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妳我是君子?我分明就是個女人嘛,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聽過吧?」她搖頭晃腦的拿起桌上的支票,撕得粉碎,還得意地衝著段可君笑。
誠誠鬆開於欣宜的手,雙手抱胸,嘟著嘴宣佈:「我是小人!」
嗯!孺子可教也,於欣宜眉開眼笑的摸摸誠誠。
段可君看了眼誠誠,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也就不搭理他,口氣不好的對他說:「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插嘴。」
「兒子,有人上門來跟我搶爸爸耶,怎麼辦?」於欣宜故意問。
段可君怔了怔,原來這個小孩是徐品中和前妻生的,她像翻書一樣,很快地堆滿笑容,巴結的對誠誠說:「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改天阿姨帶你去美國的迪斯耐樂園玩,好不好?」出手大方得很,有那個小孩不喜歡玩呢?
誠誠扁嘴,狠狠的直瞪著段可君,威脅的說:「妳別欺負我媽咪,等下爸爸回來,我會告訴爸爸的,叫他打妳。」夠酷了吧!
「她不是你媽咪,你的媽早死了。」段可君說道。
誠誠氣得脹紅臉,大叫﹕「她是我媽咪,妳是壞人,妳不要來我家。」
段可君僵住了,心裡暗罵道:這難纏的小鬼,等我和徐品中結婚後,看我怎麼整治你!
於欣宜像只捍衛小雞的母雞,立刻把誠誠拉進懷裡安慰著﹔她按捺住性子﹕心裡直叫「小不忍則亂大謀,忍耐!忍耐!」然後假意的說:「段小姐,小孩子不懂事,別介意。」
「妳到底簽不簽字?」段可君口氣甚壞的逼問。
「喂,妳這女人是不是頭殼壞了!還是想男人想瘋了?逼人家夫妻離婚,拆散姻緣,妳不怕被打入阿鼻地獄嗎?」袁湘娟上前助陣,卻被於欣宜拉住,示意她稍安勿躁。
「妳不是律師,沒有權利要我們簽字離婚,妳也沒有立場來干涉我和徐品中之間的事,是恩情也好,是愛情也罷,都不勞妳這位外人來費心。」於欣宜應戰的反擊道。
「妳別不識好歹,像妳這種貨色,我見多了,既沒權勢背景,也無家產,要才貌沒有才貌,妳能給徐品中什麼?」段可君諷刺道。
於欣宜坦然,嚴肅的說﹕「這世上有很多事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包括人類的情感,無論是親情、友誼、愛情,金錢只是用來改善人的生活環境,卻買不到珍貴的靈魂,妳無法用有形的物質來丈量或買賣一切。」
「大道理誰不會說,麵包和愛情孰重孰輕,已經有太多人討論過了,不須要妳再畫蛇添足加以批注了,我只要妳的答案,簽或不簽?」
於欣宜搖頭,道﹕「我說過妳沒有立場要求我退讓簽字。」
「不離婚可以,那妳能不能答應不干涉我和徐品中來往。」她提出另一項條件。
「我真是服了妳!我老公究竟有什麼魅力能讓妳委屈到願意當他的情婦呢?」於欣宜失笑的納悶道﹕「段小姐,以妳的條件不怕沒有好對象,又何必非徐品中不可呢?」
段可君苦笑道﹕「愛一個人須要有理由嗎?」
「喂!」於欣宜沉吟的想想,又說:「是不須要理由,只是妳愛錯對象了,妳不該失去理智的。」
「對與錯都是我的事,我只要妳的答案!」段可君固執的堅持。
「我沒有度量去和別人分享我的丈夫,男人有三妻四妾已是過去式了,而且,妳應該去找徐品中談,男人總是貪得無厭,再多的女人也不嫌多!」於欣宜試探的說。
「于小姐,妳我同樣是女人,妳應該體會愛不得的痛苦吧!何況我都願意當小的了,妳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段可君繼續努力著。
「我相信妳一定找我老公談過,在碰了釘子之後,才會找上門來,可見徐品中他婉拒了段小姐的美意。外面多的是好男人,不差徐品中一個,去找別人,放過徐品中吧!」從段可君不正面回答她的話時,於欣宜對徐品中更有信心了。
於欣宜起身,做出送客的姿勢,想提早結束這場可笑的談話。「段小姐,我相信這番談話我們已經建立了共識,我還有點事,不耽擱妳了。」
段可君氣憤的起身,迅速發狠地摑了於欣宜一耳光。
「妳好狠!我都這樣低聲下氣、好言相勸了,妳還不領情,咱們走著瞧!」她恨聲連連地威脅道。
於欣宜措手不及的挨了一記耳光,怔在原地。
「壞人,妳打我媽咪,壞人,壞人打我媽咪!」誠誠哭喊的衝上來,握緊拳頭往段可君身上猛槌猛打。
袁湘娟也衝上來開罵﹕「姓段的,別太過分,虧妳還是個知識分子!居然像只瘋狗亂咬人,妳憑什麼上門來搶人家丈夫?沒人要,也不必急得賤價大拍賣,妳這種三流貨色,去當應召撈女還得倒貼呢!」
段可君鐵青著臉,身子倒退地閃躲著誠誠的小拳頭。
於欣宜拉不住像火車頭似的猛衝亂打的誠誠,扯開喉嚨大叫:「湘娟,幫我拉住誠誠,別跟她一般見識。」
段可君聽得更是怒氣攻心,嫉妒之火已經把她的理智燒燬了﹔她的眼睛直冒火,然後,又像個潑婦般地張牙舞爪的往於欣宜身上亂打,她痛恨徐氏父子對於欣宜全心的愛,這是她費盡心思得不到的。
於欣宜的耐性也磨光了,壓抑的怒火也如山洪爆發般一湧而上,她也掄起拳頭和段可君打了起來。
袁湘娟一見苗頭不對,馬上上前阻止,一時之間,大人小孩全扭打成一團,辦公室裡人聲沸騰,誠誠的哭叫聲,夾雜著電話聲,幾個員工雞飛狗跳的,不怕死的上去勸架,也被粉拳繡腿踹開......
小凝急得直跳腳,尖聲高喊﹕「小李,你快去拉開她們。」
「我拉不動啊!」
「找老闆啊,誰快去找老闆回來。」
「去那裡找?怎麼辦?」
「用call的!用call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