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我沒事。」她藉機伸手輕拭隱忍許久,再也忍不住溢出眼眶的淚水。。
眼看自己的拜把兄弟全和新娘子站在同一陣線,唐家傲的心裡頭突然有氣,尤其韓逸風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更讓他覺得礙眼。
「把你這套把戲用到其他女人身上。」唐家傲惡狠狠地從韓逸風手上奪過手帕,逕自塞回他的口袋裡,跟著拉住楊芷君往旁邊走去。
「我只是好意嘛,又沒別的意思。」也不知是說給別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韓逸風苦笑地聳聳肩。
「或許。」始終沒有發表意見的關廷毅突然低喃一句且立時住口,目光緊盯唐家傲的背影同時,嘴角亦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第五章
洗去一身的疲憊,楊芷君走出浴室,望著放在床上的粉紅色性感睡衣不由得出神。
這件睡衣是母親特意為她的洞房花燭夜所準備的結婚禮物,畢竟做母親的自然希望女兒能有一個甜蜜快樂的回憶。
她該穿上它嗎?
撫過質料柔軟滑順的性感睡衣,楊芷君猶豫了。
如果她和她的丈夫彼此傾心相愛,她會毫不猶豫地穿上它,為一生只有一次的夜晚妝點上美麗的色彩;可是……
她的丈夫不愛她,而且還提醒她不必虛情假意。
既然如此,她有必要穿上這件美麗的睡衣扮演惑誘者的角色嗎?說不定還會遭到他冷言冷語的恥笑。
何況他今晚也未必會回到這個位於陽明山山區的家中,更未必會進到她的房裡。
她不是木頭人,感覺得到唐家傲今晚對她的不悅和憤怒;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很可能不回來,遑論會和她有任何交集。
剛才婚宴一結束,唐家傲二話不說就派司機老陳直接將她送回家,自己依舊留在會場招呼特地從遠處趕來參加他婚禮的結拜兄弟。
一路上她閉眼假寐,沉默地回到家裡。
應該說是唐家傲的家裡。
早在幾天前,老陳已幫她把衣物悉數搬來,然而面對寬敞的屋子,她完全沒有歸屬感。
她不屬於這裡,不屬於這個清冷、孤寂的空間。
除了打掃煮飯的林太太和司機老陳之外,這間三層樓高、佔地廣闊的豪華別墅就再也沒有其他人。
所以雖然是第一晚進駐這兒,她已經開始想念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娘家,至少那裡有她的父母和兄妹,平時吵吵鬧鬧從不會讓她感到寂寞。
吱──
外頭傳來的煞車聲打斷她的思緒。
難道唐家傲回來了?
她跑到陽台望向大門口的方向,遠遠地就看到一輛鮮紅色跑車駛進車庫,證實了她的猜測。
呆愣不過五秒,她隨即想起放在床上的性感睡衣,於是連忙跑回房裡將它摺疊好收進櫥櫃的最底層;這輩子她都不會有機會穿上它,它注定永遠被封存在櫃子裡。
隔壁房門傳來開合的聲音,表示唐家傲已回到他自己的房間。
向來以為夫妻應該同住一房,直到搬來這裡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擁有獨立的房間;是因為有錢人的生活不一樣,還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特殊?
歎了口氣,她鑽進柔軟的薄被裡,等著夢境帶走她的煩惱。
不料才剛閉上眼,她就聽見房門被人推開來。
她警覺地坐起身,目光移轉中就看見唐家傲站在門口凝視著自己。
她的心猛地漏跳一拍。
「有、有什麼事嗎?」雙手抓著被子,她喃喃問道。
唐家傲將濃眉一揚,關上門緩緩走向她。
「什麼事?」他冷笑,「今晚是我的洞房花燭夜,你說我有什麼事?」
難道他是來和她……上床?
想到這裡,楊芷君不禁羞紅臉。
藉由眼角的餘光,她瞥見自己丈夫身上只有一件及膝的睡袍,一雙結實精壯的小腿裸露在外,半敞的領口下是健壯誘人的胸肌,而原本整齊服貼的黑髮在清洗吹整後恢復四散飛揚的狀態,披散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
如果不是過度緊張,她一定會為他現在的模樣流口水。
他長腿一抬,隨即在床沿坐下,使得柔軟的床墊立時凹陷而下。
一股淡淡的香味同時從他身上飄散開來。
「過來。」他的口吻帶有命令意味。
低垂著頭,她全身僵硬地杵在當場,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他。
看她動也不動,他冷然的語氣更加嚴厲:「我叫你過來!」
他兇惡的態度令她害怕,不得已她只好將身體緩緩挪近他,直到彼此的距離僅剩一臂之遙才主動停了下來。
「過來一點。」唐家傲伸出大手,打算扯住她的肩膊將她拉到身前。
而楊芷君卻不由自主地向後閃躲著。
「你!」看她懼怕自己的碰觸,他的神情轉為陰鷙,跟著冷冷一笑,「怕什麼?你應該很習慣拿自己交換金錢和需要,幹嘛還裝出貞節烈女的模樣?」
依展家傑風流成性看來,他有理由相信楊芷君早非完璧;雖然他不是處女狂,卻討厭女人故作矜持,尤其是這個女人,居然到現在還一個勁兒地躲著他。
「請你不要用這麼可怕的字眼侮辱我。」他諷刺的言語像一把刀,深深刺傷她脆弱的心。
「侮辱?」他嗤之以異,「你能否認嫁給我不是為了錢?」
唐家傲冷笑,「先是展家傑,然後是我,如果展明再易主,難保你不會爬到其他男人的床上。」
「這就是你對自己妻子的看法?」慘白著臉,楊芷君含淚瞪視他。
「我只是告訴你不必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害羞生澀的樣子,我不吃這一套。」他對她伸出手,「過來,做你今晚該做的事。」
「不要。」她拒絕了。
「不要?」他怒道:「你別忘了身為一個妻子該盡的義務。」
「我不打算跟一個只想侮辱我的丈夫上床。」她咬著牙勇敢拒絕他的要求。
「只怕由不得你。」他的耐性已達到極限。
扯著她設計保守的睡衣將她拉到面前,他的雙唇直接在她頸項上胡亂吻著。
「不要!」她先是一愣,跟著開始推拒,說什麼都不要這麼屈辱地被佔有;在別人面前她已經抬不起頭,至少在丈夫面前她要保有最後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