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奇放開了西文。
「你把她害得好慘,她把一切的痛苦都藏在心裡面,她不能令自己和東尼丟臉,她裝著笑面生存,我真擔心她熬不下去終於會支持不住。你知道嗎?現在只有我瞭解她,安慰她,開解她,你竟然還要挑撥離間!」西文扶住站起來,憤恨地咬著牙:「你這只會報復的魔鬼,你害她還不夠?你是不是要迫死她?你沒有良知,你卑鄙,你下流,你是禽獸,你根本不是人!」
***
天奇惘然,擦一下口角的血水:「我真的一文不值嗎?」
「我不管你值多少,我現在來警告你,包天奇,如果你再敢在任何人的面前說翠茜半句壞話,我打你,如果我打不過你,我寧願給你打死!」
「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給你面子!」
「謝謝!不送了,請吧!」
天奇難堪地走了。
杜西文一早買好了票,準備去看羅文的演唱會。羅文的票子好難買,西文找到兩張,還是找朋友幫忙。
一切都為了翠茜,因為翠茜喜歡聽羅文的歌。
翠茜一早就換好了衣服,穿她喜歡的米色雪紡長裙,杜西文說過六點鐘來接她吃晚飯的,可是六時十五分了,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翠茜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到杜家去,杜家的傭人支吾了半天,翠茜冒火了:「請你們少爺聽電話!」
「可是,他,可是……」
「請杜少爺聽電話,他到底在不在?」
「在,在,可是……」
翠茜拍的一聲掛上了電話,她實在忍無可忍。杜西文不來,連電話也沒有一個,現在他家中的傭人又這個,那個?神神秘秘,令人好不耐煩。
翠茜決定去杜家看看。杜西文怎麼樣她不在乎,她只想要回演唱會的票子。因為她知道現在有錢也買不到了!
翠茜不是第一次到杜家,杜西文和幾個傭人一起住在一間別墅式的屋子裡,杜家每一個傭人都認識她,以前,她們看見翠茜是笑容滿面,今天,誰看見她都面色大變。
「張小姐……」
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女傭擋住了西文臥室的大門。
「你們少爺房間裡有客?不方便?那我不進去了,」翠茜陣陣胸口發悶,她實在很不開心!
「翠茜……」房間內,傳出了杜西文的聲音,好像有點虛弱。
翠茜一愕,西文又叫了第二聲,翠茜忍不住了,大聲問:「我能進來嗎?」
「芳媽,讓張小姐進來!」芳媽是杜西文的管家,她開了門、讓翠茜進去。房間黑黑的,翠茜按了開關,杜西文突然驚叫一聲。
第五章
這一聲叫聲,翠茜嚇呆。她近來很敏感,有時候突然來了一陣風,她也會感到恐懼,下意識地縮作一團。
定了神,才看見杜西文躺在床上。
他用兩隻手掩住臉,兩隻手卻紮著紗布。
「西文,你怎麼了?生病?」
「有點傷風,小傷風!」他說:「芳媽記性不好,沒有吩咐司機送票子給你,也沒有打電話通知我你不能陪你去。翠茜,票子就在床頭櫃的抽屜裡,時候已不早了,你拿了票子叫小宗陪你去吧!」
翠茜吃驚地叫道:
「你的手為什麼紮了紗布!」
「我……昨天……去健身學院打拳。」
「昨天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嗎?你十一點送我回家,還是好好的!」
「我……」
翠茜詫異又好奇,他在耍什麼花招?於是,她出奇不意的把他的手拉開:
「啊!」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叫聲,一個驚駭,一個憂慮!
杜西文的臉可能說是七彩繽紛,紅的鼻,紫黑髮腫的唇。藍色的眼睛大得像雞蛋,……他簡直像個科學怪人。
翠茜胸膛一陣發悶,喉頭格格連聲,她伏在西文的床上。
「翠茜,翠茜!」西文忍住痛想扶起翠茜,可是,他力不從心又倒了下去:「我嚇慌了你,不嚇慌了你!我真該一死。」
翠茜終於忍下去了,她再次抬起頭,很肯定地說:
「你跟人家打架?」
「是的!」
「誰?劫匪?」
「天奇昨天深夜到這兒來!」
「天奇?」翠茜一陣心跳,這男人,往往令她激動:「他來幹什麼?」
「說說有關你的事!」
「你跟他打架?為了什麼?」
「他侮辱你,他說你壞話,我受不了,我打他,但我打不過他,被他打成這個怪樣子。」
「了為我,何苦呢?」翠茜一陣陣內疚:「他根本不是人,何必管他?」
「我不能讓他欺負你,他再亂講話,我殺死他!」
「輕點兒,看,傷口在滴血了!」翠茜用紙巾替他抹去嘴角淌下的血水:「看過醫生沒有?他真狠,哎!全身都是傷。」
「醫生說這是皮外傷,兩天就會好。你不用為我擔心。你趕快拿了票子去約小宗,演唱會開始了!」
「我不去聽歌了」翠茜不能忍心拋下他去聽歌。就算不愛他,人家了自己而受傷,一走子之,於心何忍?又何況她畢竟和西文有錯的感情!
「為什麼不去?很難買票子的!」
「我陪你!」
西文好開心,笑了!他忘了嘴角破裂的痛楚,只是感到心裡甜絲絲的。
翠茜陪他聊了一會,他很快就熟睡了。
翠茜替他蓋上薄被,關了燈,墊起足尖走出去。
芳媽迎了過來:「張小姐!我要向你道歉!」
「為什麼!」
「我做了幾件事,都是惹你生氣的。少爺叫我把票子送到府上,我沒有去,因為我不放心留下少爺。少爺叫我打電話給你,我不知道怎樣向你解釋少爺的事,我怕你擔心。你打電話來,我禁止她們不准亂說話,惹你生氣趕來,剛才我又擋住房門,你一定很討厭我!」
「怎會呢?你所做的一切,完全是為了西文好。」翠茜坐下來:「芳媽,我們可以聊聊嗎?」
「張小姐有話儘管問好了!」
「我想知道西文昨天打架的情形!」
「經過的情形我們都不知道,包少爺每次來都在少爺的房間,他們關上房門,我們做下人的,也沒有理由管主人的事!」芳媽回憶著說:「包少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大部分的工人已經休息,我那時候在樓下抹古董,張小姐,你知道我做管家的,家裡有客人我總不能去睡覺,無聊只好抹抹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