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做熱身操加上她是只旱鴨子,被冷水侵蝕四肢及大腦的瑾琛,她的手腳都被冷水無形的牽絆住了,她本來是要救查克的,現在反而被水困住了。
桑彤等人見狀,紛紛驚叫連連,李傑和裴斯洛更準備脫下鞋襪,要下去救人。
在水中的查克耳畔都是女性高八度的尖細嗓音,他的心思全被喊叫聲填滿,顧不得比賽還在進行中,一個利落的翻身,轉過頭游向陷入危險的瑾琛。
抱住狼狽不堪的瑾琛探出水面。「你幹麼下來,你會游泳嗎?」一向是好好先生的查克也忍不住破口大罵。
「不會,」她緊緊箍住查克的頸子,離開水中的感覺真好,更好的是她正被查克抱住。
「你這樣做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查克摟得瑾琛喘不過氣,又心疼又生氣她這麼不愛惜自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再受到傷害。遭受折磨,我只是知道……我不想再離開你了,你聽清楚了沒,不准再離開我了。」和著鹹鹹淚水及涼涼清水的吻直接封在查克的唇上,瑾琛邊流淚邊以吻宣示愛他的決心。
「知道了,別哭了,別哭了。」她有勇氣愛他了,他更是滿心歡喜的敞開胸懷裝進她濃濃密密的情意。
岸上的桑彤高興地鼓掌,掌心都給拍紅了;千雪是為了這對情侶能夠解開心結,自此相守一生而感動得目眶紅通通的。
而站在泳池邊淺水中的李傑和裴斯洛則較為理智,李傑喚著水中央的兩人。「喂,查克,別光顧著談情說愛,先上來再說。」
查克聞言,抱起瑾琛走向池畔,他受得住寒冷,瑾琛可受不了。
李傑和裴斯洛先上了岸,接過渾身濕答答的瑾琛,跟著查克也上了岸,桑彤趕緊拿大毛巾裹住瑾琛凍得發抖的身子,千雪也適時遞給查克一條御寒的大毛巾。
「喂!查克。」探出水面的唐本烈,目睹這一幕,他知道自己精心策劃的決鬥是全白費了。
「我輸了。」查克回頭。
「你沒輸我也沒贏,我們誰也沒抵達終點,不過看這情形,就算我贏了也沒有用,瑾琛選擇的仍是你,我不會再阻撓你們的,祝你們幸福。」事已至此,大方磊落地表現自己的風度比像只喪家犬亂吠一通來得好。
「謝謝。」查克朝他揮揮手。
瑾琛跪在池畔。「唐本烈,我們還是朋友,對吧!」
唐本烈露出坦然的笑容,然後又潛入水中,讓冷水平復他的情緒,這樣的結局,他早該想到,事到如今,怨誰已不重要了。
除了面無表情的小羅,游泳池畔的六個人都很滿意這樣的結局,都漾著燦爛的笑容,美中不足的是,他們都因受著寒風及冷水的夾殺而笑得有點僵。
* * *
不理會桑彤在門外拍門叫囂,查克綻著無比迷惑人心的笑容,慢慢地踩著輕巧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瑾琛逼近。
坐在床沿的瑾琛被他一身打扮逗得花枝亂顫。今天他穿的是一套天使服裝,這套服裝是瑾琛為他設計的表演服,可是他打死都不願穿上這套服裝上台表演,所以這套衣服始終沒機會露面,今天他在瑾琛的喃喃細語哀求下,一時大意點了頭,答應換上這套特製天使衣為她做一次特別演出。
她怎麼看,都看不出這件天使衣有何奇怪,令他這麼強硬地拒絕換上它作表演,背上漂亮純白的翅膀很別緻啊,他頭上的金色光環是她親手做的,很可愛啊!真不懂他為何這麼的排斥。
不過今天她終於看到了他穿著這件天使衣的俊俏模樣,而且全世界只有她看得到喔!
「好可愛。」她拍拍手讚歎著。
「我賣力表演給你看,就只得了好可愛的評語,呃,」查克隨著平和輕柔的聖誕歌曲,轉個身,羽毛編織的翅膀輕輕掃過她的鼻翼,害她好想打噴嚏。
「好性感。」她又加了一句。
「還是不行。」他解下了黏著羽毛翅膀的長衣服,韻律感十足的拎著衣服往床上一扔,恰好罩住她的頭,厚重的衣服壓得她往後倒。
她撥開衣服,手忙腳亂的弄頭髮,笑得開心且大聲。「那麼好英俊行了吧!」
查克壞壞地扭著身體,朝她壓下去,直到她整個人都平躺在床上了,他的鼻尖輕碰她的鼻尖,然後又站直身體繼續以音樂及舞姿蠱惑她動盪不安的心。「這句話我聽多了,換一句。」
他想聽的是什麼,她明白得很,看他這麼賣力的分上,好吧,就依了他。「好吧,好愛你。」她甜甜地說。
「不錯,這句話中聽。」他可高興了。
門外桑彤的叫囂越來越大聲,李傑柔聲的勸阻也夾雜其中,此刻他真希望這個破壞王早點消失在世界上。
他心煩意亂的扭擺四肢,邊朝瑾琛說:「別理她。」
「別吵查克啊,」外頭的情形,顯然是李傑要拉桑彤走,桑彤卻執意不肯。
「不公平啊!為什麼只有珠子可以看,我就不行,不公平,」她大聲地抗議。
「你要看,等一下我跳給你看。」李傑的回答,讓查克險些兩隻腳纏在一起。
「你,確定嗎?」又是桑彤不確定地反問。
「對啦,」李傑沒好氣地回答,桑彤應該很高興,因為有幾十秒鐘,她沒再出聲了。
瑾琛以為他們離去了,放大膽子對查克說:「你以前是騎士,現在卻是個帥天使。」
「騎士和天使,你愛哪個?」查克扭著身子坐到她身旁。
「兩個我都愛。」她的眼裡彷彿都染上了玫瑰色,綺麗而動人。
「可是騎士和天使,我現在都不想做,我只想做魔鬼。」說著,便將瑾琛撲倒,引來她一陣銀鈴笑聲。「魔鬼來了,現在我要做魔鬼做的事嘍。」
「李傑,什麼是魔鬼做的事?」查克耳畔又傳來桑彤嬌細的嗓音,原來他們還沒走。
「就是我常對你做的事嘛,」李傑的聲音好像是被人捏住脖子說話,他一定在想,她這麼沒領悟,是不是他的魔鬼扮得不夠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