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華,你出來!」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夾雜著少女的叫喊聲。當然,敲的可不是她的房門,而是眼前這個顯然是落荒而逃的學弟的門。
方紹華苦惱地拍拍額頭,彷彿大禍即將降臨般。
「紹華!我知道你在裡面,是男人的話,你就出來!」女孩繼續用她的大嗓門叫喊著。
「我的媽呀!來這套。」方紹華幾乎要暈倒:「我不是男人總可以吧?」
黎喧白了他一眼,心想她果然惹上一個大麻煩了。
「你把人家肚子弄大了,出去負責吧!」她一副事不幹己的模樣。
「糟就糟在我沒把她肚子弄大,我還怕她壞了我的童男之身呢。」他懊惱地說。
聞言,黎喧輕笑了出來,這個學弟還真是寶。
「紹華,我求你出來好不好?」女孩見硬的不成,最後改用哀兵政策。
黎喧用手指戳戳方紹華的胸前:「你這樣也太狠心了吧?出去哄哄她不就得了。」
「不要啊!我還想多活幾年呢!」他猛搖頭。
「她就是今天下午和你在理學院後面的相思樹林裡散步的女孩嗎?」她有些好奇,下午兩個人不是才好好的?
「你看見啦?」他那雙漂亮的眸子瞬間一亮。
她發覺方紹華的雙眼皮好深,好迷人。
「是啊!還手牽手,恩恩愛愛的,怎麼說變就變?」她真的無法瞭解這個學弟的腦袋結構。 「那個不是她啦!」他急著辯解。
「你到底有幾個啊?」她真被他打敗了。
「我哪有!今天讓你看見的那位是我的直屬學妹。」
騙誰?若只是直屬學妹而已,會讓他牽著手在林子裡散步?
「你就是這樣四處留情,難怪人家要追到這裡來。」黎喧啐道。
「冤枉啊!我哪有四處留情,要怪就得怪我老媽啦,沒事把我生得這麼帥,讓我好困擾耶。」他一臉的無辜。
黎喧受不了地瞪了他一眼,這種話虧他說得出來!
「紹華!你再不出來,就永遠不要給我出來,躲在裡頭當一隻縮頭烏龜算了!」女孩已經下最後通牒了。
兩人互看了一眼,黎喧莫可奈何地聳聳肩:「自己想辦法,我幫不上忙。或者……你比較喜歡當烏龜?」
他不為所動,直勾勾地瞅著她的臉孔,突然冒出一句:「喧,你真的好漂亮。」
「打死我都不相信你沒有四處留情。」她躲開他深情的注視,心跳莫名其妙地快了幾拍。唉!這學弟簡直可以去拍戲了。
屋外一陣「忿怒」的腳步聲離去,篤篤篤……最後只剩下他們兩人的心跳聲,咚咚咚……
方紹華的眼神仍停留在她臉上,他移近她的身,嗅著她身上乳霜沐浴乳的清香。然後,又突然說了句:
「喧,你……沒穿胸罩,好性感喲!」他色迷迷的眼就這樣大大方方地落在她穿著白色T恤的胸前。
頓時,黎喧脹紅了臉,一手遮住自己的胸前,一手狠狠地在他頭頂上賞了一記爆栗。
「你馬上給我滾回去!」她真是受夠了!
「是!」他仍笑咪咪的。
鬧夠了,方紹華回過頭,不經意地瞥見她書桌上放著一個四周雕著向日葵的相框,相框裡是一個英挺的男人,他抓過相框,頗戲劇化地說:
「原來喧才是腳踏兩條船的女人,你說過愛我的,難道都只是在戲弄我的感情?我不管,你和他之間必須做個了斷,否則……我也不想活啦!」
黎喧又在他頭頂重重地敲了一下,好笑地說:「你玩夠了吧?還是先回去解決自己的難題要緊。」
「你一點都不懂我的心……」他揪著胸口說。
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天生的演員。
「你還耍寶!」她真想扁他。
「你說他又回到你身邊了?」
「嗯……這一年多以來,我一直活在那場惡夢之中,很想知道他突然離我而去的理由,並且不斷地說服自己,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這樣做……他的影子就這樣停留在我心中揮都揮不去。直到再次見面,我才真正醒悟到,過去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當時莫名其妙地拋下我……」
黎喧感到相當意外,當年那個狠心拋下邵潔柔的男人竟然會再回頭。那曾經是潔柔內心最深的一道傷口,好不容易看見她已漸漸地由創傷中復原,那個男人又回來做什麼?
難道,傷她一次還不夠嗎?
黎喧還深刻地記得他們情變的前一晚,十一月的最後一天,李建帆帶她出去玩到半夜才回來,潔柔還開心地帶著他們到外地買的土產到她的宿舍找她,並且告訴她,他們一起做了多瘋狂的事。
那一晚的潔柔,臉上漾著她所見過最幸福的光彩……
沒想到第二天,她將他前晚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外套送回他住的地方時,他竟然避不見面,還讓他的室友代他下來拿外套。
明明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邵潔柔不能理解他突然不見她的理由。
隔天邵潔柔又去找他,他依然不見她,她蹲在他宿舍的大門外哭了一個晚上,哭到來來往往的人都在看她;哭到自尊都沒了,仍然等不到他的影子。
後來,她寫了一封信給他,希望他把話說清楚,就算不再愛她,也給她一個理由。怎知她的心都碎了,仍然得不到他的一絲絲回應,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拋棄了她!
「他有沒有說清楚,當初是什麼理由讓他突然離開你?」黎喧也想知道答案。
「還不是為了另一個女孩子。」邵潔柔深深地歎了——口氣,苦笑著說:「那個女孩就是他的前任女朋友。他當初離開我,就是因為她突然又回他身邊,所以他才決定放棄我。現在他和她分手,又回來找我,當我是什麼?」
「這種自私的男人,你千萬不要再回他身邊了!」黎喧忿忿不平地說。
「我當然不願再回他身邊……可他又用他當年追求我的那一套對我,真受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