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好一會兒的傅振中,終於回神的說:
「蔓莉,有什麼事找我,可以打電話給我,不需要跑來這裡。」
「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說著,她指了一下傅振中身後。「鄒小姐的。」
傅振中猛地回頭。
「佳婧,你什麼時候出來的?」他立刻走到鄒佳婧身邊,心跳卻不受控制的加快,一股不安感在胸口處蔓延開了來。
「來了一下。」然後她走向蔓莉。
「蔓莉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鄒佳婧一派大方的微笑問道。
許是鄒佳婧泰然的態度,反而讓蔓莉頓感無促,她以為自己突然的出現,鄒佳婧會吃醋什麼的。
一般常理,見男友的前任女友出現,極少有女人不打翻醋罈子的。
可是,這通則在鄒佳婧身上好像起不了作用。
「不,現在我不找你了。」蔓莉刁鑽的說。
「我找傅振中。」
「我看你是來找碴的。」早挨過來的傅振中有點上火的接口。
蔓莉不怒反笑,慢慢地踱向那輛閃亮概念車,手指輕輕地在車蓋上劃著。
「蔓莉,你要底要做什麼?」傅振中立刻走到車頭前,一副保護愛車的緊張模樣。「我們不是已說得清清楚楚了嗎?」
「說什麼?分手嗎?」她睜大美目裝蒜的反問。
「你……」咬著牙,傅振中拿眼前這女人沒轍,這是繼鄒佳婧之後,第二個令他有挫折感的女人。
天呀!他這個縱橫情場的痞子情聖真是愈活愈回去了,以前那些巴著他,任他搓圓捏扁的女人到哪去了?
那些在乎他生氣、在乎他走人,就連他要分手,她們還會要求繼續做朋友,根本不敢給他臉色看的那些女人都上哪兒去了?
唉!說到底這個被以前那些愛他的女人寵壞的男人,一下子無法適應失寵的心態而已。
由此可見,愛一個男人,女人可別受到連自尊都失掉,否則男人也會瞧不起你的。
「那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發表任何接受分手的說法。」嘴角彎起一道讓人不安的弧度,蔓莉還是高深莫測的態勢。
然後她轉過頭,對鄒佳婧說道:
「鄒小姐,你知道嗎,那天喝完小傅同學的喜酒,在回家的路上,他就迫不及待的打行動給新郎,跟他要你的聯絡電話呢!」她隨口瞎掰,殊不知卻一語正中實情。
傅振中的確在送蔓莉回家後,便用行動電話去騷擾戴立祥的新婚之夜,威脅利誘的要到鄒佳婧的電話。
「蔓莉,你說這些到底有何用意?」傅振中提高音量的問。
這女人不會是「致命吸引力」中的那個瘋女人吧?他暗底捏把冷汗。
斜睨臉色青紅不定的傅振中一眼,蔓莉從鼻子冷哼道:
「我是在告訴鄒小姐,男人見異思遷的可怕,要她小心點,可別像我一樣被男人的花言巧語蒙騙了。」
飛快的看了眼鄒佳婧,傅振中氣憤的嚷:
「我什麼時候欺騙過你?」
「你是沒欺騙過我,可是你用欲擒故縱的手法,一面讓我傾心於你,誘導我自願的上你的床,一面擺明你情我願,要自負責任的態度。」愈說愈怨怒,蔓莉問向鄒佳婧:「鄒小姐,你說這樣耍手段的男人不可惡嗎?」
點了點頭,鄒佳婧回答:「非常可惡。」
一聽,傅振中急了。「佳婧,那是以前,我還抱著好聚好散態度在處理自己的男女關係,現在我不會再這樣了,認識你之後,我就不再和別的女人交往了。」
「我知道。」鄒佳婧還是點頭。
「小傅,你忘了,你請鄒小姐聽音樂會那晚,我們在國家音樂廳外的走廊巧遇後,你就睡在我的木床上,抱著我翻雲覆雨呢。」
立刻,鄒佳婧皺起眉頭。
見狀,傅振中忘形的辯嚷:
「我是抱著你喊佳婧的。」喊完,三個人面面相覷,聲音霎時靜止……
好久、好久,臉色蒼白、兩手輕顫的蔓莉嘶啞的打破沉默:
「那我很抱歉要跟你說……傅振中,」拼著破碎的尊嚴,她一字一字的說。「我、懷、了、你、的、孩、子。」
轟然一聲,這下換傅振中掉到冰谷裡了。
懷孕?蔓莉懷孕了?還是懷他的種?傅振中想都沒想到的事。
「你懷孕了?你……」他張口結舌。
「對,我懷孕了,你就要做爸爸了。」蔓莉居然微笑了起來。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種老掉牙的把戲怎麼可能落在我身上?」傅振中不信的喃喃道。
儘管內心酸痛,鄒佳婧還是冷靜的宣稱:
「你該負責的,傅振中。」
是的,再怎樣,有了孩子是事實,難道她能為了保有傅振中,而自私的讓蔓莉獨自承擔未婚媽媽的苦嗎?還是要扼殺未成形的小生命?
不!她做不出來,打死她都做不出來的事。
那麼她只能當機立斷了。
「你說什麼?佳婧。」他差點跳了起來。
「你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她吞下口中的酸水說道。
有點冒火的的傅振中大叫:
「我他媽的要負什麼責任!?」
「你忍心責孩子不顧嗎?」凝睇著傅振中,鄒佳婧咬唇的說。
原本被狠狠刺傷的蔓莉反倒一愣。
她怎麼……這麼冷靜,這麼大量?就一個孩子,她就這麼阿莎力的讓賢、退開?她不愛傅振中嗎?撼動的打量鄒佳婧,明明看到她眼底的痛和……愛,鄒佳婧是愛傅振中的!一時,蔓莉迷惑了。
「佳婧,不、佳婧,你聽我說……」又急又慌的傅振中緊緊握住鄒佳婧。
「再說什麼都抵不過事實,是你的孩子,你就該負責任。」鄒佳婧眼眶盈滿淚水的說道。
「不可能的,我都有效防護,蔓莉不可能懷孕……」
鄒佳婧氣怒傷心的推開急欲解釋的傅振中,激動的促嚷:
「傅振中你可不可以像個男人的樣子?」
「可是……明明我就……」百口莫辯的傅振中還是不放棄。
「振中,如果不是愛你很深,她怎能容忍你在自己床上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鄒佳婧苦澀的想到蔓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