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就為了那一個巴掌?」
「是的!假如你認為我玩弄了你,那末,是你先侮辱了我!」
「你的報復是不是太狠了一點,我只不過打你一下,但是你毀了我一生。」
「我也曾被你毀過!」
「你除了面子,還有什麼損失?而我,我被你……」
「面子比生命更重要!」
「天奇!」翠茜極力把自己壓制著:「你能不能告訴我,由開始到現在,你有沒有愛過我?」
「有!最初的時候!」
「現在呢?」
「現在我們是對立的!」
「假如!」翠茜困難地說:「我願意在你的朋友面前……當眾向你道歉?」
「你--」天奇一愕,隨著他用力搖一下頭:「不,人家會說,失敗的是我,因為你已把我征服了,不,我不會和你在一起,永遠不會!」
「你生存到底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別人?」
「當然為了自己,可是男從大丈夫,在社會立足,面子重要,輿論也不能不管!」
「我們之間,就這樣完了!」
「對不起!我沒有再見你的打算!」
翠茜身體晃了一下,前面彷彿突然落下一塊黑幕,她太愛天奇,她受不了這些打擊;「天奇,如果我告訴你,我愛你?」
「我知道!可是,很對不起,我實在不能再愛你!你也可以報復的,是不是?你可以買一個殺手!」
「是的!」翠茜突然爆出了一下笑聲。她緊握雙拳要把失去的力量拉回來。
「你會要回新翠屋嗎?」天奇所關心的還是這些。
「不會!我明天就結束它!」翠茜咬緊牙關,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堅強了,張翠茜,畢竟是張翠茜。
「你什麼也不要嗎?以後……」
「我張翠茜不會要你一角一分,給我的東西我會派人送回來!」
「那……我內心會不安!「
「就讓你不安好了!」翠茜嘗試走了幾步,步伐很穩啊!於是她昂著頭向前走:「再見了,包天奇公子!」
翠茜頭也不回,直奔下樓梯,穿過大廳,衝出花園,直至離開天奇的別墅。
天奇沒有追出去,他彎下腰,拾起床單上一根鳥亮的髮絲,那是翠茜前晚留下的,前晚,他們還一起躺在床上。
翠茜是個很標緻,很可愛,很迷人的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她很純潔。這樣的女孩現在很少有吧,不過如今一切已完了!
翠茜千辛萬苦離開包家別墅,她再也支持不住了,人暈昏昏的,幾乎倒在地上。
她扶住牆,一步一步的走,她的腦子寫滿了一萬個「恨」字,她眼中的淚,像春天的一串朝露。
第四章
一輛汽車停在她身邊,她毫無反應,有人下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翠茜。」
「嗯!」她回過臉去。
「翠茜,你怎麼了?」杜西文看見她那蒼白的臉滿是淚,大吃一驚,「哪兒不舒服?我扶你進別墅,休息一會。」
「我剛由裡面出來,我不會再進去,永遠不會」。
「你和天奇吵架?我去找他來向你陪罪!」杜西文說:「你到我車上坐一會,我很快就回來,好嗎?」
「我願意坐在你的車上休息一下。不過,我不要進去。」
「我陪你,」杜西文小心翼翼地把她扶進車廂。
翠茜打開手袋,拿出手帕,把臉抹得幹幹淨掙。內心的傷痛仍未平復,她的臉上已經展笑容。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你也告訴我,你為什麼會來這兒。」
「天奇請我來吃飯,今天他生日。」
「是嗎?那你該赴約了。」翠茜開了車門:「剛才謝謝你收容我,再見!」
「翠茜,」杜西文一時情急,搭住她的手。」你去那兒?」
「回市區。」
「你沒有駕車來,怎麼回去。」,
「我下個星期就考車牌。」翠茜抽出了手:「現在我向前走,希望運氣好,碰到一輛的士。」
「你每次走,都是這樣碰運氣的嗎?」杜西文已走出汽車。
「不是,還是第一次。」
「以前你怎樣回去。」
「當然是天奇送我。」
「為什麼今天走得那麼早,沒到吃晚餐的時間吧?天奇為什麼不送你。」
「他忙,他是主人。」翠茜垂下頭,她又快要哭了。
「我們一起進去,吃了飯,如果天奇忙,我送你回去。」
「你自己進去好了,我是不會踏入包家一步。」
「為什麼?」
「你進去,天奇會告訴你。」
「我不明白,有事嗎?你為什麼不可以自己告訴我?」
「我是個受害者,也是個失敗者,所以我無權說活。」
「你一定和天奇吵架了,天奇是我的好朋友,他人也好,不過,就是給寵壞了,脾氣硬得不得了,我真要好好的教訓他,來吧!翠茜,我們一起進去,我為你們出個和事老。」
「不,誰也不能幫助我們,我們已經分手了。」翠茜哽咽著:「求你不要再提他,行嗎了」
「可是,兩個人好好的,好吧!你要回市區,我開車送你!」杜西文一直很小心注視翠茜,他不想令她更難過,於是,立刻打開車門。「天奇不是請你吃飯嗎?他今天生日,你不用向他道喜?」
「我不去了。禮物會吩咐管家送去。」
「我也有一份禮物,勞煩貴管家替我一起送去。」
「好的,我們走吧!」到市區,杜西文問:「你準備去哪兒?要不要去喝杯咖啡輕鬆一下。」
翠茜想了想,本來,她應該回家的,可是,她又好像不想回去,她怕什麼?大概是怕東尼,如果東尼知道他們已經分手,他將會怎樣?又會對天奇怎樣?
東尼肯定不會和人家打架,他為了愛護翠茜,只會求天奇,翠茜就算不喜歡他求天奇,因為她已後悔剛才為什麼不好好痛打天奇一頓,她太懦弱,太沒有志氣了。
「好的,我們去喝咖啡!」
「你喜歡去哪兒?」
「紳士俱樂部。」
「我們俱樂部的咖啡不錯。」「那就去吧。」
於是,她和杜西文消磨了一整天。回家,已經在凌晨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