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和春天撞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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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他懊悔地拍著她的背,說了千萬個抱歉。「佳卉……我……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凶的……乖,別哭別哭……是我不對。」

  未料研璽的懺悔卻造成了反效果,原來的低聲啜泣頃刻間轉為嚎啕大哭。佳卉用力轉過身去,抽抽噎噎地解釋:「哥哥今天去約會不回家……人家……不敢……一個人住嘛!」她用雙手掩面,低垂著頭,身子不斷地抽動著。「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狠心……連……收留人家一夜……都不肯。」

  研璽聞言,不禁亂了陣腳。原來,真是他錯怪佳卉了!

  心想今天是她的生日,而他這個作兄長的,不但沒讓她開心,還給她氣受,實在有萬分的不是!

  「乖,乖!不哭了。」他心疼地將她扳了過來,為她拭去臉上斑駁的淚痕。「是我不對,對不起。」他的心中,除了抱歉,還是抱歉。

  佳卉撲進他懷裡,攬緊他,卻還是哭個沒完。他也沒轍了,只好陪她手足無措地愣著、耗著。

  無意間,他碰觸到剛幫佳卉披上的西裝,咦?口袋鼓鼓的?!

  太好了!天無絕人之路!

  他伸手入口袋,拿出為她準備的禮物。果真佳卉的滾燙熱淚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情不自禁抱住他,又叫又跳,忘情地在他頰上印上一個吻。

  就在佳卉雙手勾住他脖子的一剎那,他敏捷、不著痕跡地輕拉開她,柔聲說:「晚了,我明天還得上班呢,必須早點休息。」他微笑拍拍她的頭。「你先去洗個澡,我去幫你整理一下客房,嗯?」佳卉這才翹著嘴依依不捨離開他懷中,向浴室走去。

  待一切打理妥當,研璽覺得好疲倦,緩步回房和衣倒上床。

  這時,門被推開了。研璽突然一陣懊悔,為何沒有養成鎖門的習慣!

  他故意緊閉雙眼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誰料身旁躺下一個人,他再也裝不下去,轉身義正辭嚴說道:「佳卉,客房在隔壁!」

  她則是淡淡一笑,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一臉委屈地解釋:「人家……沒在外頭住過,不敢自己一個人睡……。」

  研璽一聽,實在一點辦法也沒有。累了一天,他更沒有力氣去思考。「唉!」他長歎了一口氣,「你可真麻煩。」他的聲音平淡和緩,沒有一點高低起伏。

  「研璽哥……。」她似乎準備解釋。

  「快睡吧。」他迅速背過身去,卻揮不開背後傳來的暖暖體溫。這種情況下,竟使他產生一種有悖倫常的罪惡感。

  雖然合上疲累的眼皮,研璽的腦子仍然不止息地運作著。

  他又憶起天芷的玲瓏胴體。天知道他多麼渴望現在躺在他身邊的是她!

  咬著下唇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子,研璽慶幸佳卉畢竟是不勝酒力的,她平靜和緩的呼吸頻率終於讓他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酒精的威力,還好是發揮在這裡。

  研璽躡手躡腳下床,輕輕為她蓋好被。

  她的頸子上,歪斜著一隻蠍子。

  研璽朝客房走去。這次,他終於記得鎖上門。

  第五章

  天芷夢寐以求的時刻——就這樣來臨了!

  首次個展的會場迴廊,被夾道的鮮花妝點得熱鬧非凡。

  天芷簡直不敢相信!放眼瀏覽了會場四周量一幅幅的作品整整齊齊地掛在牆上,晶亮剔透的畫框玻璃,照照閃著光,輝映著天芷眸中濡濕的晶瑩。

  會場正中央,是她的最愛——「蘊」。

  畫裡的主角,是個微笑哺乳的母親,還有窩在母親懷裡滿足吸吮著母愛的小寶寶。母親雪白的胸脯襯著小嬰兒紅嫩的臉頰,柔和的色彩、乾淨的線條,流露出真摯的自然,純熟的筆法中,勾勒出感人的溫馨。

  從小失去母愛的天芷,不知鼓起多大的勇氣,才完成了這幅畫。畫中的母親,象徵慈藹的許院長,天芷在她無私無我的懷抱裡,從懵懵懂懂的小娃兒,蛻變為獨當一面的女人;許院長之於她,就如同再造父母般情深意重。

  當初天芷作畫時,幾乎是用著淚水去調色,就像是女巫施法,加進了眼淚,便加進了靈氣和魔力。這幅嘔心瀝血的作品,果然不負天芷的殷殷企盼,贏得參觀人士一致的讚賞和好評。

  天芷有幸擁抱這一切,曉君是不折不扣的大功臣!

  她早料到曉君靠得住,尤其當曉君拍著胸、當仁不讓地說:「我在商場上打滾了這麼久,多多少少與一些商界人士有過交情,畫展的瑣事交給我,包準妥妥當當,你只要專心作畫就行啦。」就像餵她吃了顆定心丸,為她解除了後顧之憂。

  曉君的保證,當然不是信口雌黃。結果證明了她的確有著呼風喚雨的本領,甚至幕後那些贊助者,還派了不少人來捧場,令天芷受寵若驚,又驚又喜。

  更讓天芷感動不止的,當然就是為朋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曉君了!

  這個傻大姐居然一連請了好幾天假,義務到會場幫忙,不怕辛勞地到處搶事做;這會兒又像只花蝴蝶般穿梭在人潮間,拉了一堆人幫天芷介紹。

  什麼「天健的劉經理」、「天耀的張經理」、「天瀚的邱經理」……,全是些西裝筆挺的上流人士,搞得天芷一個頭兩個大,光是名字就弄不清楚,更別說要記住這些人的面貌了。

  看著曉君來回奔忙的身影,天芷深深佩服曉君的處事圓融善交際,更感激曉君不求回報為她付出的一切。

   

   ☆ ☆ ☆

   

  天芷的首展,成功地落幕了。

  慶功宴結束後,天芷像個小孩般在床鋪上滾過來滾過去,興奮得幾乎飄上了天,以致於接電話的聲音是上氣不接下氣的。

  「天芷,怎麼啦?這麼喘?」研璽打趣地說:「你才剛開完畫展就打算改行了嗎?」

  「唔?什麼意思?」

  「改行當田徑選手啊?你不是剛練完跑嗎?」

  「哈,你好無聊喔。」天芷笑道:「人家只不過還在亢奮狀態中嘛。喔,對了,謝謝你的花!」她迅速坐起,借此順暢自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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