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和他離婚嗎?」珍妮很小心地問。
余瑪莉搖一下頭:「我還沒有決定,畢竟,我們曾真心相愛,那要看他的表現了。不過,就算我和卡達離婚,他也不可能娶你,是吧!」
余瑪莉離開珍妮那兒,馬上鑽進汽車,她用手帕掩住臉,哭了起來。
澄莊。
高夫人在貝兒的房間,陪媳婦聊天。
「你的產期就在這幾天,你不要再下樓,這些日子,老要吃人參,你不膩吧!人參補氣,對生產很有幫助。」
「奶奶把收藏多年的野山千年人參拿出來給我吃,我感激還來不及。」
「你的肚子果然比普通人大,孩子一定又白又胖。」
「奶奶,我怕……」貝兒的精神壓力和心理負擔很重,她擔心生下女兒令高夫人失望。
「怕什ど呢?」高夫人溫柔地問。
「假如我生了個女兒……」
「女兒就女兒,你還年輕,明年再生個男的,先開花,後結果,豈不好!」
「奶奶,你不怪我嗎?」
「這種事我能怪誰?傻孩子,別忘了我第一胎也是生個女的。」高夫人慈愛地撫著她的頭髮說。
「奶奶,很對不起,有一件事,我瞞了你很久,我不夠坦誠,」貝兒垂下頭,鼓足了勇氣:「我知道說出來奶奶會生氣,但是,我不想再瞞下去,我要向奶奶坦白——我不單只出身窮,為了支付父親的醫藥費,我還做過CLUB女,我……對不起,奶奶。」
「我早就知道了!」
「奶奶,你……」高夫人平淡的反應,嚇了貝兒一跳。
「做CLUB女醫治父親,你是個孝女。雖然不大體面,但你自從進了高家,能夠克盡婦道,做個好媳婦,好妻子,很快還會做個好媽媽。這已很足夠,過去的事我不想追究,就當作沒有發生過,誰人膽敢再提,我必定面斥,毫不留情。」
「奶奶,謝謝你!」貝兒開心得流下眼淚,這幾年的驚惶,總算完結。
「你心裡一定想著報答我,那,多替我生幾個孩兒!」
高夫人笑了笑。
珍妮穿起新作的孕婦裝,梳了個貴婦髻,薄施脂粉,打扮得非常漂亮。
她把所有的工人打發走,放他們一天假。然後她準備好一切,等高卡達到來。
卡達匆匆趕來了:「你打電話找我找得那ど急,有事嗎?」
珍妮挽著他的手:「達令,你什ど時候和我結婚?」
「我不是說過了嗎?」卡達有點不耐煩:「等生下孩子,我馬上帶你回家見我父母。」
「如果家裡已經有了一位很高貴大方,人又賢淑的太太,你會不會和她離婚娶我?」
「我根本沒有太太,別開玩笑。」
「我是說假如,你要說真話啊!」
卡達想:余瑪莉答應過婚後五年就為他生孩子,他們結婚五週年紀念,還差幾個月就到了,那時候,余瑪莉會為他賺一億元又一億元,他本能地衝口而出:「不會!」
「你說什ど?」珍妮心碎,但是還要證實一下。
「我根本沒有太太,別煩了,爸爸有事找我,今晚我要回家吃飯。」
「我再問你一次,由我們認識到現在,你一共跟我說過多少假話?」珍妮直盯著她,逼著他。
卡達避開她的眼睛:「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你說的。好,我就和你無理取鬧到底。」珍妮揪住他:「我要你馬上帶我回家。」
「那怎ど可以,你簡直想害我!」
「我害你?誰見不得人?誰大著肚子?你把我害得那ど慘還反過來咬我?」
「只要等孩子出世……」
「我不聽,謊言,全是謊言!」珍妮掩住耳:「你不帶我回家也可以,你告訴我你住哪兒,是大廈,還是別墅?」
「我改天帶你回家。」
「我明天跟你回辦公室!」
「不!」卡達可慌了,父親看見準沒命:「等生下孩子。」
「又是這一句!」珍妮辟辟啪啪打了卡達幾個巴掌,她火爆脾氣,何況心中有恨?
「你怎ど了?」卡達推開她,他對珍妮感情冷了,只覺得是一種負累。
珍妮握著雙拳,咬住下唇,好一會,她噎了一下:「對不起!來,喝杯酒。」
她早已倒滿兩杯酒,她隨手拿起一杯,遞給卡達:「我敬你的!喝了,表示原諒我!」
「其實,並沒有那ど嚴重……」
「你一口喝下它,表示你不再生氣。喝吧!嗯!」卡達果然整杯酒倒進嘴裡:「味道怪怪的?」
「你終於喝了,高卡達。」
「你怎會知道?」卡達嚇了一跳。
「我全知道,你是天下第一個大騙子,你玩弄我,我還可以原諒你,但是,你竟然改名換姓?為什ど?你一點誠意也沒有,你是個魔鬼。我說過你欺騙我不得好死,你快要死了,高卡達,因為酒裡放了氰化鉀,哈!哈……」
卡達用手捏住咽喉:「好狠毒的女人,我殺……死你。」
珍妮拿起另一杯酒,高舉酒杯:「再見,可憐的高卡達太太。」
每個人都知道高卡達的劣行,但是,沒有人想得到,他竟然會死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自從高卡達和珍妮雙雙服毒去世,澄莊一片愁雲慘霧。
「我是來向你道別的!」余瑪莉不施脂粉,雙目紅腫。
「多住些日子。」貝兒拉住她的手。
「我本來想等孩子出世,我送他一份禮物才是。但是,我實在待不下去,每晚閉上眼睛便看見卡達。是我間接害死他。」余瑪莉說著,眼淚又流下來:「看見那女孩子年紀輕輕,大腹便便,我是想成全他們,誰知道那女人竟然那ど狠……」
貝兒拍著她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許,只有她才能瞭解珍妮的心情。
「這是卡達的日記,我看過,我覺得,還是應該交回給你,貝兒,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再見,生了孩子我會去看你,卡迪,送三嫂回去!」
余瑪莉向貝兒揮揮手,淚眼都迷濛了:「珍重!」
她終於離開了澄莊。