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憂鬱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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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你的笑臉就像你的名字,樂蓉蓉,你爸媽一定希望你笑口常開,快快樂樂長大。」

  「我阿嬤也是這麼說,我爸媽很早就走了,不過我想他們也會希望我和阿嬤每天開開心心的。」提及父母,她有些落寞,但很快又換成燦爛的笑顏。

  許維恩剎那間眩然。

  怪異的燥熱侵襲著樂蓉蓉,他灼亮的星目像磁鐵般吸引人無法轉移,她赧然的低頭迴避

  方纔前所未有的情緒衝擊令她有些迷惘,那是什麼樣的感覺?教好生迷惑,又不忍錯失的微妙情愫……

  抬眼,許維恩瞅著她笑,她的嫣頰又添一抹微紅。

  「他們不管在哪裡都會以你為傲。」

  她偏偏頭,揮落殘餘的傷感,「許奶奶說你在大學任客座教授,教什麼科目?」

  「物理能量。」許維恩配合的換個話題,突然發現樂蓉蓉的手還握在他手裡,不自禁的雙手將之合在掌心,希望傳遞些溫暖給她,她想抽回,他下意識的再握了一會才由她去。

  不自在的撥撥頭髮,她轉頭看阿嘟玩得好開心,她心裡不斷重複著,也沒什麼嘛,自己大驚小怪什麼?

  「哦。」她隨便應聲,眼睛轉回來時發現他也正在看她。

  許維恩盯視她的眼眸染上不知名的情感,對樂樂失去父母的打擊,仍能堅強、開朗的為週遭付出關心,他既憐惜又心疼。

  他往後仰靠樹幹,溫和的和她分享工作上的甘苦,令她慌亂的心不再莫名狂跳。

  「我們有個Team都是在研究室裡做實驗比較多,固定由某機構的基金會贊助經費,上學期我爸以前軍中的老朋友請我務必在他們學校開堂課,長輩的交情不好意思推辭,我一本書進行到一半也一直沒空再繼續下去,出版社的朋友那邊真難以交代,所以忙得不可開交的結果……唉,是阿嘟最可憐。」

  「那阿嘟的媽咪呢?她也這麼忙?」樂蓉蓉說完自覺有些唐突,「對不起,當我沒問。」

  提起珞珊,自然就會想到那些無止無休的爭吵,許維恩眉峰很習慣的就逐漸聚攏。

  樂蓉蓉手伸到一半停下,剛才奇怪的心悸還沒平復,她突然非常清楚意識到很有男性魅力,憂鬱的氣質、學者風範散發出的書卷味,這些特質輕易的便能吸引女性愛慕。

  張碧雲在她耳邊不知道說過多少次,用那種作夢般的噁心聲音……想到這兒,樂蓉蓉不敢再冒冒失失手來腳去了。

  他不是阿嘟,很難說出確實的感覺,總之她無法坦蕩蕩當許維恩是無性別界限的朋友了。

  微風徐徐吹拂,四季如春的屏東吹起了漾漾漣漪……

  「小丫頭,回魂了。」許維恩套用樂蓉蓉剛才的用詞,他心情本來是沮喪、抑鬱的,可望著她笑也好,發傻也好,心中黑壓壓的烏雲逐漸淡了。

  冰凍的可樂驀然襲向她,樂蓉蓉手貼著臉驚叫,「好冰!」

  面對她指控的眼神,他無辜的眨眨眼。「天氣太熱了。」

  她埋怨道:「和阿嘟一樣皮。」什麼憂鬱的氣質都是騙人的,他們一旦恢復本性根本不是那回事。

  她咕咕噥噥的,在罵人吧?他猜想著。「你說什麼?」

  「沒有啦,說你和阿嘟一樣帥啦。」討厭!她在心中嘀咕。

  「哦?」想也知道不是,瞧那丫頭嘴嘟嘟的,許維恩見好就收沒再繼續逗她。「阿嘟有提過他媽咪嗎?」

  「有是有,但是……」都是一些負面的感覺,這怎麼說呢?她暗忖著。好像阿嘟和她媽咪不太親密。

  「他們本來就相當疏離,珞珊她不壞,她只是對小孩子沒耐心,也沒時間培養感情,久而久之阿嘟都不敢找她。」

  「可是母子天性,你太太……」

  「我們已離婚了。」他淡然的打斷她的話。

  真的離了,樂蓉蓉嚅道:「那阿嘟怎麼辦?」

  「阿嘟歸我,他生活事實上沒太大影響,媽媽對他而言只是個空泛的名詞。」

  「再怎麼說,她總是個母親,血緣天性不會那麼容易泯滅,你們應該先問過阿嘟才對,他有權利發表意見。」

  「讓珞珊再傷他一次?她表明得很堅決,她的計劃表中不包括阿嘟這個意外,何況她如果有心,隨時都可以來看兒子,不過我想機率等於零,阿嘟現在很快樂,何必呢!」

  「阿嘟這麼可愛……」樂蓉蓉實在不懂。

  「你說過很多次了,基因優良嘛,我知道。」

  他竟然還有心情打趣?婚變的陰霾似乎沒她想像中影響那麼大,世界是顛倒了嗎?

  許維恩的神情像是思緒回到了過去,「珞瓔從小家境並不太好,他們兄弟姐妹很早就要獨立,各自半工半讀完成學業,所以她向沒有家庭觀念,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就是欣賞她努力力爭上游的精神,擺脫過去的貧困無助,這些我都知道也很支持。」

  「那出了什麼問題?」她眼裡有著疑問。

  許維恩黯然但仍侃侃而談,「婚前她約法三章,不辭職,不生小孩、互不干涉,大家相安無事。這雖然和我預期的家庭生活差太多,可是我們年輕,本來就應該多在事業上衝刺,我想過幾年,婚姻會讓彼此逐漸達成共識。後來她不小心懷孕,我不准她拿掉就開始產生隔閡,答應她不生孩子是一回事,避孕措施也使她不放心,堅持自己想辦法……」

  樂蓉蓉一聽他說到這種私密性話題,赤紅了臉。

  「抱歉,」他注意到了因而打住,「既然意外有了小生命,我絕不容許自己的骨肉被謀害,我們天天吵,結果她偷偷瞞著我去醫院安排墮胎,結果她體質不適應,還是出了問題沒墮成,那時我們婚姻差不多形同決裂。接著阿嘟出生,她的步調沒慢下來反而變本加厲。這樣也好,每個人對生命的選擇不同,她選擇了事業,長痛不如短痛,阿嘟長期處在父母不和諧的環境中,維持婚姻的假象對他並沒實質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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