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響,翠茜知道,那是杜西文的長途電話,每個晚上,他都是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順便道晚安!
「翠茜,今天怎樣了,胃口好嗎?」
「不好!」翠茜懶懶的。
「你怎麼啦?」西文緊張起來:
「為什麼連聲音都變了?」
「兩個多鐘頭前,我又嘔吐!」
「嘔吐?醫生的藥不靈嗎?奇怪,自從我帶你看過醫生吃的藥,你一直沒有吐過,你怎樣了,沒事吧?」
「你別緊張,是我自己不好。我……一時忘了,吃了點魚!」
「你不應該吃魚的,你太不小心了。」西文吐了一口氣:
「你的旅遊證件辦得怎樣了?移民局我那位朋友有沒有幫忙你?」
「有!他很盡力,馬來西亞的入境證,由於你爸爸是拿督,有他擔保,我隨時可以來。至於環遊世界的旅遊證件,他說還要多等十天八天,反正我們下個月才出國,所以我也不急。西文,你什麼時候回來?」
「隨時都可以,我回來接你見我的父母,他們很想見你!」
「你在家裡幹什麼?」
「爸爸天天拉著我安排婚禮的事情,媽媽在為你設計用珍珠和寶石鑲成的結婚禮服。總之,一天到晚都在討論我們的婚事。」
「西文!」翠茜突然幽幽地問:「你明天回來好不好?」
「明天?你剛嘔吐,不知道你乘飛機慣不慣,還是等過兩天,你身體完全正常,我回來接你見我的父母。」
「你就不肯為我回來一次嗎?」
「我突然回來,爸媽會不高興,他們正在為我們的婚事忙碌。」
「那好吧!就等天奇天天來纏我,纏得我不耐煩,我又再跳海自殺。」
「天奇,他幹什麼?」
「誰知道他,自從你回家,他就天天來找我。」翠茜沒好氣地說:「一會兒請吃飯,一會兒求婚,一會兒又送鑽戒。」
「真有這回事?」
「他還為了我和我們的護衛員小周打架呢!「翠茜氣忿忿 地說;「你不信算了!我很疲倦,晚安!」
「翠茜,翠茜!」西文急促地叫;「我明天立刻回 來……」
第二天中午,天奇到張家看翠茜,玉組依照翠茜的吩咐, 告訴他翠茜去了美芝家休養。天奇和美芝不是很熟,因此不敢去找翠茜, 只有把話留下。
傍晚!杜西文回來了,他一跳腳進人張家就衝進翠茜的房間。
翠茜靠在床上,披著長髮。
「你瘦了!受了什麼委屈?」西文輕撫她的臉:「包天奇到底又在攪什麼鬼?」
「中午他剛來過,我沒有見他!」
「不用怕,我會一直陪住你!」西文把翠茜擁進懷裡,撫著她的秀髮。
晚上,天奇的電話來了,杜西文既妒且恨,他搶過電話叫:「包天奇,你乘我不在就騷擾我的未婚妻!」
「啊!杜西文,你終於回來了。好,我正要找你算賬,翠茜是我的人,我要你立刻離開他!」 「我的未婚妻和你有什麼相干?我和翠茜的關係,你最清楚,你有沒有讀過中文?朋友妻,不可欺!」
「我是中國人,我為什麼不懂中文?不過,翠茜並不是你的妻子,而且,你已經開過慶祝會,當眾宣佈和翠茜分手,她和你早就一刀兩斷!」
「我不想提這些陳年舊賬。」
「很好,從此之後,你不要再來騷擾翠茜,我和你,由這一刻也絕交了,再見!」杜西文拍上了電話,氣呼呼的。
不久,電話鈴聲又響。
翠茜說:「一定又是他的。」
「把插頭拉掉,他就無法再打電話來麻煩你!」
「要是他找上門來呢!」
「我們可以報警。翠茜,你不要擔心,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第二天,西文陪翠茜去看婦科專家,經過醫生的檢查,認為翠茜一切都很正常。
西文扶住翠茜,有說有笑的離開診所,就在這時候,天奇突然出現了。
「陪翠茜看婦科醫生。」天奇目露凶光,看樣子,他的等待不耐煩了:「想不到你們親熱到這個田地。」
「我……」
西文用手制止她,他擋在翠茜的面前:「包天奇,我和翠茜的事你無權管,明天我就帶她回馬來西亞。」
「你敢帶她走,我在機場殺死你!」
「我會聘請更多的槍手。」
「西文,」翠茜有點害怕,而且每個來往的行人都看住他們。「請你讓開!」西文說。
「你想走?哼!除非你和我解決我們三個人的事。」
「我們的事,是需要解決的,不過,翠茜不舒服,我要送她回家吃藥。」
天奇看了翠茜一眼,見她睡眠不足似的,於是,就點一下頭:「好吧,一切為了翠茜。我們什麼時候再見?」
「我們明天要走了!」西文無可選擇:「今天晚上十點 鐘,你到我家裡來!」「
唔!」天奇再看翠茜一眼,「我會準時赴約,翠茜,我們必會再見!」
他回頭走了,翠茜看著他的背影,擔擾的說:「你們會打架嗎?」
「我決不會在他的面前低頭。」
「西文,」翠茜低聲求著:「不要和他打架,反正我們明天下午就離開這兒!」
「要是他一定要打架呢!」
「你知道我受不住的,求你為了我,好好跟他說,但是不要打架!」
「好吧,我盡量避開他,不過這個人是不可理喻的!」
「就算打架,你也不一定會佔到上風,那又何必。」
「別擔心我,依你就是……」
***
西文回家,看見天奇鼓著腮坐在客廳裡面。
「你來了?」
「早來了!」天奇面孔發黑:「你十一點送翠茜回家吃藥,一直纏了她十一個鐘頭,你不是要侍候她上床睡覺吧?」
「包天奇,你可以罵我!」杜西文指住他:「但是你不能侮辱翠茜。」
「我沒有侮辱翠茜,我知道翠茜的個性,她幼稚純真,我只怕你人面獸心。」
「人面獸心?我相信沒有人比你更像禽獸,你既然知道翠茜純真,你竟污辱她?」杜西文面皮黑,看不到他的面色,但可以得出他憤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