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種方法可以立刻減輕疼痛……」他賣了個關子。
「什麼方法?」她很好奇。
「馬上撒一泡尿抹上去!」他笑著說。
「騙人呢!」她才不相信。
「我說真的,因為我們的尿液中合有阿摩尼亞,正好可以解它的毒。不過,它雖然很可怕,但萬一在野地被毒蛇咬傷,將它搞碎敷在傷口上,卻是最好的草藥。」
「以毒攻毒嗎?」她覺得不可思議。
「就是以毒攻毒。其實大自然就是這樣,一物克一物,生態自然會平衡。可惜,人類太過聰明,早已極盡所能的破壞地球生態環境,總有一天會自食惡果的。」熊旭東頗感慨地說。
對唐睿苓而言,熊旭東就像一本活的自然寶典,她可以從他身上學到很多原本她所不知道的東西,看到另一個她原本不熟悉的世界……
就像剛剛她看見的「草莓」,熊旭東說那是蛇莓,是可以食用的野生植物,她馬上嘗了幾顆,味道還不錯。
之後她又學習到更多的野地知識,包括哪些是有毒的植物、哪些是可以食用的,她將這些新知識全放進自己小小的腦袋瓜裡面,成為自己的一部份。
這天她惟一從山上帶回來的植物就是幾株兔尾草,它的根部就是市面上在販賣的「狗尾雞」,熊旭東說它有開脾利尿、治發育不良的功效。
不過……治發育不良?是在說她嗎?要不他怎麼會挖這麼多棵給她帶回來?
「那隻大黑熊帶你到山裡做什麼?」熊旭東走後,許家駱很不客氣地問唐睿苓。
「你怎麼這樣說人家啊?」唐睿苓很不以為然。
她覺得熊旭東不過是高大了些、外表黑了些,其實也長得不錯啊!
「不然要叫他大猩猩嗎?」他嘻皮笑臉地反問。
「他哪裡惹到你了?你對他好像有偏見。」許家駱一向很容易與人相處,她不懂他為什麼獨獨對熊旭東有敵意。
「哪有什麼偏見!是他一到很拽的樣子,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東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他說得可是理直氣壯。
說得也是,她一開始也覺得那個人有點傲,但自從知道他是哥哥的好朋友之後,她反而沒那種感覺了。
「不過,我覺得他好像對你很好耶,不會是看上你了吧?」許家駱半認真地說。
「拜託,那隻大黑……」唐睿苓突然頓住,發現自己竟然也被許家駱感染了,真是……「我是說熊大哥他怎麼可能看上我,我們兩人可是天地之差呢!」
「是啊!我看你還不到他的肩膀,你們兩人果真是『天地之差』。哈哈哈……」許家駱很不給面子地狂笑著。
「臭家駱,敢笑我!」
唐睿苓伸手就要給他一拳,許家駱閃得可快了,隨即往山下的方向跑,她也跟著跑下山。
「家駱,我們下個星期就找人來蓋木屋,這樣以後工作累了,就有地方可以坐下來好好地喝茶、聊天了。」唐睿苓覺得這圈子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他們沒有必要再繼續過這種刻苦的生活。
「木屋蓋好我就不想回去了。」許家駱突然停下腳步說。
「那怎麼可以,你不回去,我還要回去呢!」她知道一趟將近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很累人,可她目前還不敢住在這個地方。
「你請大黑熊載你回去啊!」
「大黑……不!熊大哥他又不是每天上山來,再說我也不好意思老是麻煩他呀!」她嘟著嘴說。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喔?我覺得他對你可是有求必應呢!」他繼續取笑她。
「那也是因為我二哥啊,他說是我二哥拜託他照顧我的。」要不他可能懶得理她咧!
「你二哥要是拜託他照顧你一輩子咧?難道他也照辦?」
「家駱,你怎麼愈說愈離譜了!」她瞪他一眼。
「嘿!臉紅啦!心裡有鬼喔!」
「你才有鬼咧!莫名其妙!」這個死家駱,說得好像她用人家怎麼樣似的。他們也不過……
她突然想起今天在山上他將她拉向他的那一瞬間,有一種無法言響的感覺,暖暖的……
熊旭東可說是好人做到底,就連蓋木屋的包商都是他找來的。
他們在園子裡蓋了二十幾組露天咖啡座,主屋的部份也依照唐睿苓的構想,蓋了一個可以放三十張桌椅的觀景平台。
主屋正好位於整個園子的最高位位置,往下望去,整個園子的景觀盡收眼底。
除此之外,還可以眺望對面的山水風景,聆聽大自然的聲音。坐在那兒喝咖啡,還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當然,每個露天咖啡座的位置也都相當好,若不是在花叢中,就是在櫻花樹下,比坐在觀景台上更貼近大自然呢!
另外他們又在園子的角落蓋了一間兩房一廳的小木屋,做為往後住宿用途。
一直到所有的工程完成,時間已經是十一月底了。
這片山坡地從原本的雜草叢生,變成現在滿園子的璀璨,充滿一種度假休閒的氛圍,讓人忍不住想要坐下來小路片刻。這可能是當初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就連唐睿苓可能都想不到會弄得這麼好。
這一切除了要歸功這園於最辛苦的園丁——許家駱之外,自然就是一直在旁邊默默付出的熊旭東。
他是許多工程的關鍵人物,若不是他每次都及時出現,也許這條路他們會走得更艱辛。也幸而有他,這造園的工程已經圓滿落幕,接下來就是他們自己打拼的時刻了。
胡蝶已在十一月底辭掉工作,加人他們的行列;江敏慧說她家裡反對她辭掉工作,不過她假日可以上山幫忙。
十二月初,許家駱密集地策劃各種宣傳廣告,唐睿苓研究各種飲料的調法,胡蝶則是努力研究要如何做出具有特色的簡餐。
「來嘗嘗我剛做好的牛肉咖哩。」胡蝶興奮地端出一盤她精心調製的萊色。
「哇!好香唷!」許家駱猛吞口水。
才要動手,又聽見廚房裡傳出另一陣清脆如鈴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