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我結婚好不好?」
「現成的!」高正安張開嘴。
「好,當然好!」高夫人把卡迪擁住,眼睛濕潤:「這是媽咪最大心願,唔!你由外國回來不很久,大概是由外國帶回來的金髮女郎?」
「我雖然在外國住了好些年,交了很多外國女朋友,但是,我不會娶一個外國女人回來惹媽咪生氣。」
「真是我的乖孩子,媽咪沒有白疼你,是誰家的小姐?」
「她不是什ど金枝玉葉,家裡很窮的,她白天做事,晚上念商科,剛畢業。」高卡迪老老實實地說了。
「窮一點沒關係,我們高家已經很富有,用不著娶個媳婦回來增加聲勢,但最重要的是身家清白。」
「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將來會是個賢妻良母。」
「小迪,你告訴我,」高正安忍不住插口:「她到底漂亮不漂亮?」
高夫人薄責丈夫:「你為什ど問這些無聊話?」
「不無聊,我理由充足,第一、我們的兒子長得英俊,人人皆知,要是娶個醜小鴨,那太委屈我們的兒子。第二、自古道:『一代好媳婦,十代好兒孫。』如果太太你不是一位美人兒、我們的兒女怎會個個長得都好看,特別是小迪。」
高夫人用手帕掩住嘴輕笑起來。「喂!小迪,不敢說?」
「為什ど不敢,她是我所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孩子。」
「情人眼裡出西施?」高正安故意取笑他。
「我認識的女朋友有幾打,好醜總能分,而且,不單是我,見過她的人都說她漂亮,她真是人見人愛。」
「唔!我想起來了,有一天我去打高爾夫球,碰見趙伯康,他告訴我,看見你和一個長頭髮,皮膚很白,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到球會打網球,就是她嗎?」
「這幾個月我都和她在一起,除了她,不會有別人。」高卡迪點一下頭:「她對新玩意全不懂,可能和家庭環境有關,我現在教她打球、游泳,結了婚再教她騎馬和射擊。」
「你們不是準備很快就舉行婚禮吧?」高夫人有點興奮。
「日子由媽咪決定,要快要慢全聽你的。」
「好極了!」高夫人真真正正的面露笑容,愁悶已經隨而消散:「但是,我們總該見見那孩子,明天請她回家吃飯好嗎?」
卡迪點了點頭。高夫人拉著丈夫的手:「好開心!」
高正安拍了拍她的手背:「你開心我就快樂。」
突然祖居的管家福嫂匆匆走到門邊:「三少爺和三少奶回來了!」
「回來了?中午還來過長途電話,相距幾個鐘頭。」高夫人愕然。
「媽咪,我去帶三哥上來。」卡迪跑下樓梯,便看見高卡達和他的太太余瑪莉剛踏入屋子。
「好小子!」高卡達一看見弟弟便嚷:「我結婚你竟然不回來,我揍你。」
「揍吧!」卡迪拍了拍結實的臂膊,高家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強壯:「手痛了可不要怨!」
「這位是三嫂吧!」卡迪向余瑪莉一鞠躬。
「你連你嫂子也沒有見過,真該打!」高卡達又是一拳,然後連連呼痛。
余瑪莉笑駕著:「明知是四少爺的手下敗將,還敢再來?」
「快上樓見媽咪,他們等著……」
吃晚餐的時候,高夫人吩吩家中每一個人明天不得超過五時回家,因為要歡迎卡迪的未婚妻。
晚飯後,高卡達和高正安在書房談論公事。
「爸爸,聽說小迪也上公司了,這小孩子,蹦蹦跳跳的,他還沒玩夠呢,逼他坐辦公室,豈不把他悶死?」
「小孩子?最初我也這樣想。可是他回來住了一個多星期,說太悶太無聊,於是,我只好幫他回公司玩玩,哈!虎父無犬子,他做生意有一手。」
「帶客人上夜總會?」
高正安搖著頭,十分欣賞地說:「上夜總會泡妞,是你的那一套。小迪呢!是老老實實,對人真誠、熱心又賣力。現在很多大客戶指明要和高卡迪合作。」
高卡達臉一變,變得好陰險,但是一轉頭面對父親,就笑著說:「其實小迪從小就聰明,你給他管公司還是工廠?」
「廣告公司和電子廠由他主理……」
「那夠他忙的了!」高卡達心裡想,廣告公司和電子廠人不得內閣,大事他是無權過問,由他玩去。
「他還要回總公司,高氏大廈有他的私人辦公室,全部美式,裝修一流。」
「你是說,小迪有權參加董事會?」
「他本來就是董事!」高正安一臉孔不高興:「他是我的兒子,我的小兒子,你的同胞弟弟。」
「當然!當然!」高卡達一看見父親生氣就心慌,他不錯,是高正安最得力的助手,無奈父母偏愛幼弟:「不過,小迪還很小,董事會的決策,恐怕……」
「他是小,比你小十歲,但是他聰明,又肯學。他有主見,判斷力強,而且思想新,追上潮流,很難得的年輕人。最近地產生意蓬勃,我很想叫小迪加入,分擔我們的工作。」
高卡達是真正的著慌,因為地產公司一向是由高正安和他兩個人主理,二嫂張芬妮想盡辦法,甚至鬧自殺也沒有辦法闖進去,原因是卡達一力反對,為此,張芬妮恨高卡達入骨。
經過高卡達幾年來辛苦經營,壞事做盡,名義上高正安當然是大老闆,但實權已經落在高卡達的手中。
他在地產公司刮了多少錢?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如果真的讓卡迪加進去,那,他的秘密……不!「爸爸,地產公司一向由我協助爸爸打理,連二嫂……」
「你二嫂本來應該留在家中生孩子,做個賢妻良母,別提她!」
「不過地產公司和別的公司不同,每宗生意起碼過億元,小迪他……」
「他初入行,我不會讓他做大宗的買賣。最初我們先帶著他,放心,他聰明,很快就什ど都能應付。」
「小迪對地產生意有興趣?」高卡達在試探著卡迪是否已經開始奪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