是兩吋半的高跟鞋,這一扭傷得可不輕,痛得她當場蹲下來。
「巧萱?」樓行風緊張地跟著蹲下。「你的腳怎麼了?扭到了嗎?很痛吧?」
「放手,我叫你放手!我要出去!」她氣死了!樓行風真是個大瘟神,一碰到他,她就倒楣,這會兒居然連腳也扭傷了!
「你要出去是不是?行!我抱你出去。」
毫無預警地,棲行風突然打橫抱起她,一腳踢開會客室的門就往外走。
巧萱驚呆了,意識到自己居然被他抱了起來,更是氣得大叫。「樓行風,你在做什麼?放我下來!」她不肯讓他再碰她。
「別叫。」行風騰出一手按著電梯的下樓鍵,低頭對她漾開一個幾近無賴的壞壞笑容。「當然,如果你嫌我們的『觀眾』還不夠多,你可以叫得再大聲一點,我不會介意的。」
他眼底的放蕩不羈令巧萱呆住了。她……很熟悉這種邪惡的眼神,在外人面前,樓行風是個行事嚴謹又舉止優雅的貴族,只有巧萱明白,骨子裡,他根本是個不折不扣的掠奪者──他的霸道和邪佞,全隱藏在文明的包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