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乃賢!你……」想在破口大罵,反而被吻住了雙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十章
「叮咚!叮……咚……」
大門一開,只見莫家三口拎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外,臉上掛著招牌笑容,使得接收到的人不覺一股寒意直襲全身,禁不住一陣哆嗦急著將大門關上,但總是遲了一步。
「汪傑,你的待客之道差勁透了。」莫盧半個身子夾在門外,一半在屋內抗議道。
「對於你們這家子用不著太多禮。」汪傑眼看無法阻擋,索性放手了。
莫盧身上壓力一除,便推開大門好讓後頭的妻子進屋,自己則快速放下重量不輕的行李。
「你也不想想好歹你兒子在我們手上,不看僧面,佛面也挺可愛的,不是嗎?」莫盧逗弄著老婆懷裡的小男孩。
「我兒子?!這小孩哪一點像我啦?要栽贓之前請先瞧瞧孩子的長相。」汪傑抵死不承認自己有兒子一事。
「可憐的小官,你爹反悔了,他不要你嘍。」於婉嵐抱著小兒子假意地哭訴。
一歲半的莫官配合度滿高的,原本嘻笑的小圓臉隨即一皺成了苦瓜臉,面對著汪傑哭喊。
「爹爹,抱抱。」童稚的嗓音發出連串單字,可愛極了。
每回碰上撒嬌的莫官,汪傑通常只有妥協的分,不過今日他必須狠下心來,免得又被莫官的父母給利用了。「爹爹不想抱抱。」
「你不抱我兒子可是會後悔喲。」見汪傑不上當,莫盧改用威嚇。
「時間過得真快,兩年期限不到,有人即將回來耶。」於婉嵐語帶玄機的自言自語。
汪傑豈會不知莫氏夫婦話中有話,還故意吊他胃口,目的便是要他自願答應他們的要求。每次總來這一套,唉!誰教自己必須在於婉嵐那兒得到唐欣雅的隻字片語呢。欣雅也真夠狠的,不直接回信給他,總要藉助於婉嵐之口,間接送消息讓他明白她在美國的概況。
「這次要多久?」剛毅強硬的臉部線條頓時鬆垮下來,汪傑無奈地問道。
「不久,一個月而已。」莫盧神情愉悅的表示。
於婉嵐在一年前製作了出國競賽的電視節目,由於收視率太好了,主管樂於支持,因此這回要遠渡歐美錄製。趁此機會,於婉嵐便帶著莫盧一遊,補度蜜月。
「你敢蹺班?!不擔心我炒你魷魚嗎?」汪傑鐵青著臉問道。
「嘿!嘿!老兄這回休年假,上司無話可說。」莫盧毫無懼怕之色。
汪傑只有苦笑。「你們就忍心讓我帶個娃兒上班,真是好兄弟呀。」
「放心,會有人幫你的。」於婉嵐好心送他一件禮物。「明晚抱著你的兒子去接機吧。」
「看樣子我應該感恩才對嘍?」汪傑陰霾的臉上終有了一絲陽光。
「感恩就免了吧,兒子多疼些便是。」於婉嵐將兒子轉手,甩了甩髮酸的雙臂。
莫盧上前親親男孩且不忘吩咐:「官官要聽爹爹的話喔,明天你娘會帶糖糖給官官吃喲。」
「媽咪!爸爸!爹爹!糖糖吃吃!」莫官興奮的亂喊一通,也不曉得明不明白自己在喊些什麼。
「不知你娘有沒有移情別戀?別叫得太早。」此話是汪傑說給自己聽的。
「你就這麼不相信你自己跟欣雅嗎?」於婉嵐指責缺乏自信的男人。「甭擔心了,咱們的Lucky小官會助你一臂之力。」
汪傑一聽更是蹙緊雙眉,苦不堪言。「這小傢伙別給我惹麻煩,我就偷笑了。」
「你怎能如此小覷兒子呢,哦——小乖乖。」莫盧心疼的摸著兒子的頭,一臉捨不得的表情。
「小官,你自私的父母為了玩樂,不惜扔下幼小的你,這樣狠心的爸媽不要也罷。」汪傑存心不讓莫氏夫婦安心出國,也好平衡一下自己的不快。
莫盧被老友的一席話弄得更是不捨兒子了,試著跟老婆商量。「嵐,咱們……」
「啊,快趕不上飛機了,快走吧!」於婉嵐搶先一步拿起行李並拖丈夫衝出汪傑家門。要不如此,心軟的莫盧肯定走不了;汪傑也真夠厲害的,竟利用兒子來突破他們夫妻的心防。
「小傢伙,你也真不是蓋的,眼睜睜目睹爸媽跑路,你竟然沒有哭叫吵鬧,還欣喜萬分的直拍手。唉!一家三口全是怪胎,希望將來我兒子不會像你這麼絕情。」
汪傑就這麼對著莫官說著一大堆話,其實他是在撫平自己緊張的心情。他日夜牽掛、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就要回來了,但令他擔心的是,欣雅是否會回到自己身邊呢?
☆ ☆ ☆
機場大廳燈火通明,猶如大白天的景象,但早該入睡的莫官卻活力十足,邁著不穩的小腳步在寬敞的空間連走帶跑地玩得不亦樂乎。
但是汪傑就不同了,全身癱在出入境大廳的椅子上,瞌睡連連、直打呵。昨晚高興得睡不著。而今天不但要忙公事,還要帶體力過剩的小傢伙,簡直要了他的命;自己累壞了不打緊,最怪的是女秘書被嚇壞不干啦,害他火大得想砍殺在外逍遙的莫盧和於婉嵐。
「糖糖、娘娘、糖糖。」小男孩一見女性旅客便狂喊這兩句,可愛的小臉讓人想偷摸幾下。
「小官,不要亂跑,來爹爹這裡。」汪傑半瞇著雙眼叫著見人便喊娘的莫官。
莫官還算聽話,馬上便往汪傑所坐的地方走,一古腦兒爬上椅子上坐好,且學著汪傑閉目養神。但不到三十秒又睜開那清澈無邪的大眼睛,發現自己腳上的小鞋不見了一隻,隨即張開嗓門大叫。
「爹爹,鞋鞋丟丟,鞋鞋掉掉。」
「好,爹爹找找,噓!」汪傑邊安撫吵著要鞋的兒子,邊抬眼搜尋四方是否有鞋的蹤跡。
找到鞋子正要往前拿取,剛巧被一位入境的旅客拾起。不約而同的兩人對上了,汪傑起身有禮點頭致謝,而旅客也不失禮的親自上前奉還。
兩人走進一看,汪傑才發現拾鞋之人是位女性,只不過中性裝扮加上俏麗短髮和一副黑鏡,讓人難以分辯是男是女;可是鼻子以下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像極了他盼了兩年之久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