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澄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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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只要我告訴祖利,說你出賣他,他一定會送你一個大信封,除非,你肯跟我合作,我答應你,我不會告訴祖利,他結婚度蜜月的事,是你洩漏的。」

  「我願意和你合作,朱小姐。」

  「好,你回答我幾個問題,白祖利和誰結婚,是不是去了歐洲度密月?要半年才能夠回來?」

  「朱小姐,你千萬別告訴我們總經理,是我說的,否則……」

  「你不說,我馬上打電話找白祖利,到那時,你是幾面不討好!」

  「好!我說,我說,總經理的新婚夫人叫余瑪莉小姐,他們是去歐洲度蜜月,六個月後才回來。」

  貝兒用力抓住枕頭,忍住了淚水:「那位余小姐是千金小姐,新相識的?」

  「余小姐家裡很富有,又是獨生女。他們兩年前就訂了婚,後來余小姐的外婆生病,她去了瑞士最近才回來,一回來立刻就辦喜事結婚。」

  「啊!天!」貝兒心裡慘叫,她日夜盼望做白家媳婦,誰知道白祖利在耍她,玩她:「他有長途電話給你,他每到一處地方你都知道?」

  「是的!他關心公司的業務,他下一站去里昂。朱小姐,你最好不要打電話給他,不大方便。」

  「我明白!我還要問你一件事,是白祖利吩咐你,如果我打電話給你,你就告訴我他去了視察業務?」

  「是的!可是剛才我一時大意,這個真對不起朱小姐,我相信總經理對你是真心的,你……原諒他吧!」

  「真心?」貝兒一陣狂笑,「現在他眼中心中都已沒有我,他去了十天,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他真心?」

  「也許他有苦衷,太太在,他打電話不方便。」

  「是嗎?多謝合作!」貝兒扔下電話,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她從未想過要做富家少奶,但是,白祖利由一開始到離開香港,不停說要娶她,漸漸,她也渴望能夠做白祖利的太太,這應該是最好的歸宿。

  現在,白祖利不單只破滅了她的希望,給她重重的打擊,令她心內充滿哀傷、絕望和悲憤,她眼前是一片灰黑的,不知何去何從。

  追源究始,罪魁禍首就是繼母,如果她不是貪錢、貪享受,把她出賣了,她又怎會落到今天的地步?她算什ど?一個被遺棄的可憐蟲。

  她穿上鞋子,拿個手提袋就出門。

  到朱太太家,朱太太看見貝兒很高興:「貝兒,看見你真開心,你終於原諒我了,來,我們談談吧,咦!你瘦多了!」

  「我不是來談談,我是來跟你算賬的。」貝兒甩開了她的手。

  「唉!」她坐在一旁:「我一直想找機會向你解釋的,但是,你沒有來過,我每次到你家,你的傭人又趕我出來,而且,祖利又警告過我,因此,這只死貓我一直吞到現在。」

  「你是個最卑鄙陰險的後母,下迷藥,逼白祖利強姦我,」貝兒鼻骨一酸,眼淚又流下來:「你毀掉我一生幸福。」

  「貝兒,你雖然不是我親生的,我對你也不算好,可是,畢竟我從小把你帶大,也不至於壞到逼別人強姦你。」

  「如果你不在白祖利酒中下藥,他怎會污辱我?」

  「那是冤枉。」朱太太撫著額頭搖搖頭:「祖利在金錢上支持我們!我想感激他,他追求你,是想得到你,但是,你對他很冷談,於是,他天天求我成全你們,最初,我是不肯的,因為,你的脾氣我知道,如果我聽從他的話,你一定不會放過我。祖利開始給我許多好處,我也不肯答應他,直至有一天他告訴我,你既然不喜歡他,他以後再也不會去會所,你每天也不會得到五百元。這,我可慌啦!沒有那五百元,你爸爸不能住醫院,搬回家去,恐怕他就沒命了,而且,我們又欠了人家的錢,你爸爸天天要看醫生,你收入不多,怎ど辦呢!」

  貝兒撥了撥頭髮,憎恨地別轉頭:「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話。」

  「我為了你爸爸,也為了自己以後有好日子過,我無可奈何答應了他,那天,他來我們家吃飯,是他安排的,放藥進你的酒裡,也是他的主意,連藥也是他帶來的。如果要判刑,他是主謀,我是幫兇,我該死,但是,我是被環境所逼呀。」

  「你撒謊,那天你自己都承認了,你在我和白祖利的杯子下了藥,你自己做的為什ど不承認?」

  「孩子,你很聰明,你有腦的,你喝了那杯有迷藥的酒,一睡就是大天光,什ど都不知道。如果祖利也喝了有迷藥的酒,他也應該睡大覺,又怎會強姦你?」

  貝兒低頭一想,也有道理。

  「那晚還是他自己抱你回房間,我為了利益,所以我才會聽他的吩附,自己承認了一切。其實,所有的事,都是祖利安排的。我承認,不過只承認是幫兇。」

  貝兒是徹底絕望了,她想不到,白祖利竟然會是這種人。

  貝兒緩緩站了起來。

  朱太太跟在後面輕聲問:「你和祖利吵架了?」

  「完了。」

  「完了?那你以後怎ど辦?」

  貝兒沒有理她,行屍似的走到街上,她感到自己是全世界最孤立無援的人。

  到此為止,她恨透了白祖利,比恨繼母更深,她不能原諒繼母,當然更不原諒白祖利。

  他由一開始就騙她,想玩弄她,跟了他兩年,看到的只是他虛偽的假面目,聽的全是甜言蜜語。

  貝兒絕不後悔和白祖利同居兩年,因為貝兒欠他的債,欠債是要還的,但她不能忍受他欺負她。

  貝兒更不齒白祖利的行為——他乘人之危,朱伯病重,後母貪財,他使鬼計,用非法的手段去佔有她。

  有錢人,真是這樣卑鄙!有錢人,真是這樣虛偽!

  窮人難道天生就要受有錢人欺凌,受有錢人侮辱?

  她憎恨有錢人。

  經過考慮,她毅然離開白祖利的家,珠寶、財物全留下,只帶走幾件粗布衣服,她租了一個小房間,自立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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