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若凡眼淚一直掉一直掉,抓起他的運動衫下擺擦拭。
蕭君嚴臉上寫滿愧疚,他無法原諒自己。
「是我不好,如果我記得給它一條被子取暖,如果我開車前去看一看它,黑斑就不會死了。但我沒有,我只急著去上班。」
袁若凡抬起頭,淚光閃爍中,她什麼也沒說,雙手繞到他的後頸,深深吻住蕭君嚴,吻掉他的自責,久久不願分離。
她怎麼……
蕭君嚴驚訝極了,也快樂極了,他從來不知道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居然能夠同時存在……又如此協調……他傾盡所有情意地回吻,勾舔那思念已極的朱唇,吮吻纏綿。
大掌顧撫而下,細瘦的腰身卻令他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大妞更瘦了,彧茹沒有照顧好她。
袁若凡中止令兩人迷亂又悸動的吻,在他懷中嬌喘不已。「那是意外,真的不怪你。」
蕭君嚴輕撫她的秀髮,抱得很緊,怕她也像小狗一樣,脆弱的生命如慧星般劃過天際,從此消失,只留下全然的遺憾。
「媽說你也是斑斑的親人,要我告訴你,我怕害你分心,本來不想說,但心裡痛得厲害,所以我還是寫信給你了。」
袁若凡揉開他緊皺的眉頭,吻平其間的折痕。「那封信寫得好深情,我還以為你愛上別人了。」
蕭君嚴抱緊了她,一生一世都不打算放手。「除了你,我不會愛上任何人。你不會對我這麼沒信心吧?」
沒信心?
袁若凡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摘了下來。
她的問題,就出在沒信心啊!
她沒給蕭君嚴應得的信任,她的腦筋不會轉彎,不會從別的觀點想事情,固執地以為自己是對的,道理是站在她這邊的,於是乎理直氣壯,不惜傷人傷已也要堅持所謂的公道。
結果沒有任何人得利,只躺了一地傷兵,她真的好傻。
這麼傻的她,卻擁有他全部的愛。
袁若凡將頭埋入他胸懷。再不懂得珍惜,再不把他抓得牢牢的,她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誰都得叫她第一名的大笨蛋。
蕭君嚴看懷中的人兒沉默不語,開始有些淺淺的擔心了。
她這次回來多久?多久後要回美國?他受得了再一次分離嗎?相思的苦他嘗夠了,能不能別再折磨他?
「這次回來打算留多久?」捧著慌亂的心,他還是鼓起最後一絲勇氣問她。
袁若凡偎在他懷中,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心安。原來這就是回家的感覺,飄零無依的心,終於找到停泊的港彎。
波士頓的風雪,好像是前世的記憶了。
「我不想回去了。」
「真的嗎?」
蕭君嚴一把將她抱了起采,在半空中轉圈,心中狂喜欲裂。
袁若凡尖叫連連,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已經分不出是喜悅的眼淚,還是傷心的眼淚,也許兩者都有吧!
「我的錢花光了,彧茹又只給我單程飛機票。」她伸出小手,笑吟吟道:「除非你資助我,否則我絕對回不去。」
「我一毛錢也不給你。」蕭君嚴一字一字說道。
袁若凡掙扎下地,雙手叉腰質問道:「你說過只要我瘦十五公斤,所有的薪水都歸我的!人家現在只有五十公斤,目標達成,錢拿來!」
蕭君嚴也不是省油的燈,眼珠子一轉就想出十七八條妙策,每一條都足以讓袁若凡張口結舌,直呼上當。
「我會給啊,我的薪水全部都給你,但我沒說不能限定用途啊!錢不能用來買機票,要買也只能買度蜜月的機票。」
「你卑鄙!」
聽聽!曹操有這麼奸詐嗎?這傢伙若不是吃了公家飯,肯定是超級奸商,歪點子風起雲湧,誰都制不住他。
「我是陰險小人,那你為什麼還來招惹我?」
「我才……」
袁若凡急欲辯白,微張的小嘴卻被狠狠封住,千言萬語被蕭君嚴用飢渴無比的凶狠手法吞噬。
願賭服輸,輸了錢財,贏了愛情,名有所失,各有所得,究竟劃不划算?那就見仁見智了。
從蕭君嚴極度陶醉的神情看來,他認為划算。
既然當事人認賬,那外人也不好多嘴,只能祝福他們嘍!
愛情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