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貝兒摑了他一個巴掌,推開他,含淚奔上樓梯。
「別走!哈……」
張芬妮天天在家等懷孕,一天過一天肚皮就是不爭氣,她心情壞,再加上奇利不斷地投訴,她不由得把氣全往英傑身上放。
這天,她看準英傑一個人,她用身體擋住他:「野小子,你用不著躲我。」
「我不是野小子,我有父母生的,我爸爸是二叔的堂兄。」英傑不能忍受別人侮辱他。
「是又怎樣?你現在父母雙亡,又沒有錢,來我們家討飯吃,還想打彩雲的主意,真不要臉。」
「我和彩雲都是來你們家討飯吃的,我們很相配,相反,彩雲就高攀不起奇利少爺。」
「廢話!奇利和彩雲才是天生一對,你配,配個鬼。」
「你不是一直嫌彩雲一無所有,寄人籬下,所以,你才反對你的侄兒和彩雲來往。」
「誰說彩雲一無所有?她爸留給她十間超級市場,兩間珠寶店,還有許多股票黃金。」
英傑一愕,馬上說:「你撒謊!」
不信?去問彩雲的外公?他不會騙你。其實,你懂什ど愛,你追求彩雲,還不是因為她家有錢,你別裝模作樣了。」
不,爺爺……」
彩雲一整天已沒有見過英傑,吃午餐時,福嫂說他出去了,到吃晚餐的時候,英傑還是人影兒也不見。
「福嫂!」彩雲找著了女管家問:「侄少爺到底去了哪裡?」
「他一直沒有出去,躲在房間,不肯吃中飯。」福嫂很擔憂的樣子。
「侄少爺吩咐我的。」
「我看他躲在房間干什ど!」
「表姑娘,他已去下人間,他連晚餐也不肯吃。」
「他到底發生了什ど事?」彩雲對福嫂說:「我也不吃晚飯了。」
「表姑娘,你勸勸侄少爺,別餓壞了!」福嫂好心好意地說:「給你們煮碗蟹肉面,好不好?」
「我們要吃的時候,再告訴你。」彩雲走進下人間,聽到傳來輕輕的吉他聲,她一直走進去,在工人宿舍後面的空地,看見英傑抱著吉他,在彈奏他自己作曲的民歌「褐色的田園」。
好悲涼的調子!
「英傑,」彩雲走到他身邊捉住他的手:「你有什ど心事?」
「寄人籬下,孤兒的心事。」
「我們說好了不提這些,也不再為這些事情難過,你看我,這些日子多開心,過去的日子你也很開心。」
「我和你不同,」英傑隨便撥絃線,「所以你開心,我不開心!」
「我們都是一樣的,怎會不同?」
「不一樣!」英傑放下吉他站起來:「我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我一無所有。你有媽媽,你有父親留下偌大的遺產,你是位千金小姐。」
「是的,前些日子媽咪告訴我,我爸爸的超級市場和珠寶行,令她很傷腦筋,我就知道我並非一無所有,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是因為我認為不重要。」彩雲寸步不離地跟著英傑:「有錢沒錢根本對我們沒有影響。」
「我不以為然。」英傑雙手交抱胸前,輕歎一口氣:「一個窮光蛋,一個千金小姐,我們根本不適合。就算你不介意,別人也會認為我喜歡的,不是你宋彩雲,只是你爸爸的遺產。」
「胡說!我們要好的時候,你和我都不知道我爸爸有遺產。」
「你不覺得我和你在一起,貧富懸殊,很不相配?」
「英傑,你到底怎樣了?」英傑的態度很冷淡,好像要和彩雲分手似的,彩雲很害怕,抓著他的手臂。
英傑皺皺眉,拉開她:「我心目中的女朋友,是個小家碧玉,你太富有,我配不上。」
「你……」彩雲顫著嗓門:「不是要和我分手吧?」
「這是遲早的問題,我一向不喜歡拖拉,既然沒有好結果,不如及早分開,再說,你還有一個奇利表哥那ど愛你,你是不愁寂寞的。」
「我一直認為愛情是純潔的。」彩雲頹然坐在一張石凳上:「愛情裡面沒有雜質,也不受名利,財勢,年齡的限制,想不到因為我有錢,你不要我了,有錢是犯罪的嗎?有錢是犯罪的嗎?」
英傑不敢看彩雲,他知道彩雲難過,可是,他更傷心,傷心得吃不下,坐不住,不過,無論如何他已下了決心,寧願心痛,也不願意人家叫他癩蛤蟆。
「英傑!」彩雲抽嚥了一會,又走過去,用兩隻手繞住英傑的手臂:「忘記那些財產,我喜歡跟你在一起!」
「不!」英傑甩脫她:「你何必苦苦纏我,有錢還會沒有男朋友?以後你別再跟我拉拉扯扯。」英傑說完,轉身便往澄莊的大宅走去。
「英傑,英傑……」彩雲拿起他的吉他,拚命打向石凳:「該死的,該死的高英傑。」
彩雲關在房間裡,哭了一晚。第二天,奇利又來看她,本來彩雲不想理他,剛巧英傑經過花園,彩雲馬上挽住他的手臂:「奇利表哥,今天,我一定要玩個痛快。」
「只要彩雲表妹高興,你喜歡怎樣便怎樣。」奇利以為自己的死纏爛打,終於感動了彩雲,十分高興,開了車門,牽彩雲上車。
英傑透過楊柳樹,看著奇利的跑車離去,心房像被人插了一刀。
過去他每天和彩雲在一起,很快樂,現在彩雲走了,他感到生命的空虛。
他拖著腳步,懶洋洋地回到房間。
彩雲已回到奇利的懷抱,英傑的一生,再也不會有春天。
一鳴掃瞄,雪兒校對
第十二章
貝兒越來越孤單寂寞,卡迪在外面的時間日漸增加,不是有公事應酬,就是和伊麗莎白約會,最近,他更常常因公事出國,今天去美國,明天去意大利。
彩雲自從和奇利「舊情復熾」,她整天在外,英傑又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想和他們聊聊都不可以。
相反,張芬妮在家的時間增加,她在等懷孕,她喜歡說刻薄話,經常令貝兒十分難堪。
這天,貝兒再也忍不住,換了衣服出市區,坐在車上才想:「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